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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惋惜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之中，那声音，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黑暗中的影子越来越清晰，高大的身影渐渐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还管这个干什么，你看看你头发都在滴水！”
牧长歌有些小生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立马将西装脱下来披在她的肩膀上。
“我没事啦……阿嚏！”陆晨曦迷糊地睁了睁眼，因为这分分钟打脸而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知道你没事，资料给我！”
“嗯？”
“我负责帮你整理好！”
陆晨曦一顿，然后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谢谢牧总！”
牧长歌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了，赶紧去换身衣服，招标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不急，别忘了喝点热水，不然待会要不在状态了！”
“OK！”
陆晨曦迅速跑到更衣室，换了一身干净职业套裙，将头发吹干之后，干练地将头发盘起，小巧的脸庞白净又好看，让人不觉眼前一亮。
穿好了鞋子，陆晨曦捋了捋衣服，就大步走了出去，半分钟后又折了回来，倒了杯热水喝完了再离开。
“这么快？”
“你不知道，陆译员一直很速度的吗？”
“哈哈，是吗？拿我得加快点速度了，你再等我一下，那边的资料已经弄好了，你先看着，这样节省时间。”
“好！”
一个小时之后。
“紧张吗？”
陆晨曦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
“有点，不过我可以的。”
“好。”
随着他们走进会场，一阵掌声响起，聚光灯在两人身上移不开来。
“各位来宾好，欢迎来到环球投行海云台分部的招标会，十分荣幸我们今天能请到分部的总裁牧长歌牧总，大家欢迎！”
主持人话音刚落，一阵热烈的掌声便响彻了整个大厅，牧长歌和陆晨曦一人一个话筒，她跟着他走到了舞台的最前方。
牧长歌淡然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臂，让她安心。
“各位来宾，你们好，我是牧长歌，今天呢，我希望大家都能有个满意的结果，毕竟这次的国债实在难得，我敢肯定，拍走的，一定不亏！”
“toallofyou，mydistinguishedguesters……”
陆晨曦立马跟着翻译起来，不卑不亢，语气抑扬顿挫，除了中间出了点小岔子，但是她只是一顿，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说下去，两人这样交替着，招标会的开幕式完美地落下了。
看着屏幕里，她的音容相貌，季修丞手颤抖着提了起来，却顿在了半空，然后又放了下来。
“幸福吗？”
他很想问问她，现在幸福吗？
因为他看不出来，从她的表情上，她看不出来，除了紧张和斗志，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是，季修丞清楚的是，她一定会走得更远。
“喂，詹姆士，你们一个先压价，看准时机再来一个抬价，一定可以到手！”
“好好好！没问题！”
后台，牧长歌递给她一杯热水，然后轻轻地给她顺气。
“还紧张吗？”
陆晨曦用力点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这是她第一次毫无准备地这样交替传译，毕竟很久没干过这个事了，平常只是在会议室里，气氛还没这么严肃……
“哈哈，看你刚刚在台上可没有这么紧张哦？”
陆晨曦瞟了他一眼，无言以对。
“好了，待会招标结果出来了，我就陪你回去，好不好？”
又抿了一大口水，陆晨曦急着摇头，“不行，公司里还有些东西我没翻译完……”
“让别的译员去做，你都是队长了，还做这些……”
“不行，这份是特别重要的，我怕她们会出差错！”
从来拗不过她，牧长歌只好举手投降，“知道了，待会带你回公司，行了吧？”
“嗯，我先去趟厕所。”
她前脚刚出去，会场的助理走了进来，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地说道：“招标结束了。”
“这么快？”
助理也表示很无奈地点了点头，“中标的人叫应起，他说走之前想见您一面。”
“见我？”
贵宾室。
“你好！”
“你好！请坐，应先生！”
两个人客套地打过招呼之后，便直入主题。
“我这次找牧总呢，不是为了招标的事，想问一下，您有没有兴趣，帮我们做一笔投资。”
“投资？”
“啊，我知道，您自从被调到这边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亲手接过这类案子，但是我们老板很相信你。”
说罢，应起递给他一张名片，然后便起身。
“具体的，我觉得您还是有必要和我们老板谈谈，我只是来传个话的，还有事，就不多呆了！”
“啊……好的，这边……不送了。”
“好的，再见！”
关上门，牧长歌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回沙发上，目光定格在手上的名片上。
“詹姆士……”
“怎么样，我看外面好像都散了，招标就结束了吗？”
“哦……”牧长歌顺手将名片塞进了口袋里，然后对着她微微一笑，“嗯，结束了，一个叫应起的人夺标了，不管了，反正我们任务完成了，回公司吧！”
说着，他上前搂着她的腰。
“嘁……哪有这么负责的总裁……你们员工知道了该得多心塞！”
“那让他们心塞去吧，关我什么事，我管你一个就够累了。”
“那我不要你管！”
“不好意思，我就要管！”
“……”
陆晨曦一顿，然后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拿车去吧，懒得和你拌嘴！”
“知道了，在这乖乖等我！”
“嗯。”
陆晨曦站在门口，笑着目送他离开，然后笑容慢慢地僵硬。
十分钟前。
“修云姐？”
“招标会进行得怎么样了？”
“开场很顺利，但是……”
“没关系，待会只要是确认那个叫应起的夺标了，你就不用管了，不然的话，记得再给我打电话！”
“好……”
“那我先挂了……”
“诶，等等……”
“怎么了？”
这是她离开滨江市之后第一个来自滨江的电话，她哽咽了两下，还是问出了口。
“他……没事吧？”
电话那头传来片刻的沉默，却不知，陆晨曦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钟心有多煎熬。
“他很好，一切都很好，你照顾好自己就好。”
“我知道……”
乌云还未完全散去，树叶上滴滴答答地，不停地有雨滴落在地上，砸出一朵朵美丽的花。
“他很好。”她轻轻地说，对着那乌云密布的天，扬起地嘴角。
“不用担心……我，我们就这样也好……”
她本来是想暂时伪装，过后就和他复合，但是，那天在医院……
“晨曦，你快和修丞离婚！”
“怎么了，修云姐？我知道，我会按照计划的来做的……”
“晨曦，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
“你们这一离婚，很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