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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卓别麟 和希特勒的分别
——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的矛盾

人类的认识和照相并不完全相同。

前面我们用照相做比喻,来说明我们的认识是什么一回事。但是凡是比喻,总是不完全的,它只在某一些方面比得对,在别的方面,就不一定对了。用照相比认识,就是这样的。以前我们专讲照相和认识是如何相似,以下我们就要讲两者如何不同了。

由感觉器官所得到的认识,叫作“感性的认识”,这是和照相机相似的。

我们的认识,和照相最相似的,主要的还是感觉器官所得到的认识。我们的感觉器官,从周围摄取种种色色的影像,使我们能够认识一件件的周围事物的外表形象。假使电影上的卓别麟走到我们面前,眼睛就会告诉我们:这位先生的嘴唇上有小小的胡子,头上戴顶破礼帽,裤子、皮靴都大得很不相称,手上捏着一根竹鞭当作手杖,走路的姿势也不大平稳……眼睛里所感到的这一切,和照片上的卓别麟是一个样儿。照片上所能摄取的都是事物的外表形象,感官所能感觉到的,也是事物的外表形象,这些外表形象可以由直接的感官接触而认识得到。一撮胡子,一顶破帽,一根竹鞭……卓别麟这些外表的各个部分的特征,都可以由照片直接摄取,也可以由感官直接认识。这种由感觉器官直接认识的事物的外表现象,我们叫作“感性的事物”;由感觉器官所得到的认识,我们叫作“感性的认识”。

总之,我们说人类的认识可以用照相来做比喻,只是就感性的认识来说的,因为感性的认识类似照相,只能像照相片一样的摄取一件件的事物的外表形象。如果我们人类仅仅只有感性的认识,那我们就永远只是像在照相,只能认识一些外表的事物形象,如胡子、破帽、竹鞭等等。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简单,我们的认识能力,除了“感性的认识”之外,还有另外的一种认识,使我们不只是能摄取外表的形象,而且能认识更深刻的东西。还是把卓别麟拉来具体地讲一讲吧。

已经说过,照片上印着的卓别麟只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人,照片上除了那一副褴褛的外形之外,不再告诉我们什么。但是,请你仔细想一想,卓别麟仅仅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人,仅仅是你在照片上所看见的这一个外表形象吗?我相信你一定要答复不是。你一定说卓别麟决不仅只是留着小胡子的人,而且还是另外的一个东西。这一个东西,我们的感官是直接“感觉”不到的,但我们用自己思想却可以“了解”得到,它有一个名字,就是“滑稽大王”。我说我们所感觉到的是一个留小胡子的人,但我们所了解到的却是“滑稽大王”。这话你肯相信吗?你也许不肯相信,并且还要反驳我说:“滑稽大王也能为我们直接感觉到的。我们不是经常看滑稽大王的电影吗?这不是表明滑稽大王可以直接看到吗?”你这种说法,似乎有道理,但是事实上却并不正确,让我们把事实分析给你看看。如果你单凭感性的认识,那么,把一张希特勒的照片和卓别麟的照片摆在一起,你能分别他们的不同吗?卓别麟演过《大独裁者》,如果把他扮的大独裁者的相片,和德国法西斯独裁者的相片摆在一起,外表上能看出什么不同吗?仅从外表上看,一定是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分别的。但是,这时如果有人说卓别麟和希特勒没有分别,你一定要大不服气。为什么不服气呢?因为你除了承认他们在外表上一模一样之外,你心里总认为他们在根本上还有不同的地方,这个不同,不是外表上直接感觉到的,是你心里了解到的。你能了解他们一个是滑稽大王,一个是法西斯魔王,你这种了解,并不会因为他们有外表上的共同点而被蒙蔽起来。

再用另外一方面的例子来讲一讲,事情就更容易明白了。假使你是从来没有看过电影的人,我们把卓别麟的相片,和罗克、劳莱、哈台等人的相片,一起摆在你的面前,你会发生怎样的认识呢?你一定只能认识到这些人的不同,而决不会想到他们中间的共同点。因为在这种时候,你仅仅能够凭着照片上的表面形象来认识他们,你对于他们只能有感性的认识,你只能感觉到卓别麟有小胡子,罗克戴眼镜,劳莱是瘦子,哈台是胖子,各人有各人的特征,无论如何也不能混成一起。但是如果这里来了一个看过很多电影的人,他一定笑了起来,说:“看呀,这一群滑稽大王都摆在一起了!”这位看电影很多的人,他对于卓别麟、罗克等人就不仅只感觉到他表面的不同,他对于这些人已经有了另外一种认识,就是能了解到他们同样都是电影上的滑稽大王。

