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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北美大陆目前的能力及一些杂感

无论是在英国还是北美大陆,我所遇到的人无不坦言,英国与北美必然会决裂,只是时间早晚而已。然而,当我们谈到何时才是北美大陆独立的最佳时机,条件才能成熟时,却显得并不那般热烈了。

既然所有人都同意独立,只是在时间的问题上难以统一,那么,为了避免错误,就让我们来做一些总体的调查,如果可能的话,尽力找到 最合适的 独立时机。不过,我们不必走得太远,最好浅尝辄止,因为 最佳时机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当前的整体格局,以及伟大的全面联合,无一不证明了这一点。

我们最大的优势不是来自于人数众多,而是来自于我们团结一心。虽然我们的人数足以保障我们击退世界上任何军事力量的入侵。

目前,北美大陆拥有天下规模最庞大的武装力量,而且训练有素。就实力而言,则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一方面,任何一块殖民地区都无法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自保;另一方面,只要所有的殖民地都团结起来,就足以完成保家卫国的使命。过与不及,都难以达到目前的效果。我们的陆军已经足够强大,然而在海军方面,就不容乐观了:只要北美大陆还被英国控制一天,他们就不会允许我们打造自己的舰队。因此在海军方面(只要我们还受制于英国)就算再过一百年,我们也不会有任何起色。实际上甚至可能会更糟,因为大陆上的木材每年都在减少,而剩下的木材又全都生长在位置更加偏远、采伐难度更大的地方。

一旦北美大陆的定居人口激增,目前局面的压力就会变得更大。我们拥有的港口越多,我们需要防卫的地方也就越多,而我们失去它们的概率也就变得更大。现在我们的人口数量恰到好处,没有任何闲散的人力。贸易缩减恰好补充了军队的兵力,同时部队的供给又刺激了贸易的发展。

我们没有负债,所有因为独立战争而产生的债务都将成为我们丰功伟绩的纪念。只要我们能够为后人留下一个稳定的政府、一个独立自主的政体,那么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但是,如果花费了数百万英镑却仅仅换来几条卑劣法案的撤销,对目前的内阁进行一次改选而已,那未免过于得不偿失,而且对于我们的后人来说也过于残酷了。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不得不为我们欠下的巨额债务而完成大量的工作,却并没有享受到任何革命的成果。任何有尊严的人都不会允许这样的行为,这倒是非常符合那些心胸狭窄、唯利是图的政治家的胃口。

只要我们的独立事业能够取得成功,我们就不必去计较会为此欠下多少债务。没有债务的国家是不存在的。国家债务即是国家债券。只要它不会产生利息,就不必杞人忧天。英国政府的国债高达一亿四千万英镑,每年仅利息一项就要付出四百万英镑的开销。然而负债累累的回报,却是英国拥有一支规模庞大的海军。美洲大陆没有负债,也没有海军。但是,我们只需付出英国国债二十分之一的代价,就能拥有一支和英国一样庞大的舰队!英国海军目前的市值,绝对不会超过三百五十万英镑。

在本书的前两个版本中,并没有附录下面的统计数据,现在我把它们列举出来,作为上述对于海军估算正确性的佐证。(参见恩迪克《海军史》,绪论,第56页)

根据英国海军大臣布切特的统计,建造各个级别的舰船,以及装配桅杆、帆桁、船帆和缆绳,再加上水手和船工八个月左右的供给,总价约为:

由此,我们可以很容易地计算出英国海军整体的价值或成本。1757年,处于巅峰的英国海军所拥有的舰船和火炮数量分别为:

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像北美大陆这样,在组建舰队方面具有如此得天独厚的内部优势了。无论是焦油、木材、铁矿还是绳用植物资源全都可以自给自足,无需进口。荷兰虽然可以通过把自己的战舰租借给西班牙和葡萄牙来赚取高额的利润,但他们却为此不得不从海外进口大量的原材料。而我们则可以把组建舰队只看作是一种商业行为,把本国的自然资源转化为天然工厂,并获取高额的回报。组建海军既是一项物超所值的投资项目,同时也是我们国策的一大亮点,它可以把经济同国防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尽管打造我们的舰队吧,就算供过于求,我们也可以把多余的舰船进行销售,把纸币化为真金白银。

