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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军权

朝中,谁不知司马最是正直,连司寇都皱了眉头。

所有证据,都是司寇一手布下。世子这番折腾,显然是屈打成招,没拿出切实罪证,要构陷司马夺军权。但这些受罚被定罪的人,都是他的门下,是他辛苦栽培的人手……刚刚他一直闭口不言,火没烧到他身上。此时,虎士都听了姬足号令,他也不敢贸然出头,生怕姬足又改口,拿了他。

姬足早已从司寇的所作所为,将他的心思都摸了口透,也没想找他麻烦。

司马怒发冲冠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是又如何?”

姬足说完,还颇为自得的扫了一眼妘夫人。妘夫人已经气得不能说话,被傅母扶着跌坐在榻上,面如土色。

司马拼命挣扎,气得几乎喷出一口老血:“你为一国储君,竟宠奸佞,听谗言,构陷忠臣,令先君先考蒙羞!”

“证据确凿,你还敢说你是忠臣,这不都是你刚刚做过的吗?怎么,你做得,我做不得?”姬足昂着小脑袋,环视厅中众人,得意道,“我这人,就是气量小。得罪了我的,一个都不能好过。这些年,难道司马还没看明白吗?”

这些年,姬足在傅母的“悉心教导”下,没少罚人。旁人不明所以,只觉得是世子不懂事。

妘夫人悲切道:“足儿!”

“君夫人累了,就歇着吧。有本世子在,不会令忠臣喊冤。”

这听起来是说的反话。司马这样的忠臣,都被蒙冤下狱,还哪有正义可言。这分明就是来日的昏君,一国的败家子。

司马悲愤道:“天理何在啊!”

“某说的话,就是理,你喊天也无用。”

司马已经没了力气,踉跄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先君先考,你们睁眼看看啊!看看这样的儿孙,会断送我祭国基业,让人民流离失所,天子震怒的啊!”

姬足阴测测道:“收押!千万别让他死了……本世子,还等着一刀刀刮他的肉呢。”

“诺。”

司马一路喊着“老天开眼,基业不固”云云,被拖了出去。

姬足再转了回来,歪着头看着司寇,问:“司寇可要为人鸣冤?”

妘夫人将最后一丝希冀的目光,投向了司寇。

司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斟酌道:“臣,不敢。”

姬足立即夸奖:“不错,是个能当大任的。”拂袖之下,小脸一板,“御仆扬,环人羽听令!”

“臣在。”

“御仆扬护驾有功,智勇双全,令尔为司马。环人羽协查有功,破除带人奸计,为中军虎贲。旗下空缺,由尔等自行安排。主君不在,世子理朝,自古有之。”耍了威风,姬足还刻意对着妘夫人道,“妇人之言,不可信。”

“谢世子隆恩!”

军权瞬间易主,司寇老神在在,闭口不言。

妘夫人气得哆嗦,嘴唇泛紫,指着司寇“你你你”,再蹦不出一个字。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先前说好对付风扬,转眼,优势荡然无存。眼见已要将风扬定罪,胜券在握满心欢喜之下,突然变成一出悲剧。妘夫人经受不住刺激,失了神。

姬足一步步走来,很慢。直到妘夫人身前一丈处,才停了下来,居高临下道:“司寇知理明事,不肯与你同流合污。如今,就剩夫人一个了。”

傅母以为姬足要毒害妘夫人,立即起身相互,拦在姬足面前,急道:“世子!君夫人是您叔母!平时多有相护之情,你意图谋害叔母,好狠的心肠!”

妘夫人这才抬起头来,问:“你赢了,得意了?!”

“还好吧。”姬足故作郁闷,“你说,你是我叔母,我就算承袭了爵位,你还是可享荣华富贵,为什么要拘着我呢?你真是管得太多了。”

“你小小气量,瑕疵必报,怎堪当大任!”

姬足展了手臂,不可一世道:“还有谁能比我圣明?谁得罪了我,我准不给她好果子吃。等我当了国君,我的国家自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傅母指责道:“世子不怕千夫所指,好歹顾念亲戚情分!你想对君夫人不利,就从老妇尸体上踏过去!”

“那我就成全了你,如何?”

