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对方在疑惑什么。
花林只好说清楚:“少爷,你看祭典的方向是为何?是怕这个人并非突袭军营之人?”
楚析皱眉:“不是。这定是那突袭军营的人不错。说起来,你方才去了哪?”
“啊……随便逛了逛,找人。”花林心虚。
楚析实际对他去了哪不感兴趣:“可有在祭典广场见到一位水蓝色衣衫的女子?”
当然有,她就是。
楚王居然还惦记着……不过,花林深知楚王惦记不是没有道理,谁让她那时太害怕,揍了他脸不止,还踹了他小腹多脚。
“不曾。”
楚析不疑有他,摇摇头:“走吧。”
“是……”花林迟疑了一下,又道,“少爷,可否……帮小人一起把这人搬上马背?小人力气不足。”
拖着就够费力了。
楚析瞥了她一眼,从她手上接过那人,看似轻轻一举,便把那人扔上马背。
花林仿佛看到他眼里暗藏的鄙视。
花林无可辩驳,上了马,带上‘战利品’回程。
回到军营,天空已露出鱼肚白。
越过茫茫草原,便可见那属于天启边境线上,一排排营地帐篷。
远远的,有人骑马朝他们这个方向赶来。
行色匆匆,是林归司。
林归司早起时,发现楚王帐篷无人呼吸,吓了一跳,进了帐篷,发现殿下果然不在。
刚要在营中寻找,便听底下士兵说,新兵营几人带回疑似冒充游牧民族、突袭军营的帝国人。
林归司想起昨晚殿下吩咐下去的命令,随即猜想那在营中待得憋闷的殿下应是随同出去寻找证据了。
林归司不再耽搁,问清回来的那几人去的方向,排除后,匆匆骑着马出来寻楚王。
“殿下,”林归司乘风而来,脸色潮红,“殿下可有事?”看了眼旁边的花林,又道,“殿下既已将这事交给桦林,何必……”
楚析打断他:“你深知本王性子,不必多说。把人带走,等他醒来审问。新兵营其他人可有回程?”
林归司也不再纠结楚王偷跑之事,低头道:“是,有三人已回。皆带了疑似突袭军营之人。”
“很好,”楚析嘴角勾了勾,赞赏花林,“你挑选的部下倒是不错,这份眼力本王或许要跟你学学。”
花林拱手:“小人这等实力远远上不了台面。”
楚析懒得与他打太极,只道:“虽不是大功劳,却足以改变军营现状。若认清帝国的阴谋,军中纪律也许会更严谨。你回去歇息吧。”
“是,”赶了一夜路,花林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早已疲倦不堪,“但殿下,小人还有一事。”
“你说。”
几人骑马缓步慢行。
花林道:“帝国人怕是不会简单供出背后势力。”
“本王自是明白。”
即便将这些人抓获,证实不是游牧民族所为,下面的人能轻易信。但帝国的目的便是针对上面的人。
胆小怕死、却唯我独尊的大臣们向来看不起游牧民族,怕是会借机发难。
因此,抓来的人只能改变军营士气,对上面的人无用。
从抓获突袭者过了半月。
一切如楚王所料。
宣威将军李武早将游牧民族突袭军营之事通报朝廷。尽管,楚析紧随其后,送了证实与游牧民族无关的通知信件。
但也未能改变朝中人对游牧民族的忌讳与警惕。
这天,朝中送来圣上旨意。
两个月后的皇后寿宴,邀请游牧民族各族国主前往京都臻安。但不允许带超过千人的兵队,必须国主亲身前往。
此举,是为试探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若他们敢来,便证明他们无谋反之心。
另外,圣上还指明辅国将军荣傲山、楚王楚析与新兵营立即赶回京都臻安。
前两者是为皇后寿宴,毕竟一位是国丈,一位是亲王。
新兵营则是驻守臻安城而回。
正规军出京,臻安城除了守城兵和御林侍卫再无重兵。
得知可回程的新兵营说不出地舒爽,得知继续镇守边境的正规军哭成两行泪。
整理行装,告别边境。花林去哪都无所谓,唯独忧心帝国的阴谋。
此行不成,还有续计。
天启国未来堪忧。
身在尚书府内的花林同样听闻皇后寿宴,从父亲那得知自己也要出席,当即吓得腿软,却强制摆出一副正经脸说,能不能不去?
那吏部尚书,她的便宜父亲凉凉瞥她一眼,沉重地摇头:“不可,这是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未来选婿,亦从能参加寿宴的官家公子选。自然,能被太子看上也是幸事。”
这样她就更不想去了啊。
然而她自知拒绝不成。若在宫宴被楚王看到,真完了。
要不然先搞几天失踪?
回程一个月,新兵营众人跟在荣将军和楚王后面,不亦乐乎。
但看到一脸沉重仿佛天塌似的花林,那好心情又像是随风飘走。
轻佻的腾骏一个手臂搭过来,哥俩好似道:“喂,桦林,怎么一直愁眉苦脸的,让兄弟几个想乐呵一下都没滋味了。”
花林瞟他一眼,这头脑单纯的家伙怎么知道她身上背负着什么?要是她能穿成男子,肯定随便找个地方想法子赚钱享乐,管他嫁人不嫁人,管他亡不亡国。
似乎看出她真没心情玩闹,海运拉开腾骏劝道:“桦林应是有心事,我们就别烦他了。”
懵懵懂懂的勇俠神经大条道:“桦林,你不会是在想女人吧?我以前养的狗遇到喜欢的母狗,但母狗后来不见了,它也是这样整天闷闷不乐,和你现在的表情好像。”
“噗嗤!哈哈哈……勇俠你够狠。”
花林还没反应,周围听到的人都忍不住爆笑,有些甚至顾不得队形队列,捧腹捶地。但他们很快恢复平静,忙追上队形,只要嘴角不断上扬。
花林眯了眯眼,磨了磨后槽牙……沉住气,不跟这个煞笔一般见识!
想女人?她是在想女人,就是她自己!
花林撇开头,这时脑中灵光一闪,对啊,想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