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陆晨曦看着面前摆上来的咖啡和蛋糕，抬头对服务员道了一声谢。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开玩笑似地说道：“辞职报告都已经交了，总不能再去拿回来吧！”
“怎么就突然想辞职了？”覃瑾看着她，锐利的眼神透过镜片想要看透她的内心。
“其实早就有想要辞职的想法了……”陆晨曦摇摇头，淡淡一笑。阳光落在她身上，温柔与坚定这两种神情在她柔美的脸上融合地异常和谐。
“但因为我身处这漩涡之中，即便我无心于此，也同时逃不过旁人把我当成棋子的命运。既然逃不过，还不如听天由命呢。”她淡淡笑着，纤细白皙的手指搭在银制的咖啡勺上，圆润粉嫩的指甲盖玲珑可爱。
“但就算你辞职了，也依然改变不了这个现状不是吗？”覃瑾用指尖抵了抵从鼻梁上滑落的镜架，显得冷静又冷酷。“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呢？”
“喏，你看！”覃瑾随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厚重的云层被金色的阳光破开，耀眼的光芒透过铅灰色，落下一地亮光。
“既然左右都逃不过他们手掌心，不如掌握主动权。毕竟，前者在浩大的商海沉浮中只会尸骨无存，而后者或许还可以挣扎一段时间，万一退潮了呢？”她耸耸肩，笑得眉眼弯弯，顾盼生辉。
覃瑾一愣，她万万没想到陆晨曦辞职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如此。在她的脑海里，陆晨曦似乎一直是一个习惯依赖别人的人。即使她的工作能力不差，却和她在美妆的职位不匹配。
她一直觉得她的能力配不上市场部经理的职位。加上环球和鼎丰针锋相对，陆晨曦强行加入美妆，只会把原本偏安一隅的美妆拉入这场纷争中去。所以她一直不喜欢她。
她抿了口有些冷掉的咖啡，扶了一下眼睛，望着她，“那你离开之后要做什么呢？”
“做什么？”陆晨曦想了想，舀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糖精的味道在她的口中爆开，甜的她喝了口咖啡，用苦涩抵去满口的香甜。
“目前还不知道。”她放下咖啡杯，耸耸肩。忽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指着楼上的位置，“今天郭总办公室是不是有客人啊？”
“嗯？”覃瑾先是一愣，右手捏了捏下巴想了一会说道：“好像是环球的老总过来商量投资的事情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已经不是助理了，说起来还是得要谢谢，如果不是你升为国际贸易部经理，我恐怕还要再磨个几年才能成为市场部经理吧！”
“呵呵。”陆晨曦弯弯唇浅笑，好看的远山眉微微一挑，揶揄道：“现在我辞职了，说不定等会你上楼，就有人来通知你荣升为国际贸易部经理呢！”
“诶……”覃瑾摆摆手，一副不情不愿地样子，“市场部我还有兴趣过去呆着，要是真让我去了国际贸易部，说不定我也辞职了！”
“怎么着，那地儿有你讨厌的人？”陆晨曦眉毛一挑，好奇地问道。
“那儿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了国门转了几圈，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你知道不，瞧人的时候都是用鼻孔对着你的！”
覃瑾一提到国际贸易部那帮人总是摇摇头，“我这个人硬的很，和他们在一起唯一的结果就是杠！所以眼不见为净，我不招惹他们，他们也别来烦我！”
陆晨曦往日里总觉得这个妹子老是板着脸，为人处事虽然极为老道，很大程度上却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人。她以前认为覃瑾肯定是藏拙了，因为都是在职场混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还如此黑白划分爱憎分明呢？却没有料想到她真正的模样竟就是如此。这般想想，大概她还是天真的吧。
两人喝着咖啡，不咸不淡地谈了一些无关轻重的事情。于陆晨曦而言，和覃瑾相处比杜潇潇舒服的一点是，两人感情不深，聊的东西点到为止。又都是聪明人，看的透彻，所以两人之间颇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杯中的咖啡渐渐冷掉。陆晨曦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覃瑾是个聪明人，喝了一口咖啡后便说道：“我的休息时间结束了，得要走了……”
她站起身，朝着坐在对面看着她的陆晨曦伸出手去，依旧面无表情，但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却在闪闪发亮。
陆晨曦一愣，随即抿着唇露出来到美妆之后的第一个真心笑容。她站起身，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两只同样纤细的手仅仅握在一起。阳光冲破云层的阻挡，洒在落地窗前一高一矮两名秀气的姑娘身上。
此时，谁也料想不到，在很久之后的将来，帝都最为出名的猎头公司就是由着两名世人觉得无害的女子创立起来的。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且说陆晨曦下了电梯之后，就去美妆的地下停车场等季修丞。停车场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很。她站在角落里，牧长歌一行人走过也没有看见她。
“郭总，您留步。”牧长歌清朗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车库回荡，站在角落里的陆晨曦一抖，悄咪咪地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塞进包里。虽然不得不说当时牧长歌对自己有恩，但是依然没有办法做到坦然面对他。
“牧总您客气了。前路阻且难，您万事小心。”
说着，便听得汽车引擎轰鸣声在空旷得车场里回荡，她偷偷地从墙后探出脑袋，望着那辆熟悉带的车子不见踪影，长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看着郭总从自己面前经过，但她没有出声喊他。
陆晨曦打开包，正准备将调整静音得手机调回来，便看到了季修丞给她发的消息，“还有十分钟就到，车场门口等我。么么哒！”
自从季修丞学会玩微博知道了“么么哒”的意思之后，每次给陆晨曦发消息，后面必定会跟着一个么么哒。陆晨曦都习以为常了。她把手机拿在手里，双手插进口袋，向明亮的出口走去。
一出口就看到牧长歌的车子在不远处缓慢行进，一名蓬头垢面衣着有些褴褛的女子试图穿过保安围起的层层屏障，却被五大三粗的大汉一把推到了地上。
子晴怎么也没有想到，即使自己跟着他来到了这家合作公司，依旧没有见到他。最遥远的距离就是，她在车外和人群中声嘶力竭，而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坐在车上扬长而去。
她看到那张熟悉的侧脸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自己大哭大喊，他也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她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将脑袋埋在膝盖间闷声痛哭，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出现在自己耳边，“你还好吧？刚刚有没有摔疼？”
泪水还在眼中打转，泪痕弄花了劣质化妆品，睫毛膏一块一块黑不溜秋地粘在她的脸上，劣质的粉底和高光被泪水弄的纵横交错。阳光从天边的云层里腾空而出，明媚耀眼的光芒刺得她眼睛微微眯起。
子晴抬头望去，那人微微弯着眼，逆光而立，即使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的心里却异常坚定那人一定是温柔的笑着的。她望着她，一时间竟呆了。
“你还好吧？”见她不说话，那人便有温柔地再次询问。子晴低下脑袋，有些不愿意让面前这个好似神祗的人看见自己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