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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204母子之间

次日,祝聃在中军校练时,突然被人塞了布条。那人只道“世子的信”。

祝聃一脸茫然,回到家之后,立即交给姬足看。姬足一眼扫完,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做声,任凭祝聃询问,也不表态。

武姜没有闲着,察觉到郑武公属意窹生,连她规劝都不起作用后,对宫外传了讯。消息出了宫,第一时间,落到了尹铮手上。

尹七,是跟随尹铮的亲随,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是尹铮最信任的人。他本来没有姓,只知道自己排行老七,家中情形早都记不得了。尹铮对世家的血脉制度嗤之以鼻,便赐了他姓,叫了尹七,这是主人对奴仆莫大的恩典。尹铮在郑国为官后,找了个买奴隶的机会,将他安置在府中。

尹铮自得一笑:“开始了。”

尹七问:“大人,这条消息,还要传出去吗?”

“必须传呐,她不动,公孙阏不动,我们怎么有机会呢。不枉我废了条腿,也要待在郑国,总算能报答主上的知遇之恩了。”

这段时间,安姬没去国学。公子段也消停下来,后来又去了中军好几次,每次只是看看窹生便走,总共没说几句话,也就做做样子。

众臣见兄弟俩又和好如初,一时没了主意,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朝中三位标杆型人物。公子吕继续休养,子都不再为立嗣奔走,泄驾和边父也按兵不动,朝堂上又平息下来。

五个已经和窹生姬足对上的世家,此时觉得不对劲了,几次想找子都询问究竟,都被子都拒绝,只好转而向尹铮求证。尹铮借此机会拉拢,只觉得离成功越来越近,往常本就堆着笑的脸上,更多了几分真诚的笑意。

新郑面上一平如镜,实则已暗潮汹涌。

时光如梭,转眼快到季春三月,四处一片新绿。

经历仲春农耕播种的忙碌,农事闲了。嫩芽长大,树底遮起绿荫来,是开始育蚕的季节。这个月,司空隶属开窑烧陶冶炼,民众也都跟着照做。等第一批新货赶制出来,就是去雒阳向天王朝见的时刻。

这日,未到卯时,窹生赶梳洗完毕,有宫中消息传召。

“给公子请安。”

窹生没回过神来,内小臣,是专门负责为君夫人传召的官吏,可是……母亲,真会见他?

窹生只颔首点头,并未搭话。

内小臣又道:“公子许久未进宫了,君夫人特别派我来请。”

进宫,来请,无一不在证明一种淡淡的疏离,提醒他,已不属于宫中了。

窹生寒心道:“何事?”

“公子这话就见外了,公子是君夫人的嫡长子。母亲和儿子之间,有舐犊儒慕之情,见或不见,母子情分,血脉亲情,是割不断的。公子以为呢?”

突如其来的邀请,只让窹生觉得不安,他并不认为母亲会突然大发慈悲,对他看重。因为他被驱逐出宫直到现在,哪怕险些流落街头,哪怕君父已经赐下赏赐,母亲也没做出任何表态。这样的母亲,又怎可能会突然想起他来?

况且,弟弟公子段才八岁,人情世故皆不精通,口口声声说他要害人,不是母亲教的,又会是谁呢。这次进宫,显然又是一顿责罚和磋磨……

窹生沉默不语,坐在铜镜前没有挪动,心中犹豫。

内小臣再道:“公子,请吧。”

“请什么请,口口声声说请,却无半分恭敬之意,反了你了!一个人臣下,敢逼公子做事,君上的面子都被你抹去了。你的脸,可真大!”

祝聃说话一向不饶人,单凭心情,正好听到内小臣的威胁,怒气冲冲走了进来,连打带敲,没给武姜留半分面子。

窹生笑:“祝兄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被这狗仗人势的刁奴欺负了。给什么面子,不乐意应承,打出去就是!就是世子知道了,也会支持你的,断不用顾忌。大不了咱们进宫讲理,论论这见着主人不行跪拜,是个什么道理!君上那么英明的人,绝对会站在你这边。”

内小臣这才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公子,敝臣不敢呐!这确实是君夫人的旨意,你若不想,敝臣这就去宫中回话……”

“哟,拿君夫人要挟谁呢,谁不知道你们君夫人眼里心里只一个儿子!”

内小臣觉得抓了祝聃把柄,扬起头来:“公子,他挑拨公子和君夫人的母子情分,公子不能听啊!”

“咋地,想治我的罪啊?来呀,我祝融八姓,随你折腾。”祝聃轻蔑的扫了内小臣一眼,问窹生道,“怎的,要不要我帮你出气?我告诉你,有人就是不能太给脸,不然一不小心就要骑到你头上来。”

别说,还真就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滕制联姻之下,一姓多嫁,是可以跨国家的。郑国这一片,都是夏朝的祝融之墟,祝氏承袭千年,祝聃身份摆在哪,郑武公都不敢轻举妄动,更别说一个外嫁来的武姜了。

窹生对祝聃的维护心生暖意,也不想闹得太僵,当下劝道:“我还是要进宫一趟的……”

祝聃气道:“世子说,母慈子孝。是母慈,子才孝……”

内小臣没想到杀出一个祝聃来,气道:“公子,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不能信呐!天地君亲师,君夫人是君上原配,又是你的生身母亲。母亲要见儿子,天经地义!”

窹生叹:“祝兄先去中军,我去去就来。”

祝聃皱眉:“世子说,你可要想好了,无事不登台,你去这一趟意义何在?”

窹生怔忪一瞬,是啊,母亲这突如其来的召见,会让他住回宫吗?会怜悯他被父亲贬黜吗?会让他和弟弟解开误会吗?

他了解母亲,母亲强势也固执,这些恐难发生……

如此一来,他进宫还有什么意义?

窹生长叹:“她毕竟是我母亲。”所以,他还是不由自主抱有期待。

祝聃劝不住,气哼哼出了门。

燕寝一日既往,高台之上,青瓦排柱,可窹生徘徊在台阶下好久,却觉得在宫中的生活,已恍如隔世。

内小臣谄媚一笑:“公子,请。”

武姜头戴六珈玉象牙笄,穿着凤绣菱纹的锦缘衣,腰饰同色绸缪,外束绅带。这是命服,穿在小寝中,让人疑心这是要去侍奉郑武公。

窹生倍感压力,叩首道:“窹生拜见君夫人。”

“吾儿,来。”

武姜对着窹生招手,态度十分亲近。

窹生莫名心生寒意,犹豫一瞬,还是半低着头,挪上前去。

武姜拍了拍身边的坐榻,示意窹生坐下,冷不丁笑了起来。

“出宫几日,见着母亲,就生分了,连靠近一些,也有难处么?”

窹生只好再挪近了些。

武姜叹:“不是母亲不疼你,而是段儿年幼,母亲难免多护着他一些,以至于忽略了你,你怨母亲?”

“窹生不敢。”

武姜问:“既然不怨,为何不进宫来?君上让你出宫历练,却没让你从此连进宫都不用了。我今日不传你来,你是准备一辈子都不踏入宫门半步吗?”

“……儿子课业忙。”

“哎,你这孩子,总是这般,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犯不着藏着掖着。母亲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哪会真的怪你,气气也就过了。你却放在心上记恨,母子之间,有隔夜仇么?” bJq2uYe8wIP6bVMO4xXPFV31WiKENwgRz9bzdPrIZd8WHiFQMUutdWCiHbl8PVx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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