在制定战舰的人员构成时,人们常常会犯同一个严重的错误——其实我们并不需要让船上四分之一的人员都是水手。死神船长号战舰——一艘令人谈之色变的武装民船——在上次海战中的表现堪称无人能敌,而船上的水手加在一起还不到二十人,要知道船上各类人员的总数可是高达两百人啊!其实,仅需少量经验丰富、善于沟通的水手,就足以带领地面人员迅速适应船上的各项日常工作。既然我们储备大量的木材资源,而渔民又被禁止出海捕捞,水手和船工全都赋闲在家,那么现在恰好就是我们发展海军的最佳时机啊!四十年前我们曾在英国建造了数艘配有七十到八十门火炮的大型战舰,现在为什么不可以(为我们自己)再建造一些呢?船只建造业是美洲大陆最值得骄傲的工业之一,迟早会达到世界的领先地位。东方强国大多位于内陆,自然难以超越我们;非洲国家依然处于原始状态;欧洲列强则不具备我们这样广袤的海岸线和丰富的自然资源。大自然的恩赐总是有所偏颇,当它在某一方面赐予我们优势时,就会在另一方面让我们有所遗憾,唯独对于美洲大陆,它却令我们两全其美。至于俄罗斯帝国,虽然幅员辽阔,却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出海口,所以虽然它也拥有丰富的森林、焦油、铁矿和绳用植物资源,却只能用来进行贸易活动而已。

从安全的角度出发,我们难道不应该拥有自己的舰队吗?我们已经不是六十年前那些身无分文的弱小移民了。那时候我们可以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今非昔比,随着财富的积累,现在的我们必须要提高自己的防卫手段。十二个月之前,也许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海盗就可以沿着特拉华河一路逆流而上,直达费城,并在那里肆意勒索。类似的情况在其他城市也有可能发生。任何亡命之徒,只要他拥有一艘十四或十六门火炮的双桅帆船,就能洗劫整个北美大陆,满载五六十万英镑扬长而去。我们必须对此引起足够的重视,意识到海防的重要性。

也许有人会说,等到我们同英国达成了和解之后,英国就会来保护我们的。难道我们真的会糊涂地以为,英国把它的海军常年驻扎在我们的港口里是为了保护我们吗?常识告诉我们:在所有国家中,一个曾经竭尽全力侵略我们的国家,是最不适合保护我们的。因为它只能打着友谊的旗号来实施入侵,而我们则会在经历了一番抛头颅洒热血的艰苦抗争之后,被谎言所骗,沦为阶下之囚。反之,如果我们不允许英国的舰队进驻我们的港口,那么我不禁要问,它又该如何保护我们呢?一个远离我们三四千英里的海军对我们来说根本毫无用处;一旦遭遇突发事件,只能是鞭长莫及。既然今后我们必须要保护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仰人鼻息,而不自力更生呢?

