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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廖使君在洛京住了几日,司马焦特许他每日进宫,还能在宫内和廖停雁一起用膳。几日下来,廖使君觉得司马焦和他从前想的那个司马焦不一样……他从前曾来过洛京,也在朝会上面见过司马焦,但远远看着还低着头,压根没看清楚过司马焦的脸,更没亲身体验过他的性格如何。

就在这几天,他发现,那个传闻中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暴君,对自己女儿真的是千般疼爱,万般宽容。廖使君目瞪口呆之际,甚至怀疑起女儿是不是给陛下吃了什么迷魂药。

女儿吃的用的,廖使君开始没注意,后来某天参加宴会,发现宴会上外邦使者进贡的国宝杯子,转头就到了女儿那里,被她用来装牛乳,不小心掉到地上也没想弯腰去捡,连多看一眼都没有,他这才注意起周围的摆设,然后惊觉几乎整个殿内摆设全都是重宝,要是在这里放一把火,能烧掉整个内库一半的宝贝。

这些宝贝不是应该藏在宝库里吗,为什么直接摆出来给女儿随便用?

廖使君看着女儿虽然长胖了一点但仍旧美丽动人甚至更显白皙的脸蛋,觉得司马焦可能是脑子坏了,这一点倒是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眼看亲爹又对着自己露出那种微妙的惆怅表情,廖停雁不得不放下银筷,擦了擦嘴对他说:“爹你放心,我还没胖成猪呢,等明年天气热了,我绝对能瘦回去。”她爹这几天每次看到她都好像想叹气,她明白,任谁家里养的漂亮女儿嫁了人后被从小白菜养成了大白萝卜也不会高兴。

不过,其实换个思路来想,胖了也不是没好处,至少以后万一司马焦亡国了,而她变成了个看不清脸的胖子,就不会被人称作红颜祸水了,那些老头子也不会摇着头感叹司马焦因美色误国,只会正视亡国原因大部分是因为司马焦太作死。

根本不是胖不胖的问题啊!看着女儿那毫无自觉地模样,廖使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停雁,爹很快就要回河下了,你记住,享富贵时不猖狂,他日落魄也莫神伤,不管怎样,好好活着才最重要……”

亲爹眼里就差没写上‘和皇帝谈恋爱没有好下场女儿你要宠辱不惊千万保重’,廖停雁失笑,她选择来到司马焦身边,就是为了让自己和这位爹好好活着,可没想过和司马焦谈情说爱。司马焦这种人,能不能爱人还真不一定,对她这么好,也不一定是因为爱。

反正她不想多考虑这种问题,她只是想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最好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当个事事无忧还有大佬罩着的肥宅罢辽。试问这样的生活谁不想要呢?

廖使君继续逼逼叨:“还有,洛京没人能照料你,你自己需得放聪明点,多几个心眼……”

廖停雁:“爹,宫里不缺聪明人,人人心眼都很多,我这样就很好了。”毕竟司马焦可是亲口承认他就喜欢这种平平无奇毫无心机天真可爱的傻女孩啊。如果够傻就能得到司马焦的喜爱,廖停雁明白为什么原著司马焦也把原女主放在身边那么久了。

再等一下,这岂不是侧面印证了她其实和原著女主智商差不多的悲惨事实?而且她待遇比原著女主高出好几个档次难道代表着她的智商也比原女主低了好几个档次?

……这个眼瞎的暴君,还是亡国吧。

没多久,廖使君返程回河下,廖停雁专门去送了他。穿着斗篷在寒风中远远望着车马远去,廖停雁呼出一口气,搓了搓手。

旁边的司马焦拉过她的手,他的手也不比这冬日冰雪温暖多少,廖停雁哆嗦了一下,但没放开,反而自然地反手握住他的手,“陛下,咱们回去吧。”

司马焦注视她的表情,“你若不舍得,我下旨让你爹来洛京做官就是,你想让他当做什么官职?”