姬足转身提剑,傅母依旧护在君夫人身前,半分不让。妘夫人怒火攻心,终于被姬足气晕了去。傅母刚想再开口,被风扬按在地上,瑟瑟发抖,频频瞄向妘夫人,还要冲上前去保护,一脸忧色。

恶人,还需恶人医。

姬足丢了剑,嘀咕道:“也太经不得吓了,就这胆子,还想教我……”

司寇甸着大肚皮,看够了戏,觉得大局已定,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对姬足躬礼道:“世子还有何吩咐?”

“没了没了,你没为难我的人,我也不为难你,你退下吧。”

傅母气道:“司寇!你见风使舵,置君上于何地啊!”

司寇不理。

傅母又骂:“你愧对君上重托!妄为臣子!你就等着君上回来,拔了你的皮!拆了你的筋……”

司寇即将跨出门去,骤然听得背后一声欢呼。

姬足兴高采烈道:“风扬,走吧,别理这老妇了。我饿了,今日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当真没心没肺,还吃得下饭……

司寇脚下一顿,又才出了殿门。

姬足并未在小寝中停留太久,欢快地回宫用膳。

等到姬足离去,傅母才敢为妘夫人请医问药。得医师诊治,妘夫人气急攻心。施针,喂药,又是一番折腾,难免询问起缘由。傅母想起姬足说过,招惹他的,他都不放过。心中怕极,自认为以前所作所为无人察觉,不敢多嘴招惹,只好闭口不言。

外面又开始下雨,整座祭伯城,被都罩在浓浓的乌云之下。

小寝中乱成一团,而东宫中,气氛同样沉闷。

姬足只用了两豆,便再拿不动筷子,问:“叔扬,你当夜明知有凶险,还要冒险出城。先去司兵处领剑,又故意留下玉决,给人把柄,把自己置于危地。你可想过后果?!”

“只要世子想做的事,臣一力执行,绝无怠慢。”

“可这也要在保证自身安危的情况下!知其为,所以可为。你若有闪失,让我百年后,面对先君先妣,如何作答?”

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对自己好,自己也要对人好。风扬的维护,四年如一日。姬足了然于心,才有此担忧,生怕风扬一个不慎,为他折了性命。

风扬胡须一抖,心生暖意,笑道:“世子无需烦忧,臣敢这么做,当然有臣的道理。当日,世子去马宫驯马,不也是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吗?臣这是效仿世子,力斩宵小。”

“得了,你还诳得住我?”

姬足翻了个白眼:“那是真刀拼杀,是要见血丢命的,不是平日校练,岂能儿戏。我身边就你和羽,再有谋算,也未掌大权,还深处内宫。这辈子,我都还没出过城门,手伸不到那么长!你们有个闪失,我当真无力回天了。”

风扬揖礼道:“世子教训得是,臣谨诺。”

姬足再次强调:“你初掌兵权,到底名不正言不顺,趁机肃清军中,以方便下一步计划。接下来,那条大鱼的眼睛,可盯在你的身上。记住,切不可以身犯险!”

“臣,不急。”

姬足怪道:“兵行险着,还说不急。今日一番,你我都看出来了,妘夫人那番谋划,指不定已到了关键时刻,所以才会如此着急布置,频频出错。时间不多了,越到最后,越要小心。一招棋错,满盘皆输。而我们,都输不起。”

风扬劝道:“世子忧思太重。”

姬足的忧虑,源于自身实力不够强大。八岁的年纪,要玩权谋,真的是太愁人了。要身板没有,要人也没有,所能依仗的,实在太少。不然,以他快刀斩乱麻的性格,哪还容得傅母继续蹦跶,早就处置了。一想到妘夫人身边还有个傅母,他就犯愁。

姬足望向殿外:“司马处不可怠慢。妘夫人那边,也要令人去看,别落了病根。一切起因,还在她身上。”

“等羽肃清了中军,世子便有了最可靠的力量。妘夫人那边,也就尽在掌握了。只是近日,臣不在世子身边,世子还是小心为上。新拨来的内竖,都是臣考校过之人,世子挑顺眼的吩咐即可。火已种下,只待燎原之势一起,就可见分晓。”

“哎,这火,还不够旺。”

风扬揶揄道:“还不够旺,世子想点房子不成?”

姬足嘿嘿一笑,略显狭长的眉眼一眯,真像只狐狸。 Bo6alaCHeyOo4Y+ZCqakf1ckX2pccJXgtumLxQ6iDEjpK2mioNJmbTcAUQgkm/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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