我们的认识有两种:一种是感性认识,只能认识事物的外表形象;一种是理性认识,能了解事物本身深刻的特性。

现在我们可以完全明白了:我们有两种认识,两种认识反映事物的两个方面。一种是感觉器官所得到的感性认识,这种认识只能为我们反映事物的外表形象,如小胡子、戴眼镜、胖子、瘦子等等。另一种认识所反映的却不是外表上直接可以感到的东西,它是比较深刻的东西,它是代表事物本身深刻的特性,如滑稽大王、法西斯魔王等等,这种东西要凭我们的“了解”、“理解”来认识,这种认识叫作“理性的认识”。我们又看到,感性的认识和理性的认识不但是两种不同的认识,而且往往有相反的结果,两种认识的结果往往会相互矛盾。不论在日常生活中还是在世界的大事里,我们都可以举出无数的例子来证明这种矛盾。例如这里有一个苏联人和一个美国政府的官员,只从外表上看,那么他们都是高鼻子白皮肤的西洋人,如果你了解到他们本身的特性,你就知道他们是相反的人物,一个是有共产主义思想的人,而一个是有帝国主义思想的人,一个代表无产阶级,一个代表资产阶级。日本军阀和中国老百姓,从皮肤颜色来看,同样都是黄种人,比起苏联人或英美的工农人民来说,在外表上他们还是更接近的,但从社会地位或阶级性质上来看,日本军阀是侵略者,是中国老百姓的敌人,而苏联人和英美的工农人民,却是中国老百姓的朋友。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往往就是这样相反、这样矛盾的。这种矛盾还被法西斯主义者所利用,他们强调人类皮肤颜色的关系,而故意抹杀了人类的社会阶级的关系,强调种族的对立,而抹杀了社会阶级的对立,这样来制造出他们的侵略思想。例如希特勒宣传亚利安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生来有征服世界的使命;日本法西斯宣传黄种人的东亚,而黄种人又以大和民族为最优秀,应该成为盟主,这样来为它的侵略行为辩护。丘吉尔想使英美帝国主义分子联合起来,发动第三次世界战争,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到美国去发表了一篇演讲,也利用英美两国语言相同的外表特点,作为他的一个重要理由,而抹杀了英美帝国主义者和英美人民中间的矛盾。

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矛盾,引起了长期间哲学界的争论。

现在我们碰到一个困难问题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它们同样都是人类的认识,它们本来就像是一家人,像是两公婆或两弟兄,但这两公婆或两弟兄是那样的不和气,往往要大家抬杠。“感性”先生说是这样,“理性”先生偏要说是那样,究竟谁靠得住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场纠纷,实在难得排解!从古以来不知出了多少专门研究哲学的人,为了排解这场纠纷而费去无数的脑汁。可惜很多的哲学家,虽然头脑可以算得聪明,但因为态度不好,不能公正对待问题,常常只是偏袒着一方,不能正确了解两方面的相互关系以及每一方面所有着的一定的地位,因此让这公婆俩争吵了两千多年,也没有办法制止。一直到离现在百年以前,马克思、恩格斯的辩证法唯物论出来了,才算公平合理地解决了纠纷。

偏袒感性认识,认为只有它才能认识事物的真面目的,叫作经验派哲学。

让我们简略的把情形说一说吧。有许多哲学家,是偏袒感性先生的;有许多哲学家,又是跟理性先生一鼻孔出气的。偏袒感性先生的哲学家,就只相信感性的认识才能反映事物的真面目,以为只有像照相一样得来的认识才靠得住没有错误。这一类的哲学家在哲学史上总称为经验派的哲学家或经验论者。为什么叫作经验派呢?因为他们相信经验是一切正确认识的来源,而他们所谓的经验,就是指感觉上的影像或感性的认识。承认认识首先是从感性方面得来,这本来是对的,因为客观物质是首先要通过我们的感觉器官才能反映到我们的主观意识里,但是,这些经验论者太偏袒感性认识,结果就把理性认识打入冷宫里去,认为理性的认识不可能使我们了解事物的本来面目。例如对于卓别麟,他们只相信那小胡子、破礼帽,才真正是卓别麟身上的东西。如果有人说:“卓别麟是滑稽大王。”那么经验论者便要皱起眉头来,说:“你错了。卓别麟只是一个留小胡子的人,因为只有他的小胡子和他这个人的形状,才是我们实实在在看得见的东西,只有实实在在看得见的东西,才是事物的本来面目,只有留着小胡子的人才是卓别麟的本来面目。至于‘滑稽大王’,那只是你嘴上说说的一个名词而已,滑稽大王这几个字,并没有生在卓别麟的脸上,也没有刻在他的身上,你并没有在他的脸上或身上看见它,而只在你的心里觉得他是滑稽大王,那么他本身究竟是不是滑稽大王,你是没有办法证明的。”所以经验论者只相信直接感触得到的感性认识,他们认为不直接由感觉器官得到的理性认识,只是我们主观里的东西,而不能反映客观事物本身的真面目,它只是嘴上说说的名词,并没有反映任何客观事实,它只是抽象的或空洞的名词。