廖停雁摇头,“不了,爹在河下过了大半辈子,他的心血几乎都在哪,搬去哪里他都不习惯,还是让他安生在河下养老吧。”

司马焦又说:“你家也没个什么亲近的亲戚,不然让他们到洛京来做官。”

来了,昏君必备,宠幸美人就一定要连带给她家里人升官,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裙带关系自古以来就是古代宫廷里的必备。

廖停雁撇了撇嘴,很不以为意,“算了吧,虽说是亲戚,但当年因为我母亲的事闹得不愉快,我家和本家也不怎么来往了,没什么交好的亲戚。”

司马焦无用武之地,觉得身边的贵妃像只乌龟一样让人无处下口。

“那你还想要些什么吗?”司马焦盯着她。

廖停雁:“……”司马焦这个恨之欲其死,爱之欲其生的性格,真是在每时每刻都展现得淋漓尽致,每天不给她点东西就不舒服,搞得她现在都快视钱财为粪土了,甚至看到眼前一大片黄金,都会嫌弃太闪眼睛,这是何等奢侈的体验。

发现廖停雁没以前喜欢那些宝物了,司马焦又琢磨起了其他的玩意儿。

有一日,司马焦颇有兴致地来问,“给你建个天台如何?”

廖停雁:“……天台?”什么天台,哪天想不开了跳下去轻生,妥妥能摔成一滩烂泥的那种天台吗?

司马焦笑道:“一座百尺高台,就建在宫城中间,在上面可以遍览都城风光,如何,你不是喜欢赏景吗。”

廖停雁:草要死要死好耳熟的剧情这不是摘星台吗!好像真的要变妲己了这不可以!

“不瞒陛下。”廖停雁抚了抚胸口,神色认真严肃地胡诌:“其实妾一到高处便会感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恶心想吐,越高越喘不过气。这毛病,河下一位医者说是‘恐高症’,所以天台妾恐怕无福消受。”

司马焦听她此言,顿觉无趣,摆摆手:“那便算了,你若不能跟我一同赏景,那天台建了也没用。”

他转头回到前殿,见到一个谄媚的宦者迎上前来,想也没想,指了他便道:“把他拖出去杀了。”

那宦者闻言,笑容变成恐惧,“陛下!陛下为何啊……”嘴立刻被人捂住,再发不出声音。

司马焦坐到案前,随手无聊地翻着各大臣们呈上来的文书。他不介意有人怀着小心思怂恿自己做什么事,如果恰好是他想做,那就做了,可如果他不想这么做了,那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就得死。

太极殿前挂着的尸体又换了新的。

当年年纪尚幼的新帝司马焦,要将尸体和剥下的人皮挂在太极殿前,惹来朝臣非议,众大臣慷慨激昂斥责新帝年幼暴虐,结果便是太极殿前当日挂上了一排新的尸体,鲜血淋漓,染红了玉阶。后来但凡有反对之声,那挂上的尸体就多上几具。

朝臣们前来参加朝会时,从太极广场另一端,就能看到那杆子上破布一般在风中摇摆的尸体,走到殿前,更能闻到那浓烈的血腥味,众大臣无不噤若寒蝉,心生畏惧,待走进殿内,看到那坐在上首满脸稚气却不掩阴郁的陛下,再也不敢因为他的年龄而轻视敷衍于他。

到如今,年幼的皇帝长大,大臣们也已经习惯了太极殿外不时飘荡的血腥味和高高挂起的尸体。

“前些时日没见到陛下杀人挂尸,还道他回头是岸,如今看来,却是劣性不改。”

“可不是,先前还有人说陛下是得了贵妃,心性也随之改变,我早便说了,不过区区一个女子,哪能左右陛下心性,如今可不应验了。”

“你们可别说了,也想挂在上面不成!”

说话的臣子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畏惧之意,立刻闭上了嘴。

却说这边廖使君,平白无故被召来洛京,什么事都没做,只陪了女儿几日,然后就带着陛下的一大车赏赐回去河下,因为这些赏赐,廖使君回去时速度就慢了几分。

河下在庚州境内,从洛京回河下,有一条官道与尧州接壤,而这尧州,乃是秦南王封地。廖使君一行转上这条官道时,正好遇上一队神色肃杀的骑兵,这些人甲胄上都有秦南王家徽。见他们来得急,廖使君主动让出了官道位置,免得忙乱中撞着人。

可他们退至一边,那队人反而在他们附近停了下来。为首的武者是个黑脸大汉,他勒马上前,语气并不好,指着他们的马车问道:“里面是什么人?”

赶马的侍者道:“是我家主人,我家主人乃河下廖使君,方从洛京归来。”

廖使君端坐车中,将车帘完全掀开,皱眉看向那为首骑兵,“诸位有何指教?”

