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飞等人于听雨阁试剑的时候,血衣人一路潜行,终于是来到了燕藏锋指点之地。
来到这片宏大宫殿前,见门口站着数百名神情戒备的侍卫,当头的一位,正是剑府的龙剑使!
血衣人意不在战,便绕开了正门,从后方以剑破墙而入。
可进入宫中,却是正巧撞见了一道暗门被打开,一名七旬老仆缓缓从中走出。
向里而望,暗门内乃是一条蜿蜒向下的台阶,四周皆挂着油灯,森森然透着一股子神秘的气息。
血衣人欲要等七旬老仆走后,从内开启开门,悄悄溜下去。
谁知那七旬老仆嗅觉极其敏锐,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刻意不露声色地靠近,而后突然发动袭击!
只听“啪嚓”“噗呲”两声,却是血衣人闪电般抽出一柄赤剑,顺势上扬,砍断了七旬老仆的左手!
可后者愣是声都不吭,硬扛着断臂之痛,趁着血衣人收招势弱之时,一掌击出,将他打得倒飞而出,破开墙壁,到了宫殿之外。
“敌袭!”
七旬老仆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
前门的龙剑使听到,当即带着侍卫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
谁知那血衣人在暴露位置后,竟也不跑,就站在原地盯着七旬老仆,面纱斗篷下,透着一双幽幽的血瞳!
等着一众侍卫赶到,龙剑使安排人为七旬老仆救治,随即便欲要带人冲上前制服血衣人!
可就在这时,七旬老仆用那独存的右手一挥,突然叫停了龙剑使。
双方展开对峙!
“老东西,你这一掌虽然软弱无力,但也还有那么几分意思。”
面纱斗篷下,传来一阵桀然之声:
“偷偷往我身上放只小虫子,以为我会中招,在这等我毒发呢?”
只见血衣人从胸口处,拈出一条通身漆黑如墨的小蛇。
那小蛇在半空,仍然疯狂扭曲地身体,活力十足,却显得极为恶心!
“钻脑虫?!”
龙剑使皱起了眉头,望向七旬老仆。
却见后者脸色铁青,好似诡计被揭穿了一般,眼中满是阴翳之色。
血衣人指间迸发磅礴血气,如烈火般将小虫燃成灰烬,冷笑道:
“可惜,这玩意对我没用!
知道我为何暴露还不走么?因为我本就懒得一个一个去杀!
现在人到齐了,正合我意!”
话落,血衣人拔剑闪身而出,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照面,就已是将前排的三名侍卫,当中腰斩!
滚烫的血液溅射到脸上时,众人才终于是回过神来,纷纷怒吼咆哮,挥舞着手中兵器,狠狠朝血衣人招呼而去!
可血衣人身法鬼魅,在人群中混战,如同一只滑不溜丢的泥鳅。
往往众侍卫一同用手中长矛利剑,捅刺过去,最终伤到的只是空气!
血衣人早已转移到了另一边,挥舞着赤剑,展开疯狂的屠戮!
不断激射而出的血液,与连绵不绝的惨叫声,逐渐形成了一副极度酷烈的画面!
大开杀戒!
龙剑使欲要去帮忙,去被七旬老仆死死按住,他那阴沉的眸子里,透着的却是冷静之色!
“去,把剑池入口封死!”
“啊?可是剑尊他们还没到……”
“闭嘴,快去!”
“……是!”
龙剑使深深望了眼惨烈的战场,将那抹血衣赤剑的身影印入心中,随即转身便往宫里跑!
七旬老仆又将目光放在了身旁,正在为自己包扎伤口的侍卫。
他的双手在打着抖!
“行了,别弄了,你速速去听雨阁找剑尊,这边还能撑一会。”
“那,那您这伤怎么办?”
“不用管我,你走吧。”
侍卫闻言,忽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立马起身朝外跑去,飞速远离战场!
“装鸡毛装。”
七旬老仆嘟囔着,看了眼仍在渗血的断臂伤口,摇头苦笑:
“怕是再不让他走,我会被这小子乱抖的手,给活活疼死吧?”
目光掠向前方的战场,血衣人好似是杀得起劲了,不时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吼叫!
他早就察觉到了龙剑使,与那名侍卫先后离开。
本来他是有机会,更是有能力去阻止的。
但他却是选择继续杀!
狂涌而来的血液沾到血衣上,更添一抹可怖的狰狞!
时间过去了约莫半柱香,这之后的战场之中,能够站着的,也就只剩下了血衣人。
这方圆百米,皆是被鲜血覆盖!
放眼望去,一地都是凄惨的残缺尸体!
尸山血海说不上,但尸街血潭,足以形容此景之恐怖!
数百人的精锐队伍,竟是被他一人一剑,屠灭杀光!
事了,他还抖了抖手中赤剑,甩出片片殷红血迹。
剩余未落的,却皆是强者之血,被赤剑通通吸入其内,显得极为诡异!
“呵,年纪轻轻,杀意滔天,还有一颗这么狠毒无情的心!
杀了这么多人,你竟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莫非你父母皆是魔头,所以才生出了你这么个人屠?!”
七旬老仆瘫坐在地上,背靠着被破开的墙壁,眼神阴厉地低喝道。
血衣人不答,一步步朝七旬老者走去。
他每走一步,脚重重落下,溅起大片大片地妖冶之血!
“哈!瞧你这副做作的模样,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
老子活了七十岁,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
就凭你这小毛孩,也想要撬开我的嘴,得知剑池的位置,行那不轨之事?
做梦!
尽管来吧,看看是你的剑锋利,还是我口风更严实!”
七旬老仆癫狂大笑,胡言胡语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彼时,血衣人已是拖着赤剑,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
“噗呲——砰!”
七旬老仆还想开口,但血衣人却是猛地一剑刺出!
剑尖洞穿了他的嘴,从后脑勺冒了出来,还刺破了身后的墙壁,裂开一道口子。
“废话真多。”
血衣人嘀咕了句,随即一脚踹下,将老者头颅踹爆,顺带还将墙壁轰开。
瓦砾掀起尘灰,散去后,赫然露出了一条幽深的地道!
“以为我是白痴?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沾沾自喜,可笑!”
血衣人冷笑一声,顺势进入其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