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夭在苏夙转身那一刻,瞥见他眸中的悲凉,以及悔意。
忽地儿,苏桃夭心中一愣,这是她从来都没有在苏夙眼里看到过的情绪,他好似无力而又无可奈何。
走出黑虎一族领地之后,苏夙的情绪仍然还是这样子。
英俊的脸上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澜起伏,如果不是他那一头银发,苏桃夭真的会以为苏夙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老师——”
苏桃夭在苏夙的身后轻声唤苏夙。
“想问什么就问吧。”
苏夙边走边道。
他已经猜得出来苏桃夭一定会问他的,他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要做答苏桃夭。
这本应该在五百年前就结束了,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没有结束。
不管是他生,还是他死了,苏夙都在后悔,五百年前他不应该放阿夕离开,或许会不会事情不一样了呢?
这是苏夙醒来一直都在想的问题。
“那个,老师,阿夕呢?”
苏桃夭看着苏夙的背影低声问道。
“她不知道。”
苏夙的背影很落寞,孤独,在这黄昏下显得更加的冷清。
苏夙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弧度,他也很想知道阿夕究竟在哪里,也很想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那您还要在去黑虎一族吗?”
苏桃夭知道此刻的苏夙他心里根本就不可能就这样子放下阿夕,一直都将阿夕掩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苏夙垂直在两侧的双手微微收紧成拳状,他不语。
过了几分钟之后,苏桃夭微眯着红瞳幽幽扫视了一下四周,太阳落下,黑夜渐渐降临。
她可以听到虫鸣声,还有能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
灵帝他没有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
苏桃夭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跟在他们的身后,或者是刚离开满春楼就跟在后面了。
灵帝躲在暗处,菲薄的唇微挑,他的那双金瞳里的柔情早已经溢出来了,他的视线温柔不已一直放在苏桃夭的身上。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的气息给显露出来,让她的小夭知道他跟在她的身后。
“会去。”
苏夙冷不丁的说了这一句出来额,苏桃夭秀眉微拧,“好。”
如果说阿夕是苏夙的劫,那么苏夙也是阿夕的劫。
相爱却相离,这便是他们的最后。
这也是他们的缘,这一生注定不会永远在一起,就算在一起,那也只是短暂的在一起。
阴风吹起,吹乱了苏桃夭的黑长发,也惊醒了苏夙。
他微眯着桃花眼,眼里闪烁着森冷气息,警惕的盯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这股气息。
苏桃夭秀眉拧住,小脸上带着嫌恶,她的双手开始收紧,这股气息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妖又非妖,亦不是精灵,也不是妖魔。
“青邪教。”
苏夙薄唇轻启,他眼中的杀意很浓,也很冷。
苏桃夭瞬间警戒,她右手心红光一闪,千云剑握在手心上,它泛起了幽幽的红光,剑上那浮雕隐约可见的在波动着。
好似是活的。
“呵呵呵。”
“没想到竟是真的,苏家苏夙竟然还活着,呵呵呵,没想到啊。”
“本来以为他们说的都是假的,但一直在说着,本座今日就勉为其难过来走一遭,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遇上你了,苏夙。”
苏夙剑眉拧住,夜色笼罩住,他看不到四周有任何人,却听到这一声的空灵声。
苏桃夭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阴森带着机关算尽着实令人恶心的感觉。
“青邪教,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苏夙冷笑了一声,他压根儿就没有将青邪教的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放在眼里。
“哦,不过,你是真的死了,刚刚差点啊就被你这躯壳给欺骗了,竟然是灵体,呵,苏夙,你应该知道青邪教最擅长的是什么了吧?”
苏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听着这令人恶心的声音,他当然知道青邪教最擅长的是什么了。
就是操纵灵体!
灵帝微眯着金瞳,他站在云端之上,金瞳泛着寒意幽幽盯着那躲在暗处里的青邪教,妖孽的脸上浮起一层嫌恶。
他现在在想要不要他直接出手直接将这个脏东西给扔了,但是他的小夭战斗心已经起来。
“哦。”
苏桃夭冷漠一声,而后手中千云泛着红光,剑尖上还带着火焰指向躲在暗处的青邪教。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东西吗?就是老是躲在暗处的垃圾,还有不人不鬼的鬼东西。”
“去。”
苏桃夭说完之后,千云剑从她手心里飞出,苏桃夭微眯着红瞳,在这黑夜中显得更加的杀意浮现。
她双手快速的打着手势,而后脚尖点地飞身而起。
千云剑一刺过去的,与那青邪教之人擦肩而过,它划破了他的肩头。
“嘶。”
青邪教痛苦的低声叫了一声,而后低垂着眸子,看着自己被黑色长袍给包裹住的身体,肩膀那一块被划破了。
露出了一截白骨。
苏桃夭红光一闪,来到这青邪教身前,而千云剑也回到苏桃夭的手心中,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弧,“就你,还想杀了我的老师?你算个什么东西?”
苏桃夭内心的战斗欲望已经出来了。
苏桃夭眯着红瞳冷冷盯着他,“你叫什么?”
“呵,是我大意了。”
而后冷言身体竟是开始变作一团黑烟从苏桃夭眼前消失,苏桃夭秀眉微拧,她的反应很快,手持着千云剑直接一刺那一团黑烟。
但却好像刺不种似的。
“冷言大帝。”
灵帝闻言之后,妖孽的脸上那不屑和森冷也是越发的浓。
苏夙嘲讽一声道:“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真的是恶心死了,还刚想操控我,也不打听打听我这徒弟是谁。”
冷言在苏夙的身前又变回了那被人形,随后想要直接抓住苏夙,但千云剑又是朝着他刺过来,苏桃夭红光一闪,她双唇微抿着,双手快速打着手势,嘴里念着咒术。
很快,苏夙的身上被一圈红光给包裹住,冷言想要靠近都不敢靠近。
还有一直都在躲闪着苏桃夭的剑法。
“该死的。”
“怎么,不是自称自己是大帝吗?还有呢?”
苏桃夭冷笑了一声,红瞳眼中的讥讽也是愈发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