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安市人口不到200万,经济还算发达,二线水准。
钱多的地方,人心就乱。
本地许多行业三教九流汇聚。
那些人叫草莽,那些行当是江湖,赌石只是其中一种。
翡翠在未切割前又叫原石,被一层风化的石皮牢牢包裹,石皮里面的翡翠的好坏,肉眼和仪器都无法判别。
竞价购买时候,完全是赌运气经验直觉。
一刀下去会所嫩模,一刀下去妻离子散。
谢凉命令安禄三,托朋友打听到营安市最大型的赌玉场子。
让鱼容开车一起去,座驾是辆原价十几万的昂科威,普普通通。
谢凉在营安本地二手车市场淘的,只花了七万出头。
这个场子,位于城郊小村,并非什么高端场所,一趟彼此相邻的毛坯房,共计六百平米。
不需要介绍人,也不管身份,海纳百川,只要你有钱。
全国各地的富人、孤注一掷的冒险家,天南海北,口音各异。
揣着真金白银来切石头。
地界偏僻,戒备却森严,打手们三五成群,游荡在四周。
营安市距离蛰龙县,2600多公里,早已出省。
谁也不知道谢凉是哪根葱。
但美女是男人最好的装饰品。
有鱼容陪在旁边,谢凉比起那些穿金戴银的款爷,并不差排场。
论相貌气质,谢凉更是碾压。
油腻大叔身旁女孩儿,都向他暗送秋波。
谢凉只看石头。
如果不是炉鼎,没资格被他睡。
场子内毛料原石遍地,大小品质不一样,价位高低不一样。
4000元到4000000元都有。
今天这批,场子中所有原石总价,达到34个亿,卖主多,买主也多。
是渭省比较出名的赌石地,可名声不好
在石皮上用化学手段作假。屡见不鲜。
用高锰酸钾和石灰做黄皮,弄染料染黑乌沙,人工做蟒带,人工镶开窗等等等等。
打眼几率大大增加,赔了几十万,几百万,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而这个赌玉场的老板,曾公然放出话。
他已经六十岁了,不怕伤天害理,不怕损阴德折寿,就怕没钱。
这个缺德的老头,依旧是渭省翡翠大王,身家惊人。
营安市赌石场,诞生了许多财富传奇,
好多一贫如洗的家伙,相隔半小时,就香车美人,卡里多了数百万,甚至是八位数的资金。
对凡人诱惑太大了。
谢凉带着鱼容走马观花,穿行在石料摊位之间。
偌大的场所,人很多,还算安静。
地上摆着许多石头,
人们用放大镜、手电观察挑选。
切石机和磨轮等设备一样不缺。
赌石的人屏气凝神,额头见汗。
每多解开一厘米石皮,都会产生巨额价格浮动。
一块石头甚至关系到生死。
谢凉牵着鱼容冰凉的手。
温声跟她介绍道:
“房子很大,玉很小,但是,翡翠珠宝,古董字画,甚至是邮票,普洱茶……
它们的隐秘利润,都不输给房地产。”
“只不过这些掌握惊人财富的大枭雄,在财富积累的过程中都有原罪感
所以不愿意曝光在公众视野,闷声发大财。”
鱼容小鸟依人,只是点头,顺从道:“我相信以公子的能力,一定能重振家门,积累起惊人的财富。”
谢凉只是轻轻摇头,望着赌石场中以身家性命搏富贵的人们。
细碎的阳光洒在他完美的侧脸上。
这个年轻男人语气清淡的说道:“我不在乎钱,百亿千亿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
“这辈子我会去坐世界首富的位置,但只为弥补遗憾而已,并不能让我有丝毫的喜悦。”
和谢凉接触久了,就能感觉到他莫测的魅力。
鱼容在心里感慨着,又感觉到谢凉正在把玩她的手指。
……
逛了一会儿,鱼容停住,谢凉拉她站在一个原石摊位前,手指拂过一枚枚石块,将真气渗进去。
他的灵魂是飞升境界,才能感受到翡翠玉石中的渺茫气息,换成其他高手万万做不到。
谢凉挑捡着石头,问鱼容说:“有钱吗,给我一万。”
鱼容愣住,从私房钱里,用微信转了一万过去,又看他从挑了一枚五斤的石料,平平无奇,没什么蟒纹,是小场口的黑乌沙。
谢凉问了价,也懒得还价,直接扫码付了7000块。
带着鱼容去切石工那排队等候。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
今天解石的师傅是个老头儿,六十岁上下的年纪,手很稳。
但很晦气,手黑,一直没开出好料子,前面十几个人赔的血本无归,这让排队的人,心里焦躁,紧张不已。
但是说来也奇怪,偌大的赌石场,谢凉他们这一片区域,今天竟只有这一个解石头的技工。
谢凉并不在乎,把那枚五斤重的石料递过去,吩咐道:“这料子特殊,不许切,给我细细的磨皮,不然会切断里面一整块的翠。
瘦巴巴的老技工手掌在石头上一抹,拿小手电晃了晃。
他蹭了蹭石皮,抬眼皮道:“里面没东西,犯不上瞎耽误工夫。”
老头子语气不善,按照赌石场的规矩,无论料子价格高低,客人都有权利指定解石方法。
但谢凉这块料子,以他多年经验判定,里面啥都没有,细细磨皮浪费时间。
就该一刀切了。
谢凉这种啥也不懂的棒槌,花真金白银买砖头,最遭人瞧不起,赌石内行人都傲气。
“我说了,让你磨皮。”谢凉在那块漆黑的石头上弹了一下,俯视着坐在身前的老人。
老头脸色一冷,正要说话,在谢凉身后排队的男人竟开口骂人。
“哪来的小逼崽儿,拿这么块破烂玩意儿,就敢耽误我工夫,墨迹个毛啊,我一天几万块上下呀,你赔不赔得起呀甘霖凉呀”
他是个肤色黝黑的矮子,头上秃了一半,手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操着古怪生涩的普通话,指着谢凉鼻子骂,十分嚣张。
然后他就整个人瞬间崩飞出去,仿佛断了线的风筝,砸塌了几米之外一个鱼缸。
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片爆碎满地,几尾硕大鲜艳的地图鱼在地上跳动,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