在我们日常生活和工作中,有没有经验论者呢?当然,经验论的哲学专家,是不容易碰到的。但是有些普通人的观点,也可以归人经验论一类,这种人倒常常可以碰见。这类人虽然不至于像哲学专家那样把道理推到了极端,连卓别麟是滑稽大王都要怀疑,但他们在事实上却常常袒护感性认识,只重视一件件的事物的表面现象,而不相信理性的认识。例如在苏德战争的头两年,当德国法西斯军队一直向着莫斯科前进,还没有被苏联军队阻止住的时候,有一些人根据这一时的表面的现象对于苏联就抱着悲观失望的看法,以为希特勒军队真是无敌的。在这种时候,你向他宣传社会科学的理论,说法西斯一定要没落,社会主义的苏联一定要胜利,他是不会相信的。因为他只相信他直接看得到的才是真实的东西,而误认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也好像是与事实不一致的空洞名词或抽象言论。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就可以说他是有了经验论的观点。盲从希特勒的人,以为皮肤的颜色不同是人类中间的敌视和斗争的原因,而不相信社会科学关于阶级斗争的理论,从思想观点上来说,也可以说是有着一种经验论的因素。在革命队伍中,有些人只重视自己个人或自己周围的人们的直接斗争经验,只注重零零碎碎的经验,而轻视有系统有条理的理论知识,认为谈理论是空洞无用的,这也是一种经验论的观点,这叫作狭隘经验主义。

偏袒理性认识,认为理性才是正确认识的来源,这叫作理性派的哲学。

现在要谈一谈那些和理性先生一鼻孔出气的哲学家了。这一些哲学家,又太偏袒理性的认识,以为感性的认识只是表面的、虚假的、混乱不清的幻影,以为只有理性的认识才是正确认识的真正来源,才能反映事物的真面目。这种哲学叫作理性派的哲学。拿卓别麟的例子来说,理性派的哲学家一定要坚持卓别麟只是滑稽大王,而不是留着小胡子的人。他的理由是:“只有滑稽大王才能代表卓别麟的根本特性。至于小胡子,希特勒嘴上也有一撮,你不能把卓别麟的小胡子和希特勒分开,你说卓别麟就是留有小胡子的人,那只表示你没有真正认识卓别麟。”理性论的哲学家,既然认为感性的认识是不可靠的,因此他们以为我们要求的真正的认识,就不必依靠感性认识。他们以为我们有一种内心的理解能力,只要运用这种理解能力,而不需要依赖任何的感觉经验、任何的调查研究,直接就能够了解事物本身的特性,就能认识事物的真正面目。在中国的哲学史上,有人主张聪明的人对于事物的深刻认识是天生的,不是学习来的,也就是不必经过感觉经验以及调查研究得来,这就是一种理性论的观点。在明朝时候有个王阳明,更把这种观点发挥到极点,提倡一种名叫“致良知”的哲学思想。他所谓良知,就是说的人类生来具有的正确知识,所谓致良知,就是说要我们努力从自己内心里唤起我们这种生来的知识,而不要去做调查、研究、观察、学习的工夫。他举他自己的例,说他曾坐在竹子旁边观察了7天,想来想去,人都病了还是毫无结果,所以还是不观察得好。

在我们日常的工作和生活里,自然不会碰到那么多理性派的哲学专家。我们周围的人,谁也不会把道理讲得那么极端,以至于连卓别麟有小胡子这一件明明白白的事情也要否认。但是类似理性派的观点,却常常在很多人的思想言论中表现出来。特别是有许多读书较多而又没有社会经验和工作经验的知识分子,常常犯一种毛病,就是过分看重书本上的理论知识而轻视实际经验和实际知识。遇到问题要解决的时候,他们不是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办法,而是依靠书本上引证的词句,加上他自己主观的一套推论,以为这样就可以掌握事物的真理。这种人对于自己的言论思想的实际效果如何,是不看重的。他们只相信书本上的词句和自己的“想当然”,只要把这两件东西加起来,做成一篇文章,看起来好像“言之成理”,他们就很满足、很得意了。至于这一篇文章是否“合乎实际”,是否能正确解决问题,这不是他们所关心的。甚至即使是与实际情形完全不合,他们也满不在乎,因为实际的东西,本来是他们所轻视的。这种人走在革命的队伍中,就会把外国书本上的革命理论,逐字逐句简单生硬的搬到中国来用,而不管是否每字每句都适合中国的实际情况。他们把外国书本上的个别原理当作家教信条那样看待,只知道简单地背诵它的词句,而不知道应该同时注意研究一下外国当时的实际情况和革命经验,不知道还应该比较一下中国现在的实际情况和革命经验。这种把书本词句当作宗教信条来看待的坏作风,我们也叫作“教条主义”。教条主义不注重中国的实际情况和革命经验,因此也就不能正确的指导革命。当他们一旦居于指导的地位,就一定要犯错误,就一定会使革命受到损失。这就是偏袒理性的害处。国民党反动派也有教条主义,在抗战初期,蒋介石一流人主张打阵地战,就是抄了清朝时候镇压太平天国运动的反动首领曾国藩的教条,说打仗要以“守的为主,攻的为客”。这是封建的教条主义,也使抗战遭受了不少的损失。