听他表明身份,那黑脸大汉收敛了脸上表情下马行礼,“不知竟是廖使君,当真失礼了!属下是秦南王府参将秦庸,奉命追捕一个……流窜到此地穷凶极恶的窃贼,因事态紧急冒犯廖使君,还请廖使君恕罪!”

双方人马错身而过后,廖使君望着这队人远去的背影,不自觉颦了颦眉。什么样的窃贼,要轮到秦南王私兵来追捕?更何况那参将秦庸,据说还是秦南王身边一个得用的下属,来抓一个窃贼,岂不是太过大材小用?

车马又往前行了一段路,遇上一架停在路边的驴车,车上堆着扎好的几捆皮毛,还有些挡风挡污泥的稻草,堆得高高的,一个青年男人在旁边喝水休息。

廖使君正往外看,见了这人,觉得有些眼熟,随车奴仆恰好认识这青年,忙对廖使君解释道:“去年女郎在山道上遇到山匪,便是这位陈郎君相救,才得以逃脱。”

如此一说,廖使君便想起来了。让人停下车,他对那疑惑望过来的青年招招手,“陈郎君。”

原来这运了一驴车皮子的青年正是陈韫。

……也就是原著男主。

陈韫走过来,身姿挺拔,哪怕见了大人物也不卑不亢,拱手道:“不知廖使君唤我何事?”

廖使君难得露出点笑意,“原来你认得我。”

陈韫语气诚挚:“河下百姓,谁人不知廖使君。”

廖使君见他面对自己态度寻常,丝毫不见谄媚之色,神情更是大方疏朗,不由欣赏,提醒他道:“看你是要往尧州方向去,方才我遇上了一队骑兵,据说正在抓捕一个穷凶极恶的窃贼,你一人孤身赶路,可要小心。”

陈韫目中露出感激之色,“多谢使君提醒,我自当小心!”

他说完这句话,似乎又有些犹豫,问道:“据说使君前些时日去了洛京,如今可是刚从洛京归来?”

……

廖使君的车队重新启程离开,陈韫立在原地望着那烟尘滚滚中远去的队伍,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他身后驴车稻草堆里忽然冒出个脑袋,一个娇俏女声哼道:“人都走了你还痴看什么,那就是你那心上人的父亲?” umF5xXFles1ZmkfxXikYVQddc74qjLBMWa+Cq75zc+6Daj+Ii9KpmMwGzQnhWa81



第十九章

一个容貌俏丽的女郎从稻草堆里冒出来,叉着手很不高兴的模样。她瞧着陈韫神色,不屑道:“我还当是谁,不过是个小小使君罢了,河下这种小地方的使君,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教你这样牵肠挂肚的。还说什么河下第一美人,我看不过尔尔。”

陈韫不管她如何说,只不吭声。

那女郎见状,更加生气了。她乃秦南王独女秦无暇,从小备受宠爱地长大,金尊玉贵,还从未被人如此无视,可她看着陈韫那张俊朗正气的面容,又无法真的朝他发火,只觉得憋了一肚子气,气哼哼地说:“你方才可是想打听你那心上人?为何临到嘴边又不问了?”

陈韫低叹一声,眼神有些落寞,“我只不过一介平民,如今廖女郎已是贵妃,我何必多此一问,免得过多牵扯,还平白污了她的名声。”

秦无暇见他这求而不得的模样,又妒又恨,涨得脸都红了,恨不得马上见见那廖停雁,好生和她比比。

她前些日子因为不满父亲做主给她选夫婿,一气之下赌气偷跑了出来,半路还甩掉了几个护卫,就为了躲起来让父亲好好担心担心,不再逼迫她嫁人。谁知,她胡乱带着两个女奴疾驰半日迷了路,不巧还遇上了劫道的匪徒,那几个匪徒杀了两个女奴,抢了她们身上的钱财,还意图对秦无暇不轨,危急之际,是陈韫恰巧路过救了她一命。

自那以后,秦无暇就缠上了陈韫,谎称自己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女郎,被人拐带出来,请他带自己一程。

这陈韫在秦无暇最无助恐慌时从天而降将她解救,又生得一副好相貌,行事磊落,秦无暇这个年纪,对男女之事最是憧憬,又如何不心动。可她骄纵自傲,哪怕心里对陈韫有那么点小女儿心思,又看不起他的平民身份,结果相处下来,这个男人不仅对她毫无意思,心里还有个求而不得的心上人,这下子秦无暇反倒越来越在意。

这几日在秦无暇地追问下,陈韫‘无奈’地将自己与廖停雁的相识告诉了她。

“她也是被你救了?”秦无暇忍不住想,陈韫是否也像当初对待自己时那么温柔地对待那个廖停雁。她被陈韫救下时,可是衣衫不整的,这个男人却没多看一眼,很快替她披上了衣服,还安慰了惊魂不定的她。只要想到这不是自己独有的待遇,秦无暇就觉得不甘心。

“既然你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却依然弃你而去,选了那个暴虐皇帝司马焦,可见那根本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不值得你这样钟情!”

