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呆呆的看着屏幕上的那句“你包了我一个月,不用急于这一时。”大脑当机。
什么叫包了他一个月?什么叫不用急于这一时?明明是很简单的几个字,怎么组合在一起她就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了?
宋钰打开购买记录,发现有一行小黑字,规格后面确实有三个字,明晃晃的。
一个月!
又再看了一眼价格,宋钰才后知后觉的感到有些肉疼。
好贵!居然这么贵!她刚才是脑子抽了吗!还是多看了一个小数点!居然花这么多钱买了一个虚拟聊天服务。而且对方的服务态度这么差!回复的这么慢!还调戏顾客!
就这样还好意思称是镇店之宝!
宋钰后悔了,早知道这么贵,刚才她就不应该是那幅态度。她是消费者,是上帝,就应该横起来!
宋钰想投诉,更想退货,但又嫌麻烦。
她对于很多事情的态度都是这样,嫌麻烦。到了最后总是会不了了之。
周彤最看不上她的就是这一点。
宋钰又看了一遍银行卡余额,心痛如刀绞,又返回看了看她和所谓的镇店之宝的聊天记录,这把刀绞的更深了!
心痛之余,她打开淘宝,找到声之馆的店铺准备联系客服,退货可能不愿意给她退,是有些麻烦,可换个人总行吧!她想和评论里说的那些声音温柔又贴心还热情的小哥哥聊天,而不是和一个态度一点也不好的,不语音打字回复还贼慢的人聊天!
客服回复的可怜兮兮:“对不起呢,亲。现在店里面的小哥哥都有活,现在还没有空闲的。”
“您看,实在不行,我给亲的时间再延长一个月怎么样?”
“[委屈][委屈][委屈]”
宋钰此时的心情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
我恨!
“那行吧……”宋钰无奈回复道。
客服的态度很雀跃:“谢谢亲的理解和支持。[爱心][爱心]”
宋钰把手机扔到一边仰望着天花板感受内心的阵阵钝痛,等心痛过一番之后,宋钰想通了,既然花了钱买了服务,那就得发泄,就得抒发自己内心的苦闷与愤慨。管他的态度是什么呢,她就要给他发消息,疯狂的发,从家长里短到鸡毛蒜皮,开心的事发不开心的更要发,不然都对不起她银行卡减少的这一串数字!
宋钰愤愤的关掉手机,闭着眼睛睡觉,准备从明天早上一睁眼就开始,为期一个月,要充分的发挥出那人于她的情绪垃圾桶的职能。
——
宋钰作息规律,不到七点钟就醒来了,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眨巴眨巴了眼睛,放空了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今天是双周,早上不用上课。
她把自己扔回床上,刚翻了个身准备回个笼时,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宋钰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摁开。眯着眼睛看屏幕。
原来新闻推送的消息。
也是,大早上的谁会给她发消息。
没人给她发,她可以骚扰别人啊。想到这里宋钰瞬间精神了,她翻出聊天软件,给镇店之宝发早安,问他起床了没有。
等宋钰洗漱完毕下楼买了两个包子上来后,镇店之宝才有一条回复。
只发了一个字,“早”。
还是这么冷淡。宋钰狠狠地戳了两下屏幕泄愤。
戳了两下,无意间点开了镇店之宝的身份资料,宋钰眼睛一转,把他的备注改成了花魁头牌。
冷淡的花魁头牌,说话就是得端着架子,你说三局他回一句,还是一个字。
宋钰觉得如果是这样的人设的话,这个人的冷淡也是可以原谅的嘛。她心情又好了起来。
阿Q的精神胜利法真是超级好用,鲁迅大大诚不欺我!
“你吃早饭了吗?”
