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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立世之道

回得房中,邓绥命林秋儿退下休息。将盒中皮卷取出,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在莲花灯盏之下,认真地看着上面的文字。

邓绥知道,这皮卷遗著,断非普通之物。若是平常之书,皆为竹卷布书之记。太祖爷爷能如此用心亲制的传世之书,绝非凡书。

那皮卷是用鹿皮所制,取鹿皮内层之皮,阴干之后用铁制笔尖以油火之烫,在薄如丝绸的鹿皮上烫出文字,最后以鹿油浸染。如此一来,鹿皮变得如同绸布一般的柔软易存,加之那文字是烫写上去,纵是受之水灾浸泡,也不会失了字痕。

邓绥太祖爷爷邓仲华,为东汉开国名臣。与开国皇帝刘秀为莫逆之交。一生博学撼世,深具治国立世之道。

那皮卷之中,便是邓仲华经过毕生经历,总结传世的精髓所著。邓仲华仔细精准地记录了他与先祖皇帝在乱世和身处弱势的情况下夺取天下的思路,为乱弱之势的局面夺取胜利制定了长远计划和明确方向。

那皮卷谨述,能耀之人,凡事务洞察全局,自小而大深入地分析了历朝改制引起天下大乱后的形势,细述了天下纷争乱无绪的局势,正可利用来建立大有所为之业。得天利者,必要致之有术,取之有方。

书中有训,为人行事之道,不管是谋人谋事,都力避过早成为矛盾焦点,广泛招揽人才,积极争取民心,致力身居之势的经营,利用处于各种势力边缘的机会,发展壮大实力,待各方势力自相削弱后再出面收拾残局,以弱胜强,争取事半功倍之效。

东方放白之时,邓绥依然毫无睡意。那红肿的双目之中,带着无比的震惊和惊喜。就好像,那太祖爷爷早在数百年之前,便已知道了邓府有此劫难。父亲突亡,自己进宫受阻。原本为至亲却因权势之殊而渐生隔阂敌视的阴氏之势,却是如日中天。这便更加让邓府之势,四面受阻。

放眼当下,若是自己难以翻身,凭阴氏之能,只要阴孝和立身成贵,邓府三子必然遭受打压制约。邓氏之能,不要说巩固祖业,恐怕自身性命都难保。

而邓仲华的遗著之中,便是授予后世之人行世之道。他告诫后世之人,凡事务以弱自处,以柔胜刚之术。在面对强大之势时,不能正搏而拼,力争洞察对方残缺之漏,以优击溃,才能万无一失。欲争天下,就要争取民心,巩固自己的根据地。

邓仲华立世治本之道,便是以柔取天下,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会有纷争。而斗争的成功取决于对目的和手段的正确计算,结合和运用。因为,最完美的战争是不经过头破血流的战斗而能达成目的的策略。

邓绥闭上眼睛,和衣躺在床上。那皮卷上所著之训,犹如有生命的蝌蚪一般,在她的脑海之中游走循环。

她自小便熟读四书五经,历史典故。可是,曾经所见之著,在太祖爷爷的遗著面前,终显平庸浅薄。似乎,邓仲华所著之卷,便是将从古到今立身处世,战争之势,甚至治国之道都尽载其中。

晨曦之时,林秋儿送来菜粥水点,邓绥依然在酣睡。

暖暖的阳光,照射在她苍白泛青的脸上,让那原本孱弱失去光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清瘦。可是,她的脸上却带着轻松甜美的微笑。

自邓训逝世以来,林秋儿从未见过邓绥能睡得如此安稳。更别说像这般在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小姐,小姐。”林秋儿见天色不早,早已经过了早点之时。这邓绥数月以来清粥寡食,身体甚是虚弱。若是不按时进食,恐身体会更加的虚弱。

连呼数声,那邓绥依然沉睡不止。林秋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粥碗放回篮中,轻轻地盖上。看着桌上敞开的皮卷,想必小姐又是连夜痴读那皮卷之书了。

这林秋儿百思不得其解,原本官家闺秀,虽说应忠熟于琴棋书画之能,可是断然不会如同小姐这般的对书卷古籍如此痴迷。这小姐不但喜欢看史书典故,甚至对那兵法战略之书也是爱之成痴。

早在数年之前,偶得春秋时期鬼谷子所著的治国行兵之书。邓绥也是通夜痴读。似乎,只要是成卷之书,无论所著何事,都能激发邓绥的兴致。

就连邓绥的几哥哥,在读过鬼谷子所著兵法奇书之后,都对那所著之法不屑一顾,反讽皆为纸上谈兵之能。反倒是邓绥,常常与哥哥们争论那兵法的合理有效之处。因邓绥口齿伶俐,几个能武善战的哥哥反倒说不过邓绥。

等了两个多时辰,邓绥依然在酣睡。林秋儿伸手摸了摸篮中瓷碗,那粥早已经变得冰凉。想了想,林秋儿拎起篮子,准备行至后厨之中差人重新熬过。不曾出门,便见邓夫人阴氏轻步而来。

林秋儿心头一紧,暗道不妙。那桌上皮卷凌乱,适才只顾着发呆,一时间忘记收拾。若是这邓夫人看到皮卷,必会追问物从何来。

阴氏再三与林秋儿交代过,邓绥因素食单薄,身子甚是虚弱。不得让之靠近祠堂和甚阴之地。这下倒好,她们不但进了祠堂,还把灵牌上的钥匙都取了下来。那乌木盒子在祠堂之中放置近百年之久,灵位之地,必带晦气。

阴氏见林秋儿面色慌张,看看了酣睡中的邓绥,沉声道:“秋儿,绥儿身有不适么?怎生还在睡觉?”

若是平日,邓绥必早已起床请安,净面静坐了。

林秋儿垂首,轻声道:“小姐必是昨晚看书晚了,睡得有些迟。故而此时还未曾醒来。”说着,举起竹篮,道:“这粥凉了,奴婢前去重新熬过。否则只怕小姐醒来,便饿坏了。”

阴氏疑惑都走到床边,伸手在邓绥额前摸了摸,道:“难道,绥儿连日静坐,累坏了身子?”

说罢,凑到邓绥的耳边轻呼:“绥儿,绥儿,你可有何不适?”

林秋儿见阴氏背对着自己,连忙走到桌边,轻轻地将皮卷收起。那阴氏回头,不悦地道:“你不是要去温粥的么?不知你是如何照顾小姐的,看她的样子,必是累坏了。”

林秋儿一听,连忙提起竹篮,飞一般地朝着门外跑去。 zNas08EGGm2E6sEBmW/h9KQNKJJVUVvTzASkE8Mvft9UtiCWE2PaEQvYBf6gOT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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