陈韫头一次对她发火,沉下脸色道:“我与廖女郎相见不过几面,况又只是平民,她看不上也是正常,我对她只是一厢情愿,她会选择入宫是因为皇帝选召,她绝不是爱慕虚荣之人,你莫要再诋毁于她!”

也因为这次见识到陈韫发火,秦无暇才更加敌视廖停雁。她和陈韫相处,总是刁难他,故意折腾,陈韫从不对她发火,只默默满足她的要求,任她使性子,可没想到只是随便说了那廖停雁一句,这个好脾气的男人就发火了,秦无暇委屈之下更加不甘,渐渐地,见陈韫深情如此,又忍不住倾心,想着若这个男人先遇上自己,或许也会如爱慕廖停雁那样爱慕她。

秦无暇:每天都更讨厌廖停雁!

“休息过了,现在该继续上路了。”陈韫暗自观察着秦无暇的神情,十分满意。

他坐在驴车上点出了系统面板,看着上面的偏差值舒了口气。在他的算计之下,女配秦无暇这边的线总算是没偏移。

算好时间去救人,再假装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她单独相处。秦无暇这种女人,他了解得很,要让她真正爱上自己,就得先吊着她,让她求而不得。所以他依着原著,给自己草了个痴情人设。

秦无暇肯定受不了自己心动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这么牵肠挂肚,而她这么一介意,再加上他在旁边有意无意地刺激,秦无暇只会越来越深陷这段感情,然后就毫无疑问会像原著那样,闹着要嫁给他,并且十分厌恶女主角。如此一来,娶了秦南王独女的他,就能顺理成章接管秦南王私军,以后还能让秦无暇给他和女主贡献助攻。

他可是早都想好了,秦南王手里有人有钱,就是缺少机会,等到旱灾瘟疫爆发……原著路线就能全部矫正,总之,不管是那个莫名偏移了路线的女主,还是这个国家,都是属于男主,也就是属于他的。

陈韫打算着事情顺利,心情也好了许多。就算女主角现在不在他身边,而在男配身边又怎么样,照现在这个偏移值算来,女主根本就没对其他人动心,他还有时间矫正。

唯一令他不爽的就是,本该属于他的女主,现在说不定都被男配睡了。陈韫想到这,眼神里满是嫌弃。

“喂!陈韫!你再跟我说说你那心上人啊。”秦无暇在他身后喊道。

陈韫头也不回,望着远方仿佛陷入回忆般,语气迟疑,带着一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知说什么,我只知道廖女郎她心地善良,又十分善解人意……”

把一个单相思青年演绎得活灵活现。

秦无暇对面前这正直青年毫无怀疑,听着他夸赞心上人,恼火的在心里咒骂那个什么廖停雁。不是说皇帝爱杀人吗,希望她早点被那个皇帝杀了,免得陈韫还要一直惦念她!

廖停雁突然打了个喷嚏。

司马焦:“……”

廖停雁:“咳,陛下,妾给你擦擦。”

“不用。”司马焦抓住她往自己脸上摸的手,凑过去摸了摸她的脸颊,“最近你怎么经常打喷嚏,是不是不舒服?”

他转头唤人:“叫几个医者过来替贵妃看看。”

廖停雁觉得自己没事,可医者过来一诊,说她确实有轻微的风寒症状。河下的冬天没有洛京冷,廖停雁第一次经历洛京的冬天,不习惯也是正常。

而且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一连半个月,廖停雁都只能待在司马焦的内殿里养病,偶尔想出去走走,发现长廊两边都被严实地系上了帷布,只因为医者说她不能吹风。

这也太夸张了。廖停雁走出殿门不到三百米就转头回去了,她真怕自己说要去御园逛逛,这群人能把大半个宫廷都给围得密不透风。

不过她知道这不能怪这些宫人女侍紧张,都是因为司马焦。想到司马焦那天吓唬医者和宫人的话,廖停雁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霸道皇帝爱上我的狗血剧情。

