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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2忠奸难辨

“太祝愿意帮忙,和路聪的事有关。此番来盟,当然不是意外。太祝和他父亲太傅一样,是个一板一眼的,威逼利诱都劝不动,非得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不仅如此,还得拿出实际的证据。所以,也只有这样的人,来演世子这出戏,不会惹人怀疑。”

姬足对太祝的印象实在不深,每日太祝来东宫行祭驱邪时,他还在浴桶里泡着。等他泡得香喷喷的出去,太祝已经回去了。今日太祝来帮忙,他又在装晕,根本没见着人。

今天这出戏,按照姬足原本的设定,关键还在妘夫人身上。哪怕太祝不来出面,罪名也够傅母受罚。按照妘夫人的软糯性子,最后的惩罚,可能并无不同,算是意料之中。

安姬出了风头,难免被人盯上,却在意料之外,又为今天的事添了凶险。不过有了太祝帮忙,顺利将安姬身边的细作也一并驱除。

意料之外,几方联手,又将事情稳稳控制住,实在难得。

总归还是姬足手中可用的力量实在太少。

姬足叹:“是我考虑欠妥,还好有你二人周全。”

羽诚恳道:“世子不用谦虚,这后面的事您心中早有成算。我和风扬都以为你还要等几日才会行动,直到得了您下棋的消息,才仓促应战。这番被那老妇又滑出手心,没将她捏死,是敝臣准备不周,枉费世子一番谋划,不敢居功。”

“傅母当真有问题?”

羽点头。

姬足皱眉:“她是妘夫人身边的,一介妇人,又无子嗣,再折腾,也不外如是。荫佑子孙,宗庙上供,她注定享受不了……这番,为何?”

“敝臣先说两位内竖。董姓之祖,为黄帝的己姓子孙中,有个叫叔安的,被封于飂(liu)。飂叔安的儿子董父,为帝舜驯养龙,被舜赐姓为董,任为豢龙氏,后世子孙便尊了‘董’为姓。飂,恰在郐国境内,后世多有迁徙,但也有族人留了下来。再说姓彭那个,商末,大彭氏失国,有彭姓人迁居于南阳,以‘彭’为姓。遂有‘清人在彭,驷介旁旁’的诗句。”

飂,在唐河县南,和南阳同属于河南省境内。此两姓,无外乎又是虢国和郐国旧臣。

姬足恍然大悟道:“又是郐国后裔,又是为了找郑国复仇?”

“然也。”

“就凭路聪一人之言,太祝不会轻易出手吧。你们到底在路家找到了什么证据?”

“昨夜,妘夫人传令风扬出宫办差,临到宫门,只给了符节。世子知道,旌节可以通行国土内任何一座城池,但符节只能出入城门。风扬那家伙,在城门交了符节,又使计倒转回来,倒让他抓着了去路家接头的人。审问之下,加上敝臣查证,最后确定是傅母的安排。”

羽的避重就轻,逃不过姬足的精明。只说一来一去,刻意掩饰了腥风血雨,姬足却肯定,那定是一番惨烈的厮杀。

姬足没头没尾问了一句:“叔扬没受伤?”

羽诧异的看了姬足一眼,又才交代:“世子英明。出城之后,风扬确实遇到了麻烦,不过有一帮兄弟护着,没擦破皮毛,兄弟们也没伤着,想来是对方低估了我们的准备,算是侥幸。如今,人证物证齐全,都秘密交由太祝处理了,不会让人发现端倪,世子尽可安心。”

“郐国灭国至今十五年,人心倒是齐得很啊……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傅母,宫闱妇人,也有了养兵士的本事。”

羽默不作声,气氛霎时沉重起来。

姬足心中一凛,仅凭傅母一个老嬷嬷,难有手段去养死士,但身为王后的妘夫人却不同。妘夫人也是郐国人……

细思极恐。

被褥被姬足的小手揪成一团,怒到极致,反而平静下来,喃喃道:“妘夫人……”

称叔母是亲近,称君夫人是遵礼。

称妘夫人,就是刻意疏远了。

牵扯到宗族,羽听出意味,不好多说,只道:“世子有何谋算,属下好去传话。”

姬足叹:“你对妘夫人的了解如何,不妨直言。”

“郐国,妘氏,共工之后,禹夏始封,传承千年。据说,周幽王九年,郑桓公便派长子掘突,带上丰厚的礼物向虢郐二君借地。虢郐二君,因郑桓公是当朝司徒、天子叔父,位高权重,贪图礼品丰厚,各自献出五座城池。不久,郑桓公下令东迁。后来郑桓公在保护平王东迁时,被犬戎杀死,掘突继位郑公。二年(公元前767年),占领郐国都城制邑,灭郐。四年,灭虢。”

姬足问:“你绕了一圈,是顾忌妘夫人脸面,大可不必。只管说实话,我受得住。”

羽依旧不敢接话,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

姬足又道:“当日,路聪被抓住时,就已说过,郑公使计离间郐国君臣,令忠臣蒙冤。而妘夫人的母亲叔妘,通乎郑公,是罪归祸首。他在东宫交代,也将矛头直指郑国。究竟幕后之人,是不是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还有待考究。可见,妘夫人也许有复仇之意,但傅母,却不见得真心为主。”

“所以,证据不足,敝臣不敢断言。如何行事,单凭世子吩咐。”

羽的忧虑没有说明,姬足却明白。自古以来,要在国家社稷和亲情之间做选择,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凉性寡薄和大义灭亲,只在什么时候做,和做的方式上。一个处理不好,便要惹人诟病。

姬足问:“你是环人,对消息渠道甚是了解,可接触过妘夫人那边的往来渠道?”

“如今传递消息,最快便是用马。国内的马都是有数的,不是在宫中,就是赐了公族。”

羽,又是一袭拐弯抹角的回话,滴水不漏。

姬足无奈翻了个白眼:“你直说是‘大司马’便是。马都是他在管,妘夫人在意马宫,必定在马宫有所布置,难逃过大司马的眼睛。羽,你听好,我许你用任何手段,前提是,不可惊动朝堂,让郑国寻了机会。”

“诺。”羽拱手揖礼,问,“那君夫人……”

“暂且不动,待到查清鼠首,一网打尽。”

羽听得姬足杀气腾腾的话,再次投来异样的目光,也令他惊醒,做决定的,是一个八岁孩童。杀伐决断,游刃有余,毫不拖泥带水。这样的人,才八岁……他再次被吓到了。

“大司马是你上峰,他人如何?”

“大司马乃难得的忠义之臣。”

既然是忠义之士,却参合进细作的事情中去。妘夫人,大司马,傅母……这条线盘根错节,事情比姬足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妘夫人和他关系亲厚,似同母子。万一真是妘夫人在背后动手脚,他真要将妘夫人也一并处置了吗?

姬足自己也感到头痛。

姬足不得不再次嘱咐道:“行事小心,你和风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如今也指望不了旁人了。”

“诺。”

郑国,又是郑国,这是个绕不过去的历史巨坑。

现在看来,是有人要借祭国的势,让郑国不宁,好渔翁得利。妘夫人,八成被人利用了。目前,迫切需要知道的是,妘夫人究竟做了什么,才能对症下药,将计就计。 Ich61DK7GSyFoap8NZO74ESRGLvvHUpNo0PurSMAZSmVNoCdFGWoxKjpuiSE6x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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