“我今天早上吃的包子可好吃了。就是皮有点厚。”
“一口咬下去吃不到馅的那种厚法。”
“不过馅真的好好吃,冲着他的馅儿我也能原谅它的皮很厚。”
宋钰絮絮叨叨的给头牌发了很多她关于包子的流水账想法。
然而花魁头牌一句也没有回她。
宋钰也不在意是不是能得到回信了,原来把自己心中那些微不足道的,想说出口又没营养的话给别人发出去心情会是这么的爽!
她发完之后觉得透过窗子洒进来的阳光都明媚了许多,空荡荡的房子今天也没有那么的空荡荡。
宋钰哼着小曲儿,坐在书桌前准备写之前老师布置的作业。
早起心情好一天啊!
——
她是心情好,可谢珩的这个早晨过的却是一点也不清净,他刚起床,手机就嗡嗡的震了两下,点开一看,是S.Y给他发的早安问候。
谢珩顺手回了一个早。
紧接着过了十几分钟后,S.Y的信息不断地发过来,手机接二连三的震动。震的谢瑜的眼睛一直盯在他身上。
“哥,你消息不看看吗?”谢瑜一边嚼着嘴里的面包,一边冲谢珩努努下巴,含糊不清的说道。
谢珩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信息。是孟安南的大客户在吐槽楼下的包子虽然皮厚但是又很好吃。
说话絮絮叨叨毫无营养。
谢珩把聊天软件的振动声音关掉,对谢瑜说:“赶紧吃,一会儿上学要迟到了。”
谢瑜喝了一口牛奶,艰难的咽下去嘴里的面包,一脸兴奋的凑到谢珩旁边问道:“哥,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啊?恋爱了?我嫂子给你发的消息?”
谢珩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最近的作业太少了。”
谢瑜撇了撇嘴,重新坐直身子,苦大仇深的继续啃面前桌子上的全麦面包。
谢珩和谢瑜差了四岁,谢珩今年大二,谢瑜高一。
两人的父母长年旅居国外,谢珩小时候带着谢瑜住在奶奶家,后来大了,也就自己带着谢瑜搬出来住。
谢瑜算是谢珩一手带大的,虽然她在外面是个人来疯性子,但在谢珩面前,她就是个被磨了爪子的小猫咪,只要谢珩眼风一瞟。她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谢瑜一脸苦大仇深的啃面包,心里感叹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阎王哥哥。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的,管她管的比谁都严,连问两句都不能问。
她是真好奇一大早给她哥发那么多消息的人是谁,虽然她哥长得还确实挺是那么回事儿的,但是性格真的是龟毛又臭屁。大概没有女孩能受得了吧。
谢瑜想,能和她哥在一起的,先不说别的,得一定得有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脾气。
不过也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见过她哥和别的女生走的近过,身边清净的有些不可思议。
初中时被安利看了很多耽美小说的谢瑜还以为谢珩不谈恋爱是因为他可能是个gay。
谢珩也确实有几分耽美男主的样子,谢瑜的怀疑越来越深,还曾拐弯抹角的问过谢珩是不是和孟安南是不是有那么一点不同寻常的关系。
问完之后谢瑜瞅着她哥的脸色就有些后悔。
谢珩罕见的挑眉笑了笑,笑的谢瑜浑身发冷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急忙求饶道:“哥,我错了。您和他是屁关系都没有,你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吧哥!”
谢珩什么话都没说,也不理会谢瑜的求饶,拧身就走了。
就当谢瑜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周末谢珩带她去了新华书店,给她挑了满满一大箱!一大箱的练习册买回家。
晚上还给她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进度表,按天检查完成情况。
谢瑜此后和小说是彻底断了联系,天天晚上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还得写谢珩布置的。写的她硬生生从班里的中上游期末考到了她们班的第一名。
连远在国外不知道那个信号特差犄角旮旯里的谢父谢母都特地打了一个越洋电话夸奖她这个学期进步很大。
谢瑜看着塞满了一个箱子的练习册,欲哭无泪。
其经历之惨痛让谢瑜从此明白了一个道理,惹谁都不能惹她哥。她哥是铁的不能在铁的钢铁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