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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闻异谈之收魂人
白子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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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胤三十五年，南国，汉漠江东。
正值秋半的夜晚，万籁俱寂，整个南国都笼罩在夜幕之下，零星几点的灯火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小河边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一戴着黑色面具身着一袭黑衣裳的男人，只露出一双淡漠漆黑的眼眸，整个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身后站着一个同样身着一袭黑衣裳的男子，脸上只绑了个黑粗布，同样露出一双眼眸，“主子，我们要找的人，似乎已经找到了。”
“没错。”男人冰冷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顿时低低地笑了起来，阴恻恻的笑声，让人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费了一番周折，可算是让我逮到她了。”
话音刚落，男人便转过了身，伴着一两声尖锐的乌鸦的叫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远处一座民宅里，穿过朱红色的窗，月色撒下一片冰冷，微微映照出床上人儿苍白的脸色，原本精致姣好的面容，此刻却皱作一团，“不……不要……快逃……快逃……”
梦里是一片虚无，半跪着一个穿着铠甲的人，那人手中握着长剑，长剑直直地插入地里，支撑着那人的身躯，地上，已是一片血红。
前方，传来千军万马的呼啸，眼看着满天的利箭就要穿透了那人的身体，秦素九的眉头是越皱越紧，心是越发慌张，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
“不……快逃……快逃啊！不要！”
猛然惊醒，秦素九猛地弹坐了起来，惊魂未定的她急急地喘着气，好一会，才缓了过来，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
抬眼看了下窗外，夜色还是那么暗，看来离天亮还是早着呢。
又做了那一个噩梦，多少年了，总是反反复复做同一个噩梦，每当看见梦里穿着铠甲的那个人，她的心就不知为何，总会隐隐作痛，产生出一些奇怪的共鸣。
当她察觉到那个人有危险的时候，她就本能地喊了出来，可是不管她怎么喊，都是无济于事，那个人始终背对着她，她看不见那个人的脸。
每当梦到满天的利箭要将那个人的身躯给穿透成马蜂窝的时候，她便会惊醒，梦也就结束了。
秦素九回想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天色尚且还晚，不如早些歇息吧。
她知道，梦是不会继续了，这梦在同一个晚上，只会出现一次。
伸手拉了拉被子，便也安心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砰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又伴着一阵稚嫩的童声，“九姐姐，起床啦！九姐姐！太阳都晒屁屁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呀？”
秦素九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应了句：“知道了！小柒乖，我这就起来！”
小柒是她三年前在街角遇到的一个小乞丐，当时她见他年幼，又得了重病，若是不救治，命不久矣，便只好救下了他。
三年一眨眼便过了，小柒如今也七岁了，自己也已经十七了。
平常小柒绝对不会打扰她睡觉，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素九不敢拖拉，赶紧洗漱完去到了大厅。
果不其然，县太爷已经在等着了，一看到秦素九走了出来，就赶紧迎了上去，“我的小祖宗呀！你可算是起来了！出大事了！”
叫她一声小祖宗绝不为过！衙门里许多大大小小的案件，可都是她破了的，自从她为衙门办事之后，他这个县太爷的日子，过得那可叫一个舒服！
秦素九对这样的县太爷早已习以为常，她更关心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东街街头有个大户人家的夫人，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投井自尽了！但是那大户人家的老爷——贾老爷，却一口咬定他夫人是被人陷害的！如今尸体还停放在院子里，正等着你过去看呢！”
唉，这一大清早的就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叫人心烦！
“小柒，拿工具！”秦素九喊完，便迈开了脚，“走吧，去看看。”
秦素九的家并不是在街上，她喜清静，在离街步行两刻钟外的地方安了家，为了节省时间，县太爷可是舍不得她步行过去的，直接给她配了私人专属的马车。
她刚坐上马车，小柒就挎着个工具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爬上了轿子，这工具箱可是有他半个身子那么大，这会儿正累得喘气。
“你这速度，倒是慢了点。”秦素九瞥了一眼小柒，淡淡地道。
她可不是在虐待儿童，只是小柒的身子不太好，平日里又是好吃懒动，再不锻炼一下只怕是得变成一个病秧子，于是每次出任务，她都带着小柒，将工具箱扔给他，也正好锻炼一下。
小柒委屈地扁了下嘴，糯糯道：“小柒还没有吃早饭，怎么跑得快嘛！”
睨了小柒一眼，秦素九不做声。
只是在经过包子摊的时候，下了马车买了几个包子，自己吃了两个，又给了两个小柒。
“要快点吃完，待会就到了，要是见了尸体，你可就吃不下去了。”
“才不会呢！小柒已经看过了很多死人，小柒不怕！”
话虽是这么说，小柒啃包子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秦素九摇了摇头。
果然，马车又行驶了一会，便停了下来。
“这边是贾老爷的府邸了，尸体还停放在院子里，案发现场也让人拉起了警戒线，没有被人破坏。”
县太爷与秦素九一起合作了那么久，她所有的习惯，自然是了解了的。
“仵作怎么说？”秦素九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伸手接过小柒递给她的口罩，戴了起来。
小柒笨挫地为自己戴上口罩之后，挎着箱子，屁颠屁颠地跟在秦素九身后，俨然一个小大人的模样。
县太爷一边给她带着路，一边答道：“仵作说那夫人额头有伤，乃是坠井时磕在井沿上所致，另外，夫人的确是掉井里淹死的。”
秦素九点了点头，“带我去看看尸体，顺便看看现场。”
现在还没有到晚上，她还是先好好研究下现场吧。
穿过了一条长廊之后，便来到了那个院子里，以那口井为中心，方圆五米的地方，都被拉起了警戒线，夫人的尸体，便停放在那里。
这周围围了不少人，都是府上的下人，由此看来，这个贾老爷，家财怕是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