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树尖上的乌鸦发出粗劣嘶哑的叫声令人感到凄凉而又厌烦。
樊青青躺在小溪边上,全身都是泥土,右脚上的鞋子不见一只。
樊青青因身上的疼痛慢慢睁开眼睛,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这周围都是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着小溪边上的鹅卵石,手抚过清澈冰凉的溪水,这真实的触感。
樊青青仰头咧嘴笑了,眼角湿润流下热泪,她真的回来了。
这里对樊青青来说太熟悉了,她十八岁的时候因为父母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成年礼。
所以她就任性自己跑到荛山里去探险。
碰巧是梅雨天,荛山里路滑难走,她就摔下悬崖,索性悬崖不高,摔下来右脚骨折了。
但这也是樊青青最不想回忆的记忆,她的堂哥,苏柏在这一天死了。
苏柏和救援部队找她,因为担心她,苏柏就先比救援部队进荛山找她,在找的路途中泥石流坍塌将苏柏永远的压在这。
现在她重来一遍,不能让苏柏在死一次!樊青青咬着牙从小溪边上爬起来,艰难地拖着右腿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嘶——”
樊青青拖着这精疲力竭的身体重重地摔在都是鹅卵石上痛得嘶了一声。
她抬头看过去,她记得只要穿过那片树林就会到公路上。
十八岁那年就是坐以待毙这样才会导致苏柏着急担忧进来找自己,她现在爬也要爬出去。
白嫩的手掌摩擦着鹅卵石子,用尽全力爬着,石子上沾有血。
“呼,呼。”
樊青青头晕晕沉沉躺在公路边上,大口喘着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樊青青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青青,你醒了。哪里还痛不痛?”
樊青青一睁开眼,就看见苏柏坐在她的病床旁紧张关切的问道。
“哥!”
樊青青鼻头泛酸,紧紧抱住苏柏,眼眶红起,“对不起!哥,对不起!”
苏柏被樊青青这一抱给抱懵了,这小孩处于叛逆期什么时候变这么煽情了。
“好了,没事,没事了,你要是对你成年礼不满意,哥哥在重新给你办一场,你自己偷偷跑去森林里探什么险,嫌自己命不够长是不是?”
而墙上的液晶电视正好播放着A市荛山山体滑坡崩塌的事件——
樊青青立刻放开苏柏,看着液晶电视山体滑坡景象,“哥,我以为我又错过了你。”
苏柏抬手摸了摸鼻子,那双栗色盯着看樊青青上下打量好一会儿——
“你还是我妹吗?怎么突然讲话这么肉麻?”
苏柏伸手揉掐着樊青青两边脸蛋,俊逸脸上写满宠溺:“刚听到新闻讲了没,山体滑坡坍塌,在晚一点我要是没有发现你躺在公路边上,你的小命就没了,以后要乖乖听话,我现在打电话给你爸妈报平安说你没事了。”
“嗯。”
苏柏又抬手轻揉了下樊青青的头顶便走出病房。
突然,樊青青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剑眉红瞳,邪魅而又妖,身后背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犹如神祗一样高高在上。
看到这一幕,她怔住了——
樊青青茫然地瞪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干涩的双唇轻启:“你——”
男人勾唇一笑,下一秒这妖孽的面容与樊青青近在咫尺,一双摄魂的红瞳带着几分邪肆盯着她道:“我来这告诉你一声,我们的交易从你醒来的那天就已经开始了。你把上一世的事改过了,那这一世就会有新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樊青青看着那恶魔凭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呆坐在病床上,那一双黑眸空洞无神望着墙壁。
“青青,饿了吗?”
苏柏打开病房门边对着樊青青说。但看到坐在病床上怔住的樊青青,以为她还没有从被困的状态回来。
“青青,你手里怎么会有根黑色的羽毛?”
苏柏看到樊青青手心的羽毛,直接拿在手心问道。
樊青青猛然从苏柏手中抢回羽毛,身上剧痛袭来,又倒在了病床上。
手紧捏着羽毛,双眼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那个男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