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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239现身说法

世妇从小接受世家教育,进退之道油然于心。因为各家坚持的立场不同,这些女人们,也有了各自的态度。家中支持公子段的,当然更亲近武姜。听武姜都挑了话头,支持者立即站了出来。

“君夫人何出此言呐。”

“哎!”

武姜只长叹一声,无奈摇头。

那人又劝:“君夫人莫忧心,孩子们还小啊。”

“孩子在母亲面前,永远都是孩子。做一天母亲,就要担心一天。有两个孩子,更要时刻警惕,唯恐有失偏颇。一个不注意,便要惹人诟病。”武姜沮丧道,“我当年怀着段儿时,就颇受惊吓。后来,在花园被惊了,又令段儿早产。幼子身子弱,我自多顾着一些。可长子从小倔强,凡事好胜,我这做母亲的,也为难得很。你们啊,是不懂其中酸楚。”

武姜说的都是做母亲的为难,却暗暗指责窹生嫉妒公子段,安姬听得明白。可这时,她年纪小,要遵从礼数,不能擅自插嘴,急得团团转。

这些女人们却听懂了武姜的暗示,立即附和。

“是啊,做母亲是最难的。被人诟病,惹人嫌弃,都要忍着,怕坏了儿子名声。种种委屈,只能自己受了,还不能为人道,憋得心酸。”

“可不是嘛,遇到不醒事的,真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你怎么做,他都不满意,可你还不能表露出来,怕被人说是毒妇。君夫人,您的苦楚不用说,我们都懂的。”

“是啊,怀胎十月呢,谁能明白咱们这些做母亲的痛苦。产子之痛,更比挖肉剔骨,偏还让孽子在心中捅了刀子,就更痛彻心扉了。”

“哎,遇到这种孽障,你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再塞回去。不遵孝道,连血脉情分都不顾,总有一天,会遭天打雷劈的!但是啊,儿子多,总有那么几个醒事的,也算安慰吧。依我看,公子段就很好啊,为孝道表率。”

……

任人指桑骂槐了好久,武姜才惺惺作态道:“罢了,我受得住,谁让他是我儿子呢。”

这一点,谁还不知道,这没有孝道的人,指窹生无疑了。

安姬气得脸色涨红,打翻了冷却的白蒿汁,惊呼出声。

一旁默不作声的妇人关心道:“公主,没砸着脚吧?”

“没,没事……”

安姬别着小嘴,一双小手却攥得紧,好似受了惊吓。明白这妇人一直没参合诽谤窹生,是个心境清明之人。

“真的没事?”妇人安慰道,“莫怕,浴种也已完成,那汁水本也无用了。君夫人不会怪罪你失仪的。”

“夫人,您真好。”

“公主客气。”

安姬就着地上的水渍,跪礼道:“君夫人,祭姬错了,您罚吧。”

武姜和蔼道:“无妨,快快起来。”

安姬眨着大眼,依旧跪在地上,认真道:“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家兄毕竟是男子,很多事情我还是听君夫人说的。六年来,我每每看着君夫人对公子段好,总想觉得,若家母还活着,也会是如此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无不周全。”

“不怪你,起来,衣裳都脏了……”

“君夫人即便像上次一样罚我,我也绝无怨言的。”

上一次,被武姜打了,还被关了柴房。此事不是秘密,早因姬足夜半闯宫闹得人尽皆知。武姜这贤妻良母的形象,有些维持不住。

武姜的笑容有些僵,没有说话,只上前伸手相扶,手中暗暗使了力道。

安姬从小古灵精怪,心中清楚得很,什么忌讳能犯,什么忌讳不能。蚕属火,最忌在蚕房流泪。水火不容,是伤蚕之举。她强忍着痛,只是脸上更委屈了,真想哇哇大哭,好转移了旁人的注意力,不让武姜再说下去。

安姬嘴角垮得更厉害,小脸皱成一团:“我有人生,却没人养,全赖六年来,蒙君夫人照顾。”意思是,我不懂事,都是你教的。

武姜瞳孔一眯,暗藏在衣袖里的指甲,几乎嵌进了安姬的胳膊。

安姬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嘶!好痛!”

武姜没想到,安姬居然敢公然和她做对,骤然缩回手来。安姬失重般跌进水渍里,又立即扶着胳膊跪正。在场都是人精,自然明白武姜做了什么。众人偷偷打量武姜的眼神,有些变幻莫测了。

安姬打着颤,诚惶诚恐道:“君夫人用心良苦,对我和窹生一视同仁,没有区别。君夫人放心,如今嫡长公子也居在东城,和家兄同住一屋檐下。我,我会劝嫡长公子闭口不言的……虽然我只是个外国公主,但是,我也明白的,衣食俸禄,皆是君恩……我,我会回去反省的,君夫人,您别生气了……”说到最后,安姬竟有些语无伦次。

她年纪小,一副忍痛不敢哭泣的模样,煞是让人心痛。

之前已经说了,有生没养,又说窹生好她一般,分明暗指武姜看不顺眼儿子。这下武姜还动手脚弄痛她,嘴上却说着不追究,更显得人面兽心。众人立即想起,窹生被罚之后,衣食住行,都是郑武公在暗自照应,和武姜没半分关系。武姜慈母的虚伪面纱,根本带不住。

众人心知肚明,武姜怕是起了别的心思。下定决心为公子段铺路,打压窹生只是其一。其二,这个偏执的女人,如今连夫妻情分都不顾了,真没有掌大权的心思吗?

武姜是什么人?申侯之女,能坚守郑武公十年,能想法将囚在卫国三年的郑武公救出来。在和郑武公有杀父之仇的情况下,还能让郑武公用出百乘车马迎娶她回国,独宠后宫,没有点手段谋略不行。

武姜和蔼道:“我十月怀胎的苦楚都忍过了,为了保全他的名声,受点委屈算什么。”

一言,便将败局掰了回来。有什么,能大得过十月怀胎的生养之恩呢,只要武姜一口咬定了窹生忤逆,旁人说再多,都起不到多大作用。任何申辩,都成了虚伪,显得苍白无力。

更别说,窹生本来就和姬足走得近。在旁人眼里,姬足始终还是个不顾念亲情,篡位夺权,失败出逃的质子,是来郑国借势的。这么一看,窹生和姬足更像是一丘之貉,都是忤逆不孝之人。

安姬还想争辩,被刚刚安慰她的妇人牵住胳膊,微微摇了摇头。

武姜眉眼微扬,一脸傲然,旗开得胜的喜悦溢于言表。

公族的脸,变幻莫测,只有自己才知道是真是假了。

一旁的人又附和起来:“君夫人,您别难过了,我们都支持你。”

“君夫人大仁大义,委曲求全,我等受教了,回去也好生管教家里那些不成器的,免得连累了个人名声。”

“君夫人安家宜室,一时委屈,换得家国安宁,实乃国家之幸,万民之福啊!那些不长眼的,就别理会了,平白坏了心情,不值!”

……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一群嘴碎的妇人叽叽喳喳,更甚一台大戏。

安姬气得双拳紧握也是无法,眼睁睁看窹生被诋毁,爱莫能助。 C58DWWBcVEoj2isUq7JBjZEyty0WhkwSD6yU6RnGEp69V+MACkky7iKrHUe1V5I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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