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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曾国藩与时代

◇庚子杂感诗 ◇拿破仑霸业没落后欧洲的局面 ◇英国与海上权力 ◇大清国的隆盛期 ◇户部剩余金七千余万两 ◇内忧之兆 ◇《南京条约》 ◇纪纲衰弛,国力疲惫 ◇群盗会匪思乱 ◇咸丰帝 ◇简练军实的奏疏 ◇时势的健儿

庚子杂感诗

碣石逶迤起阵云,楼船羽檄日纷纷。螳螂竟欲当车辙,髋髀安能抗斧斤?但解终童陈策略,已闻王歙立功勋。如今旅梦应安稳,早绝夭骄荡海氛。

以上是道光庚子那年曾国藩感慨时事寄予其友郭筠仙(郭嵩焘)的一首诗,因为曾国藩进入翰林之际,正是清朝衰乱之时,曾国藩慨然以忧国为自任,绝非偶然。

拿破仑霸业没落后欧洲的局面

曾国藩出生于嘉庆辛未之岁(1811年),当时拿破仑的霸业已达于顶峰。第二年有莫斯科战役,法军大败,拿破仑皇帝的霸业俄顷落地。1814年,反拿破仑四国同盟(英俄普奥)成立,下一年瓜分欧洲的维也纳会议召开,奥地利大臣梅特涅与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控制的神圣同盟成立。

英国与海上权力

作为反动和平政策的结果,欧洲均势的基础得以建立,时间正值曾国藩出生;也是在这个时候,作为欧陆和平的结果,英国扩张海上权力的版图,逐渐在东方占据雄飞的位置。

大清国的隆盛期

大清国的隆盛期,在康熙、雍正、乾隆三代达到巅峰,而衰乱的发端则是在嘉庆初年。圣祖(康熙帝)即位以后,足以平定平西王吴三桂、平南王尚之信、靖南王耿精忠的叛乱,于是以云、贵、川、湖、闽、粤、陕、浙、江西等省为战场,年收入中损失三分之一,一时开了以捐款换取官位等级的先例,三年间仅得二百万两银子,由此可以想象当时国内的疲弊。

户部剩余金七千余万两

然而,康熙帝其后绥服蒙古,亲征准噶尔,康熙六十年(1731年),户部的余款达到八百万两,雍正年间积累至六千余万两,由此可知其富强是与军功武略分不开的。世宗(雍正帝)时,因前后两征厄鲁特,开销了大半余款。高宗(乾隆帝)初年,户部余款减至二千四百余万两。而高宗在一代之间稳定四疆,征战廓尔喀,平定大小金川,六巡江南,在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户部余款有七千余万两。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户部余款有七千八百万两,该年可谓清朝的极治和极盛了。

内忧之兆

高宗在位六十年之久(1736—1795年),其版图的扩展比雍正年间翻了一倍,近邻诸国的宾服超过了康熙时代,而且文物制度灿然,呈现出中国历史上几乎未曾有过的美观。然而盛极衰之始,乾隆末年纪纲渐弛,有湖南、贵州的红苗之变,内忧前兆渐显。到了仁宗(嘉庆)之时,白莲教蔓延五省,前后九年,虽然逐渐加以平定,但军费已耗费二亿两银子。海寇蔡牵安盘踞南方,蹂躏两广闽浙之地,至嘉庆十五年方始平定。又,天理教李文成、林清之辈骚扰山东、直隶地方,陕西也有箱贼之警。民心乖离,已现大乱渐将发生之兆。

《南京条约》

仁宗崩,宣宗(道光帝)即位,有张格尔之乱,官军大举苦战七年之久,得以渐渐平定。但举朝醉生梦死,地方总督、巡抚也不得其人,粉饰太平,贪一日苟安,不留心国家的前途。而道光十六年以后,发生了处理鸦片的问题。道光十九年己亥(1839年),林则徐任钦差大臣,奔赴广东,焚毁英商的鸦片,第二年即道光二十年庚子(1840年),中英两国的和平交往因此而破裂,所谓的鸦片战争爆发,清军连战连败。道光二十二年壬寅(1842年)签署《南京条约》,约定中国给英国割让香港,并开放上海、厦门等港口,赔款六百万两白银,作为被焚鸦片赔偿金。这段时间,正值曾国藩进士及第,步入翰林。