虽然英国的战舰名单看上去气势凌人,可实际上真正能够做到随时都具备战斗能力的舰船还不足十分之一,很多战舰甚至根本就不存在;还有一些仅仅只剩下一块甲板,也被堂而皇之地拿来滥竽充数。而在这些具有战斗力的战舰中,能够同时在某一港口进行集结的数量,恐怕连五分之一都不到了。东、西印度群岛、地中海、非洲以及其他英属殖民地的防卫需求,对英国海军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在偏见和疏忽的干扰下,我们错误地估计了自己同英国海军的形势对比,总是陷入要同时与全部英国海军对战的思考误区,因此错误地认为我们必须也要建造一支同样规模的舰队才行——而这显然是做不到的。于是保守派便利用这一点,趁机假惺惺地让我们放弃建立海军的念头。这种想法实在是错得离谱,因为实际上北美大陆只需要拥有英国二十分之一的海军力量,便足以在对抗中占据绝对的优势,因为我们并不需要、也不想去占领他国的领土,所以我们的海军只需全部留在自己的海岸线上进行驻守即可。此外,英国海军若想对我们发起进攻,必须先要进行三四千英里的长途跋涉才行。同时,它的舰队物资与人员的补给亦要往返航行同样的距离,而我们则可以以逸待劳,无疑具有了双重优势。并且,虽然英国可以调动舰队截断我们同欧洲的贸易往来,然而我们也可以采取同样的措施截断英国同西印度群岛的贸易活动,该地区紧邻北美大陆,完全处于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到了和平时期,如果我们觉得没有必要常年维持一支海军的话,也可以采取一些其他的措施。比如我们可以奖励、资助商人建造和使用一些配有二十、三十、四十或五十门火炮的商船(奖金数量根据因装配火炮而损失的船只运载容积而定),只要拥有五十或六十艘这样的船只,再配以一定数量的警备巡逻船只,我们就拥有了一支足以胜任海防任务的舰队,同时还不必向英国政府那样,因为在平日里让战舰无所事事地闲在港口里生锈而饱受民众的诟病。把商业贸易同国防事业相结合是一个绝妙的政策,一但军事同财富实现强强联手,我们将无惧任何外敌的入侵。

我们拥有各种各样丰厚的国防资源:麻类植物异常繁茂,为制造绳索提供了有力的保障;铁矿质量上乘,这使得我们可以打造出世界领先的轻武器;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进行加农炮的制造,硝石与火药也可以每日生产,毫无间断。我们的认知能力突飞猛进,我们的决心日益坚定,我们的勇气与日俱增……我们还需要什么吗?我们还要犹豫不决吗?我们能够从英国政府那里得到的,别无他物,唯有毁灭。如果我们再次承认英国政府对北美大陆的统治,那么这片土地将失去其生存价值,猜疑不断、暴乱重生。到那时,谁又能挺身而出来平息这一切呢?谁又会赔上自己的性命,逼迫同胞屈服于异国的统治呢?宾夕法尼亚和康涅狄格之间就部分未开垦土地所发生的争执,完全与英国政府无关,这也足以证明只有北美大陆自己的政权才能管理好北美大陆自己的事务。

另一个足以证明现在正是取得独立的最佳时机的理由是,我们现在人口越少,我们未经开垦的土地就越多。只要这些土地还没有被国王赏赐给他的那些昏庸无耻的臣仆,我们就可以在今后用它们来偿还政府现在所遗留的债务,还能用以维持政府日常运作的开销。这在全世界都是绝无仅有的优势啊!

目前我们的殖民地正处于幼年期(我们姑且这么叫它),这不仅不是一件坏事,反而会有利于我们的独立事业的发展。目前我们的人口数量恰到好处,一旦人数继续增长,就有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利于团结的因素。我们应该注意到,在人口越多的国家,军队的人数反而会相对变少。古代国家军队的规模远比现在要大得多,原因显而易见:人口增长导致贸易增加,贸易增加又吸引更多的人从事经商活动,从而无暇顾及其他(比如从军)。而且,商业的繁荣会削弱人们的爱国主义精神和国防意识。历史告诉我们,一个国家最骁勇善战的阶段往往就在它的建国立业之际。随着经济的发展,英国已经丧失了它的战斗精神。伦敦固然人口众多,却常常忍气吞声地承受接二连三的侮辱。人们越富足就越怕失去,也就越容易丧失他们的战斗精神。有钱人往往都会畏首畏尾地屈服于王权贵胄,只能像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