她在后宫养了半个月的病,没有跟着司马焦上大朝会,也就不知道大朝会上,中书令奏本称好几个州今冬干旱无雪,恐来年会有旱灾灾情。可惜这事并无人在意,都相国与段太傅不对付,两个派系仍然在为了今冬关外部落引起的那一场战事争论不休。

司马焦在上首听得焦躁烦闷,直接踢翻了眼前的案几,把锦帛书卷等洒了一地,众大臣这才安静下来。

他们安静下来,司马焦也不耐烦听了,直接往外走,没人敢拦,众大臣相视苦笑,回去把要上报的各种事写写再呈上去。反正上头有国相太傅太保三座大山,皇帝确实不用做什么。

没过片刻,高太保带了人来。

“陛下。”

他每次过来,必定就是有要事,司马焦揉了揉额头问:“有什么要报的?”

高太保:“下面人来回禀,说近日秦南王有调动兵马的迹象。”

司马焦不怎么在意地问:“哦,调动了多少人马?”

高太保:“不多,只是一队骑兵,但是由他亲信亲自带领,一直在辖地边缘徘徊,不知他们到底有何打算。”

司马焦嗤笑,“你怕什么,那老东西现在可没胆子造反。”

高太保劝道:“陛下,还是小心为妙。”

司马焦挥挥手,高太保又回禀了其他几件事。司马焦一一听罢,“都是些小事,你自己随意处置就是。”

年关罢了朝,和往年一般各处饮宴,躲了几个月闲的廖停雁也终于不能再每日瘫着享受了,常要跟着司马焦一起参加宴会,宴请大臣和贵族。还有几个小宴,请的都是皇亲国戚,算作家宴。司马家如今人也不多,特别是与司马焦血缘相近的,几乎人丁凋零,只有关系比较远的一支人数较多。

廖停雁难得出来见人,如今大家都知道陛下把这位贵妃捧在手心里,见了她都是阿谀奉承,这溜须拍马的种种手段,当真让廖停雁大开眼界。

……好一个大型舔狗现场。

等到后宫开宴会,她才发现,论起夸人,还是没人能比得过司马焦的后宫美人们。众位美人虽然也是舔狗,但舔的含蓄多了,清冷美人设定,温柔没人设定,直爽美人设定,每个不同类型的美人都有各自的舔狗大法,对比先前那些人粗糙的众口一词尴夸,这群美人段数不知高了多少倍。

哪怕被司马焦叮嘱过了不能小看披着羊皮的狼美人们,可被这么多大小美人围着不动声色地夸,廖停雁还是心情舒畅。

所以说司马焦之前到底多难讨好,这样高段位的美人们都没能拿下他。反倒是她,基本上都没夸过司马焦,由此得出结论:司马焦根本不喜欢别人夸他。果然够变态。

见廖停雁被人夸一夸都如此高兴,司马焦摸摸下巴,问她:“你喜欢美人?”

“既然你喜欢,明年多选些美人进宫,随你选,喜欢哪个挑哪个。”司马焦大方摆手。

廖停雁:“……”什么鬼!你要在你的后宫里给你的贵妃开后宫吗?你清醒一点!

等等,莫非这是个试探?

对真的试探毫无察觉每每平安苟过的贵妃,突然脑补过多,小鸟依人状依偎在司马焦怀里,“不要了,妾有陛下就够了。”

司马焦:“噗嗤。”他放下抵在唇上的手,随手搂过廖停雁,忽然发现一件事,“你最近胸长大了?”

对呀,十几岁的女孩子长胸有什么不对吗?这是某个后宫美人献上的丰胸良方,果然有用!廖停雁看着自己的胸喜滋滋,胸不大的女孩子当然都希望能体验一下大胸的感觉!

司马焦看了她的胸一会儿,突然说:“我觉得你胸不大的时候比较好看。”

廖停雁嗤之以鼻,呵,男人。那是因为你还没试过手感,试过你就会“真香”了。

司马焦一本正经:“这些肉长在腰上比较好,抱着更舒服些。”

这人的审美怎么回事,这么极端的吗?廖停雁看看自己的胸和腰,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umF5xXFles1ZmkfxXikYVQddc74qjLBMWa+Cq75zc+6Daj+Ii9KpmMwGzQnhWa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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