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能托冷公子的福,才能尝一口红拂亲手包的驴肉大包,想想快半年没吃到过驴肉大包了吧?平时只能吃点窝窝头和葱花饼。绿萝,我说的对不对?”
听完李秀宁一本正经的调侃,红拂俏脸红到了耳根处,显得很不好意思。
“奴婢该死,以后每天早上为公主殿下亲自下厨总该可以了吧?”
红拂赶紧替李秀宁盛一碗酸菜汤陪罪,顺便解释了一通。
想吃驴肉大包,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今天早上之所以会有驴肉大包,还是冷锋有口福,昨天苇泽关一头老驴失足坠落山谷摔死了,红拂命伙房取了一块上等驴肉拿回冰窖库存起来,否则今天早上只有葱花杂粮饼吃。
听完红拂的解释,冷锋望着李秀宁,更是肃然起敬。
这女子难怪会成为举世无双的女军事家,确实有寻常女子无法企及的深度和高度。
以她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可以住在晋阳城中,习练女红,弹弹古琴,过着公主应该享受的惬意生活。
为了帮助父亲与兄长打下李唐江山,她甘愿身居在如此荒凉的苇泽关,亲自训练七万兵马,其魄力与胸襟更是令人钦佩。
这一点,像极了龙小云。
冷锋望着李秀宁的目光里,似乎又多了一点其它的内容,他是越来越欣赏李秀宁,觉得她真的很特别,身上有种异于寻常女子的独特品质,是他喜欢的类型!
早餐过后,红拂牵来冷锋的青骓和她的战马。
李秀宁望着红拂的战马,想到了乱云桃花马,不知道它现在留在洛阳城是否已经痊愈。
冷锋一脸嫌弃地望着红拂的马。
今天前往夏军的牧马场,可是数百里路遥,这匹马显然难当大任,怎么可能跟得上他的青锥呢?
“李三公子,要不与我共骑青骓前往牧马场?红拂的马可能完不成任务,我怕会影响今天的计划。”
冷锋吐槽完红拂的战马,望着李秀宁开了句玩笑,伸手右手,扶她上青骓,不建议她骑红拂的马一同前往夏军的牧马场。
李秀宁想了想,觉得冷锋言之有理。
今天不是出门游山玩水,而是前去数百里外的黄河牧场盗马。
如果没有千里良驹,不但完不成任务,可能会丢掉小命。
她点了点头,并没有矜持。
李秀宁一旦执行军事任务,投身到战场,从来就没有当自己是个女子,她并不觉得与冷锋共骑青骓有何不妥。
“神仙公子,请!”李秀宁翻身跃上青骓马鞍。
“公主!请!”
冷锋跃上青骓,坐在李秀宁身后,心念一动,青骓扬蹄飞奔,接连飞跃了几道沟壑,朝着苇泽关山下疾驰而去。
红拂目送平阳公主与冷锋同骑一匹马出远门执行任务,内心显得极为复杂。
她不得不承认,平阳公主与冷锋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冷锋的心里眼里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无论她如何极尽所能地讨好,都只像个侍女。
站在苇泽关驻兵处的了望台上,目送青骓消失在山路尽头,红拂的心里空落落的,莫名的惆怅袭上心头。
庆幸的是公主已经婚配给柴绍将军,哪怕冷锋钟情于公主,公主是不可能背叛柴绍将军改嫁给冷锋的。
想到这里,红拂内心的惆怅逐渐消失,脸上掩饰不住幸福的甜笑,回到驻兵处,替冷锋清理脏衣服。
苇泽关距离夏军的牧马场足有四百里路遥。
出了苇泽关,沿途都是人迹罕至的崎岖山路,青骓有如识途老马,一路疾驰,晌午时分已经赶到了夏军牧马场对岸的一片密林之中。
“冷公子,为何来这里?隔着涛涛黄河,如何盗马?”
李秀宁望着黄河对岸的数千匹马膘肥体壮的夏军战马,目露觑觎之色,只是不明白冷锋究竟有何妙招盗得夏军战马。
冷锋翻身跃下青骓,解开了马鞍。
心念一动,青骓扬蹄狂奔,朝着远处的峡谷飞驰而去。
“冷公子,你这是想干嘛?”
李秀宁望着扬蹄远去的青骓,失声惊呼起来,担心青骓一去不复返,她与冷锋徒步如何回得了苇泽关。
“公主请看……”
冷锋遥指黄河对岸,青骓已经飞渡黄河,来到了夏军牧马场。
李秀宁放眼一望,只见数十匹儿马子已经蠢蠢欲动,围在青骓的身边打转求欢。
“春天可是个好季节,尤其这些性情刚烈的儿马子更是骚气,闻到了千里马的气味,全身荷尔蒙就会迅速激增,完全处于失控状态,带劲吧?”
冷锋嘚瑟地分析他的高见,望着对面马群里春意盎然的儿马子,明白他的策略已经成功了一半。
李秀宁望了一眼牧马场的情况,俏脸微微一红。
场面有些不堪入目。
她虽然早已经婚配,还是个待嫁女子,再洒脱的性格,也没办法与男子共同讨论如此不堪的话题。
“神仙公子,青骓会不会一去不复返?”
李秀宁挪开了目光,岔开话题,提出了她的担心。
脱缰的马怕是很难驾驭,更别指望它会通人性,懂得前去勾引儿马子横渡黄河,跟着他们一同回苇泽关。
“放心,青骓可不是普通的马,它与我心灵相通,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不方便行动,咱们要多一点儿耐心,毕竟牧马场中有数千匹儿马子,青骓的魅力还没有尽情施展,诱惑力不够。”
冷锋拍了拍身边的石头,示意李秀宁坐下来静观其变。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人也好,马也罢,感情需要慢慢培养,更何况是蛰伏了一个冬季的儿马子,要想撩起他们的情愫和欲望,还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
青骓在牧马场上奔跑,有如高贵的女王,所到之处吸引了无数儿马子深情的目光。
黄河之水奔涌不息,隆隆的水声之中仍然依稀听见对岸马群的欢呼嘶鸣。
已经有一些非常健壮的儿马子试图搭上青骓,那股强烈求爱的场景,看得李秀宁面红耳赤。
她双手捂面,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