青年时代——无论对一个国家还是一个人来说——是养成良好习惯的黄金时期。如果我们要等到半个世纪之后才把美洲大陆各地团结起来,组建统一政府的话,就算依然能够成功,恐怕难度也会比现在增加很多。贸易的增加与人口的增长会产生许多新的利益冲突,并造成许多矛盾。殖民地之间也会因此出现许多冲突和分歧,甚至会不屑于彼此进行互帮互助。狂傲自大或愚不可及的人也许会为他们微不足道的成就而沾沾自喜,可是真正的有识之士却会后悔没有早日实现统一。所以, 现在 就是建立独立统一大业的 最好时机 。彼此自幼建立的手足之情,在艰难困苦中形成的患难之交,在所有人类的情感中是最牢固深厚的,历久弥坚。现在北美大陆殖民地的联合就具有上述的特点:我们的大陆风华正茂;我们的人民已经经历了许多磨难;我们团结一心,战胜困难,为我们的后人树立了值得纪念的伟大时代。

现在也是一个特殊的阶段,这个时期对于每个国家而言都会拥有,而且只能拥有一次,这就是建立自己政权的阶段。大多数国家都没有珍惜这个阶段,结果再也不能建立属于自己的法律,而只能听任征服者们的摆布。通常他们都是先有国王,然后才建立政府;而实际上,我们恰恰是应该先建立起政府的宪章或准则,然后由此推选出代表来执行这些法则。我们应该对其他国家的错误引以为戒,抓住当前的宝贵时机, 按照正确的步骤建立我们的政府

当威廉一世征服英格兰之后,用血腥的镇压迫使英国人民接受了他制定的法律。而在北美大陆,除非按照我们自己的意愿来建立一个真正合法的、具有权威性的政府,否则,我们必将遭受同样的对待,经历同样的命运。到那时,我们的自由何在?财富何存?至于宗教,我坚信对所有坦诚相告自己宗教信仰的人提供保护,是各类政府义不容辞的职责。同时我也相信除此之外,政府不应对信徒们进行其他的干涉。让我们摒弃那些狭隘与自私的观念吧,不要坚持那些心胸狭窄之辈的想法。遵循这一准则,我们就可以放下心中的恐惧。猜疑往往意味着卑鄙吝啬,是侵害所有美好社会的毒瘤。对我来说,我完全相信,在我们的生活中允许有各种不同的宗教信仰并存,这是符合上帝的意志的。它为我们的基督徒们展示自己的善意提供了更广阔的舞台。如果每个人的想法都是僵化统一的,那么我们的宗教体制反而要好好地自我审视一番了。我常常本着自由的原则,把身边信仰不同宗教的人们看作是一个大家庭里的孩子们,他们的区别仅仅是名字不同而已。

在前文中,我曾就《大陆宪章》的制定提出了一些个人观点(再次重申,我只是提出了一些抛砖引玉的建议而已,绝非是在制定什么具体的实施计划),在此,我想就这个问题继续阐述一些看法。我认为《大陆宪章》应该是一种人人参与其中的神圣契约,并以宪章为基准,彼此维护在宗教、人身自由以及个人财产方面权权。我们要恪守这一契约,彼此公平相待,以便使我们的友谊长存。

在前文中我同样也提出了采用广泛的、平等的代表制度的必要性的问题。实际上再也没有哪个政治事务会比它更应受到我们的关注。选民人数过少,或选出的代表人数过少,固然是一件危险的事;然而如果选出的代表不仅人数较少,而且选举的方式也不公平,那就愈加危险了。以我在下文所举的事件为例:当大陆联合的议案被递交到宾夕法尼亚议会进行讨论时,在场的一共有二十八位议员。巴克斯郡的八名议员全部投了反对票,七位来自切斯特郡的议员也紧随其后投票反对,于是整个州的意愿就这样被两个郡牢牢地扼制住了,而且这样的危险并不是偶然发生的。该议会在上次集会时,甚至扬言要压制本州的代表,这样的事足以引起人民的警觉,意识到他们是如何把自己所信赖的权力拱手送人的。曾经有一套被归纳整理出来的议员议政流程,其合理性和专业性程度是如此之低劣,以至于连小学生都会感觉受到了侮辱。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套流程,竟然被 个别 ——是 极其个别 ——议员在背地里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被提交到了议会,并且被议会以整个殖民地的名义获得了通过。如果整个殖民地的人民真的知道议会竟会这样草率、甚至恶意地处理如此重要的公共事务,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这些议员是根本不值得信任的。

