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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公司门口，陆晨曦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待会进去该说什么好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这么无厘头的理由迟到！
这感觉还挺恶性的。
“诶，晨曦，你怎么在门口？”
“啊……哦……”以前的一个同事从里面出来，看着她有几分惊讶。
陆晨曦摸了摸脑袋，干笑了两声，“这个……因为……”
“不是说你去找客户了吗？覃姐都帮你打卡了，你不会是特意赶回来打卡的吧？”
“啊？”
陆晨曦懵逼地眨了眨眼，笑得一脸无辜。
“是……是吗？”
她好像能猜到某人一开始在楼上磨蹭的时候在干什么了！
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到了办公室，陆晨曦立马给某人打了个电话，“你好，请问是季总吗？”
季修丞轻笑一声，正经的回答中透露出一阵又一阵的笑意。
“没错，是我，这位小姐有什么麻烦先预约我的助理！”
“不好意思，我和季总的助理不太熟，所以可以直接和您聊一聊吗？”
“看在你是季总夫人的份上，我勉强听一听好了。”
陆晨曦再也装不下去，在电话这头乐呵呵地笑出了声，“坏蛋，你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
“谁让你提前给覃姐打电话的，你好本事啊，竟然可以让我公正不阿的覃姐说谎？”
季修丞假装陷入了沉思，半晌，语气略带严肃地问道，“所以，季夫人是特意来表示感谢的吗？”
“想得美，我是让你给我安心工作，下次不准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花样了！”
“呵，好，听你的。”
陆晨曦心里美滋滋的，笑着扬了扬下巴，“好了，要工作了，挂了！”
“好，你先挂。”
陆晨曦一顿，看着手机傻傻地笑了笑，然后按下了那个红键。
覃瑾一推门进来，就看到这幅样子，心领神会地跟着弯起了嘴角，“哎哟，这笑地，都快甜掉牙了！”
“覃姐你快别取笑我了。”
“好了好了，我是来问你那个恒丰的事情的，”说到这里，覃瑾的眼睛都在发亮，“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那么几分钟，就搞定了？”
陆晨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就是，我闺蜜是那里的设计师，她之前和我说过，如果公司有广告设计，一定要找她……”
“真的啊？恒丰的设计师？”覃瑾思索了两秒，想了想，如果是个女的，那就应该是，“莫非是倪皖皖？”
陆晨曦微微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下一秒，覃瑾的眼睛好似在放光，“天呐，真的是她？我之前因为在做调查，所以知道一些广告公司里面比较有人气的设计师，恒丰除了秦岚，就是她了！没想到……”
“啊？是吗？”陆晨曦听得心里一阵自豪，想着这小妮子一年的时间竟然混得风生水起的，脸上的笑也慢慢绽放开来。
“叩叩！”
“进来。”
“晨曦姐，郭总找你！”
两个人都是一顿，互相茫然地看了一眼。
“去吧去吧，我也去工作了，还有一大堆破事呢！”
陆晨曦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两人一齐大步走了出去。
鼎丰创投，空气似乎都可以凝结在这一刻。
“我说，你要站在这里站多久？”
徐昊咽了咽口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总之浑身都不自在，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真的要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就浑身都不自在。
“老大……我觉得这样实在是不妥当！”
“如果你有那个能力，找他理论去，或者直接拒绝，没关系的，他一定会找到一个可以胜任的。”
“老大！”
“既然放不下，就给我认真地做。”
“可是……”
季修丞一个起身，站了起来，直接揪着徐昊的领子就把他拎到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面色有些严肃，“跟了我十年的人，不要给我丢脸！”
说罢，他又手一松，将他“扔”退了几步。
徐昊愣在原地，怔怔地想了几秒，终于是想清楚了，“我知道了，老大……你放心吧！”
季修丞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语气稍缓，“好了，知道了就行，去准备吧，时间不多了。”
“放心吧，老大，交给我！”
他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又像平时一样，元气满满地离开了，季修丞看着那关上的门，长长的舒了口气。
但愿如此吧。
黄昏时刻，微风凉凉，吹得人脸上很舒服。
陆晨曦向他们招了招手，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公司的门，楼下，拉长的影子定定地立在她的面前。
陆晨曦的笑渐渐地僵硬在嘴边，脚步一点点慢了下来，到最后顿住了。
高大的身影，略显憔悴的脸色，细碎的胡渣……还有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她是自私的，才会一直逃避着不去想他……这样，就不会觉得抱歉了。
“竟然没有跑，这次……”
牧长歌苦笑着，直勾勾地看着她，挪不开眼。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陆晨曦却先一步地做出了一个退缩的动作这。
“呵，还是这么……陆晨曦，你真的变了，还是说，我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你？”
陆晨曦内疚地不能直视他，说实话，相比于思念担心季修丞的时间，她确实很少去想这一年来，他是怎么过的，因为实在是难以承受。
“说好补偿我的，就是这样补偿我的？”
“我……”她低着头，任由他向她逼近，找不到理由反驳。
“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放下过他？”
她低头，沉默不语。
“陆晨曦！”他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逼着她抬头看自己，心中的怒火却无处发泄，看着她，无法发泄。
“你老实告诉我，当初回到我身边，是不是故意的，为了不让我再去针对他，嗯？”
有的时候，沉默可以代表一切，尤其是陆晨曦的沉默。
她不会说谎，牧长歌是知道的，可是想到之前的一切，他又觉得她不知道了。
她真的不会说谎吗？真的不会骗人吗？
“算我看错你了，陆晨曦！希望你记住你做过的事情……”
夕阳下，那个影子越来越远，视线越来越模糊，陆晨曦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消失在眼前，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以为她的信仰是不会变的，她的原则，她的标准，是根深蒂固的，直到一年前，她才意识到，什么信条，什么信奉，当涉及到重要的那个人的幸福时，都可以抛却。
而她，最重要的人，只剩下他了，她为了他，甘愿改变，甘愿伤害别人，甘愿做自己厌恶的事情。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看着他远去，连叫住他说一句对不起的资格，仿佛都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