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其他人先借进入使馆巡视为由,潜进国主的房间静候。
她和林归司则去找舞朝说明。
舞朝是个豪放的女子,见林归司是一不错的美男子,当即表达自己希望他能与她一起会战舞的意愿。
林归司要不是看她在战舞身份不俗,都想翻脸走人。
花林见状拦在林归司面前,说有正事要谈。将帝国可能在今夜偷袭六位国主的事告知与她。
说起正事,舞朝便收敛了不正经与轻佻。
“你这话当真?”
“只是可能,天启无意与游牧民族交恶。但帝国阴谋不断,防不胜防,还请您加强戒备,切勿让帝国的阴谋得逞。”
舞朝正色道:“无论今晚是否有刺客偷袭,国母的安危我自会保护好。”
“以防万一,新兵营的军队随时在外候着,倘若不敌,尽管求救。”
舞朝蹙眉:“若你们国家也多几个女武将,倒能与我一同保护国母。国母信赖天启,此次出行,未带族内有力护卫。”
“天启自是将六位国主的安危当做己任,才特来通知。还望暂且不要宣传出去,仅你一人知道便好,否则,怕帝国改变计划,抓不到他们的马脚。”
从舞朝那离开,她和林归司去往玄博的使馆,使馆虽在一处,却彼此有段距离。
林归司问她:“你如何与战舞的人相识?”
“上回追踪那突袭军营之人时,和王爷一同踏入战舞领地,恰好那正在举办祭典,便与舞朝相识。”花林尽量简短地说明。
“是么,你倒是能受得了那女人。”
花林瞥他一眼,谁说她受得了。
做下属的就不能怕脏怕累,就算钻男人床底这种不知廉耻的事也要做得得体有理。
花林一边劝说这是自己找得麻烦,一边在林归司的催促下钻进床底趴着。
林归司在外面站了一会,也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才爬进来。
黑漆漆的房间,静悄悄。
林归司看他一眼,又看看地板和头顶的床板,不自然道:“你怎么能想出这么没品的主意?”
她最初提议的时候他分明还说她脑袋转得快。
花林无奈摇摇头:“大人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反正小人会继续在此等候,保护玄博国主安全。”
林归司听了她的话哪还能退出?
没好气道:“本大人也要留下!”
之后,又是一阵死寂。
林归司趴地手臂发麻,挪了挪,练武功的时候吃得了的苦能受得了,这会趴着的苦却受不得。
他又看了眼镇静自若的桦林,这小子怕不是练过趴着?
“也不知莫大鹏那家伙会不会乖乖趴着不出声。”
花林淡淡回道:“莫大人虽然性情不耐,但办起事来却十分认真。”
林归司又找不到话题了。脑子灵光一闪,想起那三小姐。
“说起来,你和三小姐是如何认识的?”
花林猜想他们估计查过那三小姐,便半真半假地说起来。
“三小姐最开始在花府备受宠爱,但后来花大人不知为何冷落了她。以至于养大她的姨娘、周围的下人开始排挤她,把她赶去了府内最偏僻的小屋住。谁都不管她死活,常常连吃的东西都没有,三小姐只好爬墙出府去外面寻吃得。”
“……爬墙?”林归司目光一闪,这一词有点熟悉,他好似在哪见过爬墙的女子……
花林自顾自地说下去。
“桦林就是在这时和孤苦伶仃的三小姐相遇,到处打零工,买了吃食和三小姐一同饱腹。”
林归司眉头一抽:“不管怎么看,孤苦伶仃的都是你吧?三小姐至少还有家可回,你之前不是还说自己流落街头?”
花林笑道:“这种小事就别计较了。总之,小人怕三小姐一人在外会遇上坏人,便把小时候家里人让师傅传授的招式教给了三小姐,三小姐十分聪慧,一学就通。”
林归司半信半疑:“你小子没对三小姐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自然没有,小人是名副其实的正人君子。教的时候也是用木棍指点错误,从未碰过她三小姐一根毫毛。”
林归司眉头抽抽:“要是让花大人知道你拿木棍教人家宝贝女儿,看他不拿木棍打死你了事。”
“若林大人不说、王爷不说,谁会知道?三小姐是不会出卖小人,况且,”花林略带嘲讽道,“花大人要是疼爱女儿,还会让身为堂堂官家小姐的女儿爬墙去找吃得东西?”
林归司话语一滞,这倒是了,不过这三小姐为何不在自己府上找吃的,难道府上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为难她?
不对,那样也说不通,三小姐频频出府都没人发现,难道不正是说明府上人的确冷落她至此?
“可看宫内宴席上,那花大人还带女儿一同出席。”
“那是为了让三小姐博得官家少爷的眼缘,未来好嫁人。”
“一股醋味,你是怕没等自己博出什么名头,心上之人却嫁给了别的男人吧。”
花林抿抿唇,被他这么想也算中了她的下怀。
“自是如此。”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林归司心想这桦林真不会闲聊,好不容易提起的话题又聊没了。
还想开口,花林道:“林大人,谁也不知道国主们何时归来,您还是别说话了。”
林归司嘴巴张了一半,又合上。这桦林当真无趣。若陪他钻床底的是美人,也不至于那么无聊。话虽如此,美人也不会跟他钻床底。
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
期间,林归司和花林都趴地难受,在床底硬生生转了几圈。
他们这样的体型都转的困难,突然有些同情那熊一样的莫大鹏了。
这时门外地板下传来些微的响动,想来是国主已回。
林归司和花林对视一眼,放缓呼吸,噤声。
过了一会,有节奏的脚步声传至门口。
从床底与地面的间隔可看到,随木门开启,走廊外的光线打进漆黑死寂的室内,映照出一人拉长的影子。
有人入内点灯,悄无声息地进来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