经验派和理性派都各有偏袒,不能解决认识问题的争论。

我们看,经验派和理性派的哲学家,本来是想给感性和理性这两公婆或两兄弟排解纠纷的,但结果不仅没有成功,反而使他们自己互相对立起来了。在外国,经验派的大本营是在英国,理性派的大本营是在欧洲大陆德、法、荷兰等国。两个大营垒在哲学史上对立了很久,抬了几百年的大杠子。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呢?这是由于他们的看法不对。在他们的眼睛中,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好像是两只绝对势不两立的老虎,如果把两只老虎放在一起,他们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绝没有并存的道理。“一山不容二虎”,因此他们以为排解纠纷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救活一只,杀死另一只。但是究竟要杀哪一只,而哪一只又应该留着呢?对于这一个问题就发生分歧了。经验论者喜欢感性认识,就说要杀死理性认识。理性论者看中了理性认识,就说要杀死感性认识。于是就争吵起来。这样,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纠纷不但没有排解得了,反而发展成为经验派和理性派的两大对立营垒,把纠纷扩大,变成了战争,事情倒弄得更僵了。

经验派和理性派都是形而上学的方法。

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有密切联系,不能分开,不能偏废。

要正确了解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各自的作用,以及相互的关系。

把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中间的矛盾,看成了两只势不两立的老虎,这里包含着一种错误的看法或错误的思想方法。这种看法在哲学上叫作形而上学的方法,它和辩证法的方法是相反的。它喜欢把不同事物看成相互孤立的、绝对分离的东西,而不注意事物中间的联系。一切不同的事物在它们眼中都不可能有联系,至于互相抬杠互相闹纠纷的事物,那更是不能两立了。其实世界上事物的实际情形,和形而上学的看法是不符合的。两公婆或两兄弟尽管天天吵架,但他们仍然是一家人,而不是两只老虎(严格说起来,就是两只老虎,相互间也有一定联系的)。如果你把人类的认识多研究一下,你就知道,任何一个人的认识,都是同时兼有感性和理性两方面,这两方面经常结合在一起,简直难分难舍。你要把任何一方面撇掉,都觉得有些不妥,就好像单身的男女不能建立完全的家庭生活一样,单凭感性认识或单凭理性认识都不可能成为完全的认识。你说卓别麟只是留小胡子的人吗?那只是看见了卓别麟的外形,不能了解他的特性。你说他只是滑稽大王吗?那么这又太抽象、太空洞了,罗克也是滑稽大王,你怎样说明他们两人的具体分别呢?你要说明这分别,其方法之一,就是要向感性求援助,说卓别麟是留小胡子的(当然还有其他特点)滑稽大王,而罗克则是戴眼镜的(当然也还有其他特点)滑稽大王。只有这样把感性和理性的认识都拉在一起,你才能够对一件事物得到完全的认识,否则你不是只落得一个外表,就是只落得一个抽象空洞的名词。依照这样的道理,我们就可以说:那些只有书本上的理性知识而没有实际经验的人,虽然自己以为是知识分子,其实只是半知识分子。同样,只有实际经验而不学习理论的人,他们也同样没有完全的知识,而只有片面的知识。好了,事情既然是这样,我们在排解纠纷的时候就不能采取形而上学的态度,只偏袒一方而抹杀另一方,如像经验论或理性论所做的那样,而是应该把两方面好好的拉拢,使它们很自然地合作起来。这就必须要公平地承认各个方面的地位、权利,正确对待互相间的关系,必须要正确了解两个方面各自的作用,以及它们的相互关系。如果我们懂得正确地对待感性和理性的关系,适当地发挥各自的作用,那么我们就可能经常获得比较正确的完全的认识。

所以我们的认识论虽然叫反映论,并不完全像照相。照相里只有类似感性认识的反映,人的认识却除了感性认识之外还有理性认识,必须正确对待感性和理性的关系,才能反映事物的真面目。究竟要怎样对待,究竟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有什么关系?这问题必须要用辩证法的看法来解决。但是这里已没有篇幅了,等下一段再讲吧。 PisWHPwCK8mz2YuQ+jr/dJ0DNkzkheXfki1bHeG/86Hu7im2qyYUCIGhUJUkLq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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