纪纲衰弛,国力疲惫

《南京条约》签字批准的正式交换,于道光二十三年癸卯(1843年)在香港举行,虽然暂时缔结了和平局面,但是纪纲衰弛、国力疲敝、兵备废颓的真相,逐渐暴露出来。

群盗会匪思乱

汉族社会的士民不得志于当世,不甘永远雌伏于草莽,煽动群盗会匪,思乱之人接踵而起。到了道光末年,果然见到洪秀全的崛起。而北京政府上无英君明主,下无名宰贤相,文恬武嬉,毫无猛省之兆。

咸丰帝

宣宗崩,文宗(咸丰帝)立。曾国藩深忧国家的前途,屡次上疏,论及大计,提出振肃纲纪,举贤才,修兵备。

6

《南京条约》中英文约本接缝处,两国代表[清政府钦差大臣耆英、英国全权代表璞鼎查(Sir Henry Pottinger)]签字、用印情形:红色火漆上印有大英帝国国徽。

简练军实的奏疏

例如,咸丰元年辛亥(1851年)的《简练军实疏》,可见其意见之一斑。这份奏疏首次指出:天下大患,在于国用不足,兵伍不精。

兵伍之情状,各省不一……大抵无事则游手恣睢,有事则雇无赖之人代充,见贼则望风奔溃,贼去则杀民以邀功。章奏屡陈,谕旨屡饬,不能稍变锢(痼)习。

至于财用之不足,内外臣工,人人忧虑。自庚子以至甲辰,五年之间,一耗于夷务,再耗于库案,三耗于河决,固已不胜其浩繁矣。乙巳以后,秦、豫两年之旱,东南六省之水,计每岁歉收,恒在千万以外。又发帑数百万以赈救之。天下财产安得不绌?宣宗成皇帝每与臣下言及开捐一事,未尝不咨嗟太息,恨宦途之滥杂,悔取财之非计也。

曾国藩进而论及乾隆十七年(1752年)增兵一事是兵饷多寡的一大转机,而裁汰兵员则是当务之急。

医者之治疮疤,甚者必剜其腐肉而生其新肉。今日之劣弁羸兵,盖亦当量为简汰以剜其腐者,痛加训练以生其新者。不循此二道,则武备之弛,殆不知所底止。自古开国之初,恒兵少而国强。其后兵愈多,则力愈弱;饷愈多,则国愈贫。北宋中叶,兵常百二十五万,南渡以后养兵,百六十万,而军益不竞。明代养兵至百三十万,末年又加练兵八十万,而孱弱日甚。我朝神武开国,本不借绿营之力。康熙以后,绿营屡立战功,然如三藩、准部之大勋,回疆、金川之殊烈,皆在四十六年以前。至四十七年增兵以后,如川、楚之师,英夷之役,兵力反远逊于前。则兵贵精而不贵多,尤为明效大验也。……近者广西军兴,纷纷征调外兵,该省额兵二万三千,士兵一万四千,闻竟无一人足用者。粤省如此,他省可知。言念及此,可胜长虑。

曾国藩由此而论及裁军之后军队的训练方法,请皇帝亲自举行大阅兵:

若夫训练之道,则全视乎皇上精神之所属。臣考本朝以来大阅之典,举行凡二十余次。或于南苑,或于西厂,或于卢沟桥、玉泉山,天弧亲御,外藩从观,军容一肃,藩部破胆。自嘉庆十七年至今,不举大阅者四十年矣。凡兵以劳而强,以逸而弱。承平日久,京营之兵既不经战阵之事,又不见搜狩之典,筋力日懈,势所必然。伏求皇上于三年之后,行大阅之礼,明降谕旨,早示定期。练习三年,京营必大有起色。外省营伍,势难遽遍,求皇上先注意数处,物色将才,分布天下要害之地。但使七十一镇之中有十余镇可为腹心,五十余万之中有十余万可为长城,则缓急之际,隐然可恃。天子之精神一振,山泽之猛士云兴,在我皇上加意而已。

曾国藩的话说得痛快淋漓,足以搅破满朝太平的昏梦。而文宗未能采纳曾国藩的忠言,未能断然革新政治,振整兵备,所以未能防止大乱将起的局面。

时势的健儿

曾国藩当年在述怀诗中写道:

蜒雨蛮烟日日催,侧身周望重低徊。海滨膏血深无极,帐下笙歌自莫哀。安得贾生时痛哭,可怜杨仆本庸才。投章欲问茫茫意,何处通天尚有台?

经国济民之志,慨世伤时之泪,写在这五十六个字之中,可见曾国藩也是时势的健儿! dR9IARUNJz/TMMfRPvd8j8hFgGHYoT1yNxGf9cp80s8MriFhxYCLmJksxX/mLo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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