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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1作乱

接连几日,戒严的祭伯城,终于撤了四处站岗的士兵。实则外松内紧,主要力量,都集中在了宫防和城防上。少了奸细作乱,又有太傅和司马两位联手运作,宫里的消息被捂得严严实实。

街上多了许多穿着粗麻褐衣的庶人,时不时驻足歇气,分明是军士穿了常服在巡查,寻常人是看不出的。熟悉朝制的公卿,却察觉了一丝诡异。不少人旁敲侧击,上下奔走,企图为前几日的事找出个说法,以窥见宫中的情况。

终于,有“非凡人”得出消息,太傅进宫驱邪成功,但世子和君夫人之间,却因此生了龃龉。世子认为君夫人专权,君夫人认为世子胡闹……反正,就是双方掐了起来。

还听说,世子掌握了宫中禁卫,风扬夺司马军权不成,便牢牢把持中军虎贲的职权,封了宫门。司马为了解救君夫人,又不能直接将世子这一国储君软禁了,无奈之下,配合世子胡闹,才有了前几日的戒严之举。眼下,司马已令行夫,将消息送至成周,请君上回来做主。

众卿进宫不成,又将司马府和太傅府围了,频频到访探听消息。“黑白双煞”忍无可忍,终于承认,君上不日将回国祭祀先祖。这分明是托词,众卿心知肚明,便不再有人去宫中求见。不过两日,祭伯城又安宁下来,都在坐等国君归来,上演一出好戏。

丰收已过,渐渐离孟冬十月近了。

就在这样的诡异气氛中,好似已过了好几个春秋,实则不过几日功夫。

神秘的黑衣细作潜伏不出,日子却不好过。受了剑伤,又没有药医治。每夜,宫中巡查三四次,他担惊受怕,休息不好。健康状况每日愈下,眼看熬不到祭伯回来,就会一命呜呼。

鸽子终于飞了回来,

黑衣人捏着那小段秸秆出神,一个小小的“乱”字,已说明了主人的意思。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祭国上下和睦,不然多年的心血,便付诸东流。他朝向东北,行礼四拜,换了衣服踏出门去。

出师未捷身先死,他注定要为自己热爱的故土,献上一捧热血。

生死,早不在他考量之中。

安姬这几日都吃住在小寝中,几乎和妘夫人同进同出,司马和太傅来会,也不刻意避讳她。所有事都按照姬足的计划进行,太傅和司马多有夸赞。听得姬足得了肯定,挽回名声,安姬比自己吃了蜜还甜,连带着学礼乐也带劲了些。

傅母为了弥补罪过,凡事殷勤,事无巨细。这才过了午时,哄了安姬睡下,又去准备梨汁,好让两位主子润肺降燥。

妘夫人坐在内室的桌案边,翻看来日祭祀所需物,查看有无纰漏。时不时往床榻上描一眼,看安姬的情况。岁月静好,让她生出恍惚,儿女双全,内外无忧。想着想着,竟双眼朦胧,又忆起在郐国的旧日子,顿觉时光飞逝,物是人非了。

妘夫人正在恍神,安姬一声轻呼,揉着眼下了榻,见妘夫人对着昏黄的豆灯发呆,糯糯问道:“叔母,灯火太暗,仔细伤了眼睛。”

“怎么光着脚就下床了,快站上去,地上凉。”妘夫人走上前来,帮安姬穿戴。

突然,

一个佝偻着背的内竖走了进来,躬身道:“夫人,傅母吩咐,公主醒来后,可用梨汁润肺。”

细作外逃,这种非常时期,身边的陌生人都会被额外重视。

妘夫人一边帮安姬穿戴,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傅母呢?”

“在庖厨准备其它吃食,小人是‘庖人’手下徒属,所以,由小人代劳。”

妘夫人手中未停,侧着身子对着内竖,不动声色。

安姬站在榻上,却将这内竖的动作看在眼里。见内竖端着梨汁的动作有些别扭,左边明显要低一些,似乎举不高,心中生疑。

安姬兴奋道:“呀,有梨汁喝,真好。是傅母准备的么?”

