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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1惩罚

傅母眼见两个侄儿罪名就要坐实了,急道:“这是何物,太祝也不让人看看,就直接烧了,是毁灭证据吧。”

太祝冷笑:“傅母不舍其贵重,可令人将其从火中取出,日日佩戴于身。我也卸职回家种地,这事就圆满了,何必说些污蔑之言!”

太祝发了火,妘夫人瞪了傅母一眼,对太祝行礼道:“无知妇人,太祝不必计较。这玉雕,不知是何物,让太祝如临大敌?”

“魍象,好吃死人肝脑。不信的,可以去一观究竟,是不是我妄语,不用细说了,周礼上都记得明白,平日里那兽形、人面、鹿角,大家也没少看。”

傅母还不死心,想找出证据,大着胆子伸头去看。

太祝阴森森道:“泡过尸油,法力倍增。我看傅母是个福泽深厚的,就取去佩戴吧。那玉也是上好的,最能吸收灵气……哦,不对,是尸气。沾上了,少活半载也无不可能。”

傅母半截身子都入了土,再去半载,没准儿明天就死了。打了哆嗦,缩回妘夫人身边,再不敢出言招惹。

姬足听得床边一台大戏,心中乐呵之余,头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叔父祭伯正值壮年,他只是个没承袭爵位的世子,和前朝并不熟稔,更不认识太祝。他安排了女巫事先布置,也不过是取猫头鹰的嘴喙,因为这东西好找。没想到一翻,却翻出个真正的大凶之物来,不是专业人士,绝对做不到。

先前,他只听龟背图谶,已经起了疑。这时,再听玉雕的来由,就更肯定太祝是站在他这边的。不然,太祝为什么要配合他演戏呢?

姬足正在思索,听得太祝又说:“夫人和公主进了屋,难免沾染污秽。少时回宫,令女巫服侍,用香草煮水沐浴,方可去邪,切不可忘。”

“多谢太祝。”

“公主那边,我会安排两名女巫陪侍。这些日子,就留在公主身边,免得被宵小寻了间隙。敝臣只管祭祀,至于歹人,夫人详查即可。”

“所言极是,就按太祝说的办吧。”

姬足顿时了悟,是风扬。他对风扬提过将女巫安插在安姬身边,以备万全。风扬这就动了手,借着他设的这局,将计就计,让人寻不出缘由。

好高的手段!

姬足继续闭眼装睡,听得一阵脚步声,是太祝抽身离去。安姬也乖乖告辞,回去休息。随后,妘夫人一声大喝,令人将傅母安插进来的两个内竖都绑了起来。

傅母求道:“夫人,夫人开恩啊,我这两个侄儿,是最听话的。在您身边侍奉,年岁已久了,他们是否忠诚,您应该清楚啊。这绝对是小人陷害,冤了忠臣。”

“那你说,是何人所为?”

“可能,可能是旁人啊,难说没有细作陷害,这也是他们惯用伎俩之一。可怜了我那个侄儿,无端受罚……”

妘夫人犹豫道:“可东宫之中,并无旁人。”

傅母又求:“夫人,婢子侍奉你二十年,从无半点越矩。我母家人去得早,膝下又无子,日后还念着让他们给我养老。我腆着老脸求您,令他们辞官出去,千万别要了性命。这,这以后连给我摔瓦送终的人都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傅母,今天第二次寻死觅活。

这一次,当真潸然泪下,情不能自已。许是刚刚撞柱子撞得狠了,此时看起来眼睛肿成一条线,配着凄厉的声调,让妘夫人又动了恻隐之心。但到底是祸害了一国世子,妘夫人再心软,也不能枉顾社稷,只好沉默不言。

傅母噗通跌在地上,痛心道:“夫人,我还记得您少时,去湖边游玩,不慎跌落。老妇心急下水,至今背上还留着被那石块戳破的疤,贯穿背脊。后来,您长大了,我阔别母家,跟您远赴祭国。您,就是我的天!说句越矩之言,我是真将您当做亲生。谁欺了您,谁负了您,我比谁都急,都痛心。”

“这种心情,一如我待他二人。如今,他二人失职,确实该受责罚。我只求未来有个摔瓦之人,不求其他。舐犊之情,还望夫人垂怜。罪责免不得,若要大辟,就让老妇也跟着去了,也好过孤坟独冢,连个送冬衣的人也没有。”

姬足听得傅母泣血之言,又听得耳边衣裳摩挲,是妘夫人起了身,却半响未动。而后,地板咚咚作响,应该是傅母在磕头。

终于,妘夫人开口道:“罚你去舀米十日。他二人,各领二十杖,去嘉石之刑,劳役一年,以观后效。”

服个劳役,还不至死。傅母终于不再说什么,磕头谢恩。

直到听得殿门关上,姬足这才翘了眼皮。看殿内空无一人,悄悄出了一口粗气。

妘夫人的心软,他今日是见识了。那傅母句句提及当初的救命恩情,妘夫人拉不下脸来。谋害一国储君的罪过,竟只是罚个劳役便罢,罚得太轻了,有偏袒的嫌疑。所幸,他解决了身边的监视,以后行事,不用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更令他欣慰的是,风扬无恙。两人没有商议,便算计了挑拨离间的傅母,也算大快人心。

折腾了半天,姬足也累了,并未起身,准备闭眼就寝。

突然,

听得耳边一声轻笑。

“世子被扎了针,都不怕痛,属下佩服。”

姬足睁眼,看得纱帐上一道人影,头上顶着根羽毛,便知是环人羽,立即坐了起来。

“风扬呢?”

“应该在太祝家品茶呢。”

羽一口道出风扬和太祝的关系,也算对今天的事有了交代,印证了姬足心中的想法。

姬足笑道:“当真是狐狸,我在宫中,他在宫外,我想什么他都能猜到。”

羽掀帐进来,问:“那敝臣呢?”

“没看出来。”

姬足拍了拍被褥,示意羽坐下。羽的性格不如风扬古板,平素外出查探细作,要扮演各种身份,市井之气有些浓,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姬足让坐,他就真坐下了,没觉得越矩,姿态也不拘谨,自在得很。

姬足笑他:“你说说,今日的事,你有什么功劳,我好做个评断,免得以后埋没了人才。”

“世子心中都明白了,哪容我再说。不就是世子传令女巫,说要设局。然后,我通知了风扬,又暗中放了玉雕来。那玉雕是魍象没错,却没用阴毒之法制过,对身体没有损害。龟背也是旧物,旁人看不懂,由得太祝一人说法。至于后面的事,都是世子算计好的,敝臣没有半分功劳。今日世子这夸奖,羽怕是讨要不成了。”

“你来,就是有好消息,犯不着先抑后扬,吊我胃口。”

羽幽幽叹道:“当真一点也瞒不住世子。风扬那家伙说了,我还不信,如今被世子揭穿,算得上心服口服也。”

姬足更好奇了,追问:“快说,不然下次,我让你去背黑锅。”

“可别,风扬是大司马后人,贵族有特权。敝臣小身板,经不得折腾。”羽轻笑,发冠上的雁翎也跟着抖了抖,“路聪家,有动静了。恰与今日之事,有些关联。” 9NhXmKxB1U3pAVWC5StLHt1XlOBLjx56IThw6mc2pZFL61Re9PHM+aDHusgyJs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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