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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77诗解天下

郐都不同祭伯城,热闹许多。

中原地区,是殷商旧地。武王灭商后,商人被贬为世袭奴隶。郑武公为了在虢郐故地站稳脚跟,便提出“解放商人”。商人带来的先进生产力和技术,越发让郑国强大起来。从司市的热闹程度,便可见一般。

安姬和祝聃早就对街头的商铺垂涎三尺,只觉得好看好玩的太多。第二日便忍不住了,说什么也要去街上逛逛。姬足和风扬早就解了题,闲来无事,便陪着出了门。一路,倒也无人来扰。乍见到街上三三两两,有人窃窃私语。姬足好奇凑过去一听,竟是他的八卦。

“听说,祭国的小世子来了郐都,和公孙阏约了比试。”

“和公孙阏比什么,比谁长得好看?”

“谁还能比公孙阏好看,公孙阏可是咱们郑国出了名的翩翩公子。不说郑国,就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比他好看的人来了。”

“嘘,小声些,小心司暴……你说,他们比什么?”

“听说,是比解诗。”

“什么诗那么难解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倒是可以一搏。听说,吴大家的,押了一头牛呢!”

“那有啥比的,公孙阏十四,那祭国世子才八岁吧?吃的米,都比祭国世子吃的盐多。吴大不压重注,才怪了。”

……

姬足和风扬对视一眼,十分无语。纵观一路,这样的情况不少,竟无人阻止,专门负责司市次序的“司暴” 不知去了何处。市场上,禁止聚众游逛和吃喝的人,法律上,也禁止谈论公族。这些人,显然违规了。

只稍稍作想,便可知,是子都又在中间做了手脚。本还担心子都不肯上钩的风扬,又服了气,看着姬足,满脸堆笑,若有所指。安姬和祝聃不敢轻易搭话,便催着回馆舍,想问个究竟,正合了姬足的意。等回了馆舍,姬足却不肯透露详情,只说等两日出了结果,便带三人再去好好游玩。至于原因,全都推诿给子都,说不能让人看出他胸有成竹,以免子都多了准备。

三日一晃而过,来接姬足的马车在万众瞩目中,进了宫。在殿前,拜过了文曲星比干公,姬足和子都并列而行,缓缓上了台阶。

公子吕先得郑武公指点过,子都也算是揣着正确答案来的。就这几步路,子都还少不得言语相激:“解不出来吧?”

姬足目不斜视道:“恩。”

“你认输即可,免得浪费时间,回去连朝食都用不下。”

“哦。”

“你才八岁,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呵呵。”

姬足敷衍的应答,又惹得子都火起,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到底还要觐见郑武公,忍着没有发作。

郑武公坐于堂上,武姜坐于右边,其下还挤着两个半大孩子,不用说,便是公子寤生,和公子段。左边的公子吕,见儿子昂首挺胸走了进来,笑着点了点头。厅中,还对着两张桌子,显然是为论诗之人留的坐。

郑武公问:“多一人高谈论阔,祭国世子不介意吧?”

“无妨。”

郑武公又道:“今日论诗,以观天下。并非比试,只在切磋观点,增长见识。你两人可明白?”

姬足和子都齐齐应是。

郑武公再特别提醒:“辩学识,明是非。以史鉴今,乃卿大夫常事,提前感受来日朝堂决断之时,大有裨益。但百人百言,各有各的观点。寡人知你二人前几日有龃龉,此番正好增进了解,化解干戈。”

郑武公规劝言罢,有专人引导入座。这次子都倒是大方,将右边尊贵的位置给了姬足,自己往左边走去,没有丝毫不满。两人互行了礼,由掌管契约卷书的“司约”递上竹箸,投箸而定先后顺序,以示公平。

子都为了显示豁达,让姬足先掷。不料,姬足反倒无所谓似的,直接谦让子都先讲。

公子吕忍不住提醒道:“祭足,先论事,观点不同,才有论辩。如果子都先提出观点,恰是你所准备的,你又无法说出新论,可就输了。所以,这实是谁先开口,谁就占了上风,不能谦让。”

“谢上卿关心,祭足领受拜谢。左不过孩童戏言,我亦无把握,是抱着涨见识的心态来的。”

子都自信一笑,他可是带着父亲公子吕给的正确答案来的。

“那子都就却之不恭了。”

定了顺序,郑武公大手一挥,殿内官史尽皆退避。郑武公笑:“五丈之内,无旁人。今日就事论事,百无禁忌,可畅所欲言。”

姬足心中明了,这是必得拉出点干货来的节奏……怕是连说周天子坏话,都可以无所顾忌了。

《卫风•硕人》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子都起身,四下行礼,才开口道:“这首《卫风•硕人》是去岁的事,从字面意思看来,是卫公娶庄姜的场景。记事的,却是秦国史官。可见,秦国有意讨好卫国。然,卫国自受封,至今三百余年,地位稳固,实力不可小觑。所以,秦国和卫国搭成一线,是想在未来天朝上左右扶持,此其一。”

“其二,东迁二年,太子宜臼已暗中将邠岐之田,分别赐予秦晋。去岁,秦公大败戎师于岐,来归岐东之田。而岐东之田又在宗周附近,岐东之田被王子余臣接手。秦公师从成周,是以怕引宜臼误会,是亲近天朝之意。”

“其三,太子宜臼收我虎牢,晋郑为兄弟,怕是有意要让晋国归还邠田。如今天朝局势未稳,谁坐镇宗周尚不可知。此两虎相争之际,太子宜臼出此下策,引从师之四国,鹬蚌相争,可见疑心之重,或可能受奸人挑唆。子都大胆臆测,秦、卫或有其一。也或者,还有旁人。我国需先发制人,才不落了后乘。”

旁人就指祭国,在座不言自明。

子都说完,刻意往姬足瞄了一眼。他洋洋洒洒说了这许多,自感面面俱到,姬足再无法反驳。再看向伯父郑武公,也见得欣赏之意,才又行礼坐下,只觉得几日来胸中闷气全吐了出去,畅快非常。

姬足缓缓站了起来,认同道:“公孙阏所言有理,祭足无话可说。”

在座皆惊,除了郑武公。

公子吕提醒道:“君上言今日百无禁忌,世子不用担心话会外传。”

武姜也劝:“祭足不用小心翼翼,这殿外也是被清空了的,今日只当自家人说话。你年纪小,说错了也没关系。祭氏世袭司徒,君上如今是天朝大司徒,或可帮你指正不足,于你以后承袭大有好处,机会实不可多得。”

姬足还是不言,他和风扬解了题,但同时也肯定郑武公心中早有安排,所以最后拿出决定,觉得闭口不谈,方为上策。姬足道谢行礼,沉默认输,眼看就要坐下。

突然,

郑武公问:“祭足,尊父去世时,你才四岁,可还记得其中细节?”

四岁的事,姬足确实记不太清楚。

听这意思,父亲去世,另有隐情?

君父如果在世,比郑武公还小。姬足想,在古代得个急症,一命呜呼,实在寻常不过。但风扬和叔父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可见绝非一两日功夫可成事。既然父亲是无疾而终,那母亲呢?

到底是谁,杀了父亲,还要将他赶尽杀绝? SGqcdVy0TvZoM6rlNssX3Qy4w8KZaLfrYt0X+uxRs8TFzRnD55qilgew9g02wX+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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