当情况紧急时,采取简化的流程作为权宜之计固然无可厚非,可如果把这种议政方式长期沿用,就会化为对人们的压迫了,毕竟便利与正确是两回事。当北美大陆面临灾祸、急需召开议会解决时,再也没有比直接从地方议会中指定一些议员进行处理更加便捷、适宜的了。而这些议员的才智也使得他们不负众望,避免了美洲大陆遭受灭顶之灾。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因此就可以将国会弃之不理。每一个渴望社会能够井然有序的人都会承认,我们必须要审慎地对待议员的选举方式。我想向那些人类学家提出一个问题:如果让一个人既有被选举权,又有决定权,这种权力是否有些大得离谱了呢?当我们为后人做安排的时候,一定要记住:美德是无法遗传的。

我们常常会从敌人那里得到令我们获益匪浅的警句箴言,也能常常从那里学到令人引以为戒的教训。康沃尔先生(英国财政大臣之一)就对纽约议会的请愿书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屑,因为那种议会,他说,一共才不过二十六位议员而已,这种人数的议会对他而言根本没有资格代表全体人民的意愿。我们必须要对他这段不经意间的肺腑之言表示感谢。(伯格的《政治研究》一书可以帮助我们充分地理解一个极度广泛、平等的代表制度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总之 ,无论它在某些人看来有多么奇怪,又或是如何超出了他们的接受范围,这都无足轻重,因为我们可以举出更加强有力的理由来证明我们别无选择,唯有宣布独立才能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我们的问题。部分理由如下:

第一 ,根据国际惯例,当两国交战时,会由中立的第三方介入进行调停,并提出缔结和平的初步方案。然而,如果美国依然自称是大不列颠的附属国,任何中立势力都没有资格介入并展开调停了——无论其有多么渴望参与其中。所以,如果我们不改变目前同英国的关系,我们就只能永远无休止地同英国政府争执下去。

第二 ,如果我们仅仅是抱着同英国重修于好,并加强英国同美洲大陆的联系目的,就希望法国或西班牙能够介入争端,进行调停,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因为这会对上述两国带来非常不利的后果。

第三 ,如果我们坚持声称自己是英国的附属国,那么我们就必然成为别国眼中的叛乱分子。这种先例显然会对 他们自身的安全 带来潜在的威胁,毕竟谁都不愿意看到附属国的反抗行为。当然,我们可以试着对反抗与顺从这对矛盾的概念进行解释,然而,这对概念的关系实在太过微妙了,恐怕非得有一个智慧超群的头脑才能解释清楚吧。

第四 ,如果我们想向各国递交一份声明,痛诉我们所遭受的压迫,历数所有我们曾经努力争取、但最终都付之东流的和平方案;同时宣布因为我们再也无法在英国王室的残暴统治下幸福平安地生活,所以被迫断绝同英国的关系;并立即表达要与其他各国和平共处、发展贸易的强烈愿望——也许这样的一份声明对于北美大陆来说,远比向英国送去一船的请愿书要有效得多。

在当前局势下,我们作为英国的附属,既不会被别国所接纳,我们的呼声亦无人理会。各国的惯例都对我们不利,而且这一局面还会持续下去,直到我们实现独立、赢得与他们同等地位的那一天为止。

这样的举动初看似乎有些唐突,而且难度重重;然而,按照我们以往一路走来的历程来看,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它就会变得熟悉自然起来。之前,北美大陆就像一个始终假装对种种不快视而不见、一天天把问题拖延下去的人一样,明知应当何去何从,却偏偏迟迟不采取行动,只会偷偷盼着它能自己结束,而内心却又被明明知道必须行动的念头所折磨着,在我们宣布独立之后,这一切终将结束。 Sf1AgFe13ibshrrCURwHlAq0aqq9XOYVNcTUztHQK4xZXYgvreUcsHo3PM4Vzj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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