内竖应:“是。”

“没想到,傅母还真贴心,知道我想喝什么。”

内竖催促:“公主说得是。梨汁性凉,要趁热喝,才不伤身。”

安姬乖巧道:“好。”

安姬护哥哥姬足护得紧,特别是知道傅母说过姬足的坏话,败坏姬足的名声后,成见更深,不可能无缘无故为傅母说话。

有了安姬的提醒,妘夫人肯定,那杯梨汁有问题。只要安姬死在小寝中,姬足和她之间必生嫌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祭国朝堂必定大乱,哪怕祭伯从中调解,也无济于事。这细作受了伤,一定没必胜把握,才会来下毒。

妘夫人心中一跳,看向安姬,有些意外,手中一顿。

安姬催促道:“叔母,快,阿哥早间就唤了我,说下午去投壶呢。”

妘夫人更加笃定:这个人,是细作!

这几日,安姬吃住在她这里,同姬足说过什么话,她再清楚不过。

妘夫人径直抱了安姬去妆台坐下。用自己的身体,隐隐挡住安姬的身子,有保护之意。

“才睡了起来,头发还没梳,急什么?”

安姬捏了捏妘夫人的手臂,清脆道:“我当然着急,要赢世上最厉害的人,才是真能耐。能赢了一国储君,好威风的。叔母,您可不能再说阿哥的不是,阿哥也是被您拘怕了,才会倔的。等会儿,我去投壶时,劝劝他。他是祭国最重要的人,堪当表率,怎能如此行事呢。”

细作近在咫尺,靠得太近,听说,还会施针。

安姬不断给细作提醒:最重要的是世子,她们无关紧要,要找,找她哥去。安姬莫名的自信,阿哥那么厉害,绝对能将细作收拾了。况且,阿哥身边还有个顶顶厉害的羽。

妘夫人手心急出了细汗,滑腻腻的。如果贸然喊叫,露了馅,自己命可能保不住,安姬也跑不了。她捏在袖子里的手紧张得颤抖,无法给安姬梳双鬟,只好随意拿一根发绳,帮安姬将长发捆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而后,强作镇定站起身来,拉着安姬绕了回来,将梨汁捧在手中。

细作见状,又才立住不动。如今宫中眼线不知还剩多少,他不敢轻易去找旁人,怕打草惊蛇,只好自己上场。只要安姬喝下梨汁,他便推脱是妘夫人想挟持安姬,被细作从中动了手脚,才害得公主身死。最后,他自刎谢罪,让妘夫人将罪名坐实,姬足就会和妘夫人彻底对上。

不到最后,细作不想用刺杀这招。毕竟,杀了人,祭国宫闱只会乱上一阵子,而不是一辈子。这和主人传来的命令,不大相符。甚至可能,因君夫人和公主被刺一事,祭国国内同仇敌忾,反而拧成一气。

妘夫人捧着豆,反复的吹,迟迟不让安姬入口。安姬已经开始往外走,妘夫人追了两步,将她拉住。

安姬又劝:“叔母别急,只要您以后都不拘阿哥,他会听劝的。”

妘夫人顺着安姬的话,说:“这宫里,谁还拘着住他?他如今掌了内宫,还指不定如何得意。你不在我这边,我怕是连膳都用不上了。他性格大变,哪能听得进旁人说的。说一句,能顶十句。”

“那我就说百句,他总能听得进一句的。就像司寇似的,他说得那么狠,最后还不是放出去了。”

妘夫人被安姬这跳跃的思维,吓得几乎兜不住话,又不能不答,只好含糊道:“那他也不定会听你的。”

“他是祭国唯一的公子,我和他最亲,他不听我的,听谁的?”

妘夫人吓得魂不附体,生怕细作察觉安姬重要,又将话圆了回来:“他是储君,当然可以不听你的。”

安姬和妘夫人一人一句说着,悄悄往门外挪。妘夫人抱怨世子姬足性格怪异,不服管教;安姬安慰,说下午还有机会,可以劝说。

终于,离门口近了…… NRISOcmCJYXiUHqLKbSBhFQEIGG1Hks58S1jsW+UWKB4xjrLkiKzpSmuTB/COM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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