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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夏以宣离开了，可这句话却在季修云的脑海中回旋不止。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种感觉，不能控制的感觉……魏子峰即使那样对她，再次见面，还是会有不可控制的情愫，即使那么恨他，看到他笑，还是会很心动。
可是，她更清楚，她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她坐在床头，眼神有些空洞，半晌，掏出床头的一个手机。
“喂……”
“喂？修云姐，怎么了？”陆晨曦躲到厕所小声地说着，生怕被人听见。
“你怎么……”
“我和牧长歌出来吃饭，现在在厕所……”
季修云了然之后，有些抱歉地点点头，“看来我的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陆晨曦一顿，忽然想到不久前倪皖皖的电话，心头猛地一紧。
难道，她打电话来，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打扰他的吗？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任何理由，心中的恐惧一点点蔓延开来。
“晨曦……”她的轻声细语，从没有如此让她心悸过。
“我……我们待会再说好吗？我晚点回去了长歌该说我了，我……我先挂了，回去给你回电话啊！”
陆晨曦说完，急匆匆地挂了电话，然后推开门，看见镜子里匆忙狼狈的自己，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她怎么这么慌张，她为什么这么害怕。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不是只有她有选择权的，每个人都有选择，是遗忘过去，还是沉迷不放。
她仿佛看到了他的选择，只是……
“怎么，着凉了吗？”
“哦，不是……就是……长歌……”她低着头，酝酿了许久，终究是开了口。
“嗯？”
安静的法式餐厅，旁边有人拉着小提琴，气氛那么融洽，她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有点破坏气氛。
“没什么，我们吃完再说吧，我……我们吃完饭去万起商场的天台吧，今天听说会有烟花！”
牧长歌一愣，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好啊。”
“……”
风凉凉的，天漆黑一片，看不到底，看不见边。
突然之间，天空划过一道靓丽的色彩，伴随着一声巨响，紧接着绽放了五彩的颜色，闪亮了整片天空。
不停地有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引得不少路人驻足。
而陆晨曦，站在这商场的最高处，自然是将这光景一览无余，却没有多惊艳。
“怎么，看你的表情，失望了？”
想了想，陆晨曦淡淡地点点头，“算是吧，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呵，商场的免费烟花，不过是为了吸引人流，能有多好，下次我……”
“我说我……”陆晨曦忽然转过头，一脸的认真，牧长歌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笑着调戏了两句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你什么？”
“我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陆晨曦低头哽咽了两秒，话还没说，眼眶就已经红了，所以，她没敢抬起头。
“对不起……牧长歌……真的对不起……”
“晨曦，怎么了，我……你没有……”
“我骗了你，我骗了你……对不起，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更没有重新喜欢上你，我一直……一直都在利用你，呜呜……”
烟花似乎十分识趣地在此刻停了下来。
“说完了吗？”
陆晨曦低声啜泣，没有再说话。
“如果我说，我都知道呢……”
情绪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陆晨曦猛地抬头，眼眶微红，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再一次，她觉得自己从没有看清过他。
“我都猜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离开的时候……你和倪皖皖打的电话，我听到了。”
“……”
牧长歌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我以为我能让你慢慢忘了他，我以为我们就这样，能就这样一直下去，其实也不错，你说呢？”
“……”
“你现在坦白，是想做什么？离开吗？”
见陆晨曦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牧长歌也算是明白了。
“如果……”他想潇洒地放手，心里有一个声音说“放手吧，她不爱你”，嘴巴却像是被人封住了一样，就是无法说出这句话。
他努力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不是为了这么一句话的，不是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陆晨曦忽然抬起头，他在她的眼里，好像看到了一些希望，“我的意思是，我们结婚吧。”
“嗯？”
牧长歌微微愣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
“结婚吧，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我会努力忘记过去的，我会……”
没等她说完，牧长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嘴角一点点上扬。
“傻瓜……你既然已经踏出了这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就交给我就好了。”
一种莫名的难过在心中蔓延开来，陆晨曦抱着他放声哭了起来，天空的烟花再次绽放，淹没了她的伤心。
她要将他埋起来，他会过得更好，她也是。
这是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结局。
几天之后，陆晨曦站在车前，等着牧长歌，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民政局。
“走！”
牧长歌从车里下来，满面春风地笑了，拉起她的手，兴高采烈地往里走。
陆晨曦努力地让自己的笑变得自然，其实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她马上，就再也没有资格说爱他了，马上，就要彻彻底底地遗忘他了……一想到这个，陆晨曦的心就像是被人撕扯着一般，疼痛不已。
“这边……”
“嗯，好。”她在笑，心里却在滴血。
她还是这么虚伪……坦白之后，还是这么虚伪，她已经找不到原来的自己了，找不到了……
距离季修丞的婚礼还差三天，什么都布置好了，就等着那天的到临。
季修云看着专门为他们布置的礼堂，花园里五颜六色的气球，门前大大的横幅，这一切，本应该让所有人心动不已。
可是，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自从上次和夏以宣说完之后，她的不安就越来越浓烈。
季修云忽然觉得，她当初的一切做法，都是错误的，她不该让陆晨曦离开他，不应该告诉她那些事实……不应该……
“我错了吗？”她站在后花园门口，喃喃着，有些恍惚。
“大小姐没有错。”
季修云一惊，猛地转身，老管家一脸恭敬地站在她身后，脸上淡淡的笑让人觉得莫名地安心。
“是您啊……”
“是我，大小姐，不要自责了，会好的。”
“老管家……”她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害怕，如果说，老管家都知道了话，那么她做的一切，季清不是更加清楚了……如果是这样……
“大小姐不用担心，老爷他只知道他该知道的，我只是想告诉大小姐，很多事不是您能控制的，既然做出了正确的方向，就让一切都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