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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9黑衣人

黑衣人一阵轻笑,声音从面具后传出来,瓮声瓮气,听起来有些奇怪。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你家小世子,中邪了。”

司寇食指戳着脸颊,在脸上按出一个深窝儿,好似一个填不满的巨坑。怀疑道:“不可能吧,前段时间才冲撞了天神,现在又中了邪?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太祝不说呢?”

“那邪魔附了世子的身,厉害得很,连太祝都收拾不了,被丢出宫,失了脸面,怎么可能给你说。太傅赶你出门,是不想他儿子被你看了笑话。”

“太祝瘦杆儿一个,我笑他做什么。”

你胖你有理,黑衣人眼神呆滞一瞬,又才回过神来。司寇不怕他的时候,确实就是这个模样,蠢笨如驴。他深吸一口气,少不得还安慰自己,看了那么多年,早该习惯了。如果不是司寇不长头脑,他又怎么会选得上他。

司寇问:“主上,世子中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世子被邪魔操控,又有风扬那个心思叵测的,必定掀起腥风血雨。不能再让世子掌权了,否则会危害到朝堂。看这番残暴之举,大司马落狱,连太祝这等儒雅君子,他都不惜降罪。等他收拢了权利,还指不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说不定会挨个对别的世家下手。”

黑衣人旁敲侧击,就差没说世子会对司寇下手了。

司寇还没了悟,又问:“可是主上之前才说过,是风扬撺掇世子夺权,我们只要收拾风扬就可以了。”

“从昨日风扬接任大司马之位开始,风扬就没进过宫,中途也没和世子有过任何联系。世子这般作为,显然是自己的打算。关键还在世子,这点你都还看不出吗?”

这次,司寇总会领悟了含义:“可是,世子一国储君,不好动哇。”

也不敢动。

黑衣人听出司寇的胆怯,继续劝道:“以前是不好动,君夫人护着,风扬护着。现在,君夫人反目,风扬外派,就是机会。”

“主上想怎么做?”

“世子中的邪,必定厉害,连太祝都无可奈何。太傅那老头不可能不管,有他这个大巫出手,还怕医不了那邪魔吗?我们要做的,是先剥了世子的权利,再把他交给太傅驱邪。日后,世子念及你的救命之恩,加封恩赐不在话下。”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黑衣人牵着司寇的鼻子走,一次又一次给司寇的作为,披上了为国为民的由头,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天神下凡拯救世人一样。

不料,司寇为了给自己打气,义正言辞道:“先说,是救世子,要是你危害储君,我就不干了!”

黑衣人眨了眨眼,有些意外蠢笨的司寇歪打正着,差点被气得吐血,不耐烦道:“放心,保全祭国,怎么可能危害储君。夺军权,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你,你没骗我?”司寇怀疑,“……你,不会想趁机杀了世子吧?上一次,那北郊庐舍,你就杀了,还有上上次,马宫圈人暴毙也是你做的吧?,还有上上上次……”

“某起誓,世子会活得好好的,只是少了权利而已。”

司寇来了劲,急切道:“那你起誓,让日月九州五岳诸神,都做见证!你要是骗我,会不得好死!”

“呵。”黑衣人冷笑,意味不明道,“你胆子大了啊……”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司寇抖了抖,话已说出口,收不回了。转念又想起上次黑衣人教训他的,让他长点骨气,于是鼓起勇气,勇敢道:“主上,小人只不过要您一个保证而已。这家大业大的,开不得玩笑。如果您害了世子,小人也要因此没了身家性命,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好,免得被判个车裂大辟之刑,身首异处。”

黑衣人气得半死,啪啪鼓起掌来。

“不愧是掌管刑律的司寇呵,对律法真熟悉。行了,放心吧。”

“诺。”

司寇不敢再说,黑衣人开始下令:“明日,你……”

次日,

路门外路寝,格外热闹,不到办公时间,就围满了人。

祭国朝堂,最有名的,是“黑白双煞”。大司马黑发,固执得很;太傅白发,圆滑遛手。两人都是花甲之年,都是最不可琢磨的品性。就拿昨日关门放狗的举动,整个祭国上下,除了太傅,就只有司马做得出来(可惜这位还在牢中,不然今日也少不了被围观)。

太傅见势不妙,准备溜之大吉。可惜白发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刚露了头,就被翘首以盼的众卿拦住。他只好鼻孔朝天,视而不见,昂首阔步往里走。临到进门,又被拉住,双眼圆睁,拉他的朝臣就怏怏缩了手。

威望尤在啊,太傅得意在心中一声冷笑。遂不及防,转身撞上一堵肉墙……

司寇横在门口,双手一伸,活生生一堵肉墙,开门见山道:“听说世子中了邪。”

太傅皱眉。他越沉默,众卿认为事情越有蹊跷,就像点了炸药桶一般,吵开了。

“太傅,你是最权威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世子到底有没有中邪?”

“太祝大人可是拿‘它’不下?”

……

司寇肚满肠肥,见众人问不出个所以,开口就点了姬足的罪过:“听说,世子冲撞天神好几次了,先在七日退避期内去了马宫,又无端罚人,还在东宫吵闹了一场,又下了人棋……太傅,这些事是不是与中邪有关啊?”

妄议储君,还是自个儿徒弟!太傅气得一拳轰到司寇胸膛上,像打中一团海绵,怒气更甚:“你们要我这个老家伙说什么?我在宫外,又不在宫内,我怎么知道!”

司寇揉了揉胸口:“太傅此言差异,您负责教导世子,又掌管宗族、礼乐、祭祀之事。夜观星象,平衡阴阳。您都不知,谁还知道啊?”

众卿立即附和。

太傅是个不讲理的,眼皮一翻,哼哼道:“怎么,司寇要彻查老夫失职之过?老夫等着便是,这就回家脱帽更衣,你押我去蹲嘉石,可行?”

“太傅,我明明在问世子的事,你别扯到自己身上。”

太傅讥讽道:“听说大司马获罪时,司寇就站在一旁看热闹,屁都没放一个。我没旁观,更没见着世子,我没权利开口。”

众卿的思维又被吸引了回去。毕竟,世子中邪一说不可尽信,但大司马下狱之时,司寇作壁上观可是事实。官职世袭,世族同气连枝,都固守领土,交割分明。但谁没个被君上怪罪、看不顺眼的时候,如果人人都这般自私,以后权利就要频繁变动,不利世族兴盛和谐。

关乎自家利益,众卿的眼刀子,差点就能将司寇剐成骷髅。

司寇不得不用上情非得已准备的最后招数,拖了太傅往宫里走:“走走,进宫。”

太傅挣扎道:“进宫做什么?我回去更衣戴罪。”

“放开我啊!放开!”

司寇人壮、气力大,太傅挣脱不得,放了粗口。

“仗着你肉多,欺负老夫一把枯骨是不是!再不放手,今年的驱恶梦、祈福你都别想了!我儿最听我的话,让他给你请两瘟神坐家里!”

司寇吓得手上一抖,想起那黑衣人诡异的面具,手上更紧了紧。他没注意到,刚刚一瞬松手的功夫,太傅挣扎,能逃出他的手心,却还任他将衣襟拽着往里拖,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

太傅继续道:“死胖子,你给我等着!我出宫绝对剥了你的皮蒙鼓!”

……

就这样,太傅脚不点地的,沿路叫骂着,被架进了明堂。

大家都不从礼数,没谁比谁好多少,就无人再说禁止喧哗吵闹的话。 VbXEbNZ4xFNFjDQz3QsMFUWmsnnXqSTnVD86Tq1eZNXl9TDYDePh8xTg/bwBiyc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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