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她……她……”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被抓进来,钟二心中充满疑惑,视线扫过漫不经心的薛沐年,再看向墙边趴在的女人,大人背着他们在外边搞人了?大人口味这么重?
从那钟二张脸上薛沐年就解读到了他的想法,唇瓣紧抿,话语威严,“本官也不知她为何会被抓进来。”
事实啊,他只见过万宝宝三次,要说有什么关系,应该就是救命之恩了。除此之外他和万宝宝清白的很,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薛沐年缺女人,他也不可能去街头找乞丐啊!
钟二等人半信半疑,但碍于薛沐年的脸色,不敢多言,时不时看过来都视线让薛沐年头疼都很,他的下属何时变得如此八卦。
薛沐年盘腿坐在牢房的一角,身上虽然穿着囚服,但周身那股清冷的气质未变分毫。他合了眼眸思考事情,事情的头绪还没理清楚,那边的钟二一直嚷嚷。
“大人,她快不行了。”钟二边喊还伸手指着万宝宝。
男人剑眉紧锁,甚是烦躁,眼眸里透露出一分寒气:“……”
无语地看了眼自己的下属,薛沐年起身走到万宝宝边上,轻踹了她一脚:“怎么了?”
“大人,你踹她干什么,她都快不行了。”钟二看得着急,恨不得自己跑过去看看情况。
闻言,薛沐年转头看钟二,脸上烦躁之意显露无遗。见自家大人这副模样,钟二立马不说话了,心里为万宝宝抹了把汗,姑娘,摊上这个相公是你倒了八辈子霉啊。
万宝宝自然听不到钟二心底的呼唤,她头晕得厉害,整个人迷迷糊糊,一动也不想动。突然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触上自己的额头,万宝宝不由自主地向那只手凑了过去。凉凉的好舒服,她好想吹空调……
薛沐年嫌弃地想推开她,手掌摸到万宝宝滚烫的额头,动作微顿。目光落到万宝宝脸上,看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评价,女人的脸很小,鼻子很小,嘴巴也很小,反正合在一起不好看。
殊不知万宝宝在现代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多少汉子想睡宝爷,奈何喝酒喝不过她,打架打过她,只得空喊上一句,宝爷白瞎了一张好脸蛋。
“来人!”给人被冰块捂了一会儿,薛沐年感觉到手心有汗。衙役听到他喊人,动作急促的赶过来。
“丞相有何吩咐?”衙役甚是恭敬,谁叫他薛沐年即使入了狱也还是当今丞相,他们不敢怠慢。
薛沐年抽回手,指着地上的万宝宝,脸上有着不容抗拒的神色,声音冰冷地说道:“去找个大夫过来。”
衙役瞟过地上的女人,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马不停蹄地出去办事,不过一刻钟,衙役领着长安城最好的大夫回来了。
薛沐年把人抱起来,抓了手腕递给大夫,大夫把过脉道:“回禀大人,夫人这是受了寒气,现下体虚,老夫先给夫人施两针……”
万宝宝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一直在逼逼叨,烦躁的厉害,伸出胳膊乱扑。但是胳膊还没伸出去就被人压了下来,几番拉扯,万宝宝不满地睁开眼。眼前抓着她胳膊的男人俊美白皙,唇红齿白,宛若仙人。视线扫过四周,明了自己还在古代。
“醒了,醒了。”一直关注着万宝宝情况的钟二见人醒来,内心激动啊。万宝宝友好地转过头冲他微笑,若不是身体乏力,他还想给人递只烟。
“你不是去种地了吗?”见人醒来薛沐年忍不住问道。
然后薛沐年看到笑着的万宝宝瞬间变了脸,微笑变成了苦笑,那副样子比上公堂打官司的人还苦。提起自己的田,万宝宝就想抽烟,摸了摸衣兜没找到自己的烟盒。薛沐年看她在地上摸索一番,猜到她在找什么,伸手把离女人三米远的烟盒推了过去。
万宝宝拿回烟盒揣进兜里,才慢慢开口,声音沙哑的像吞了沙子一般,“被水淹了。”
想起下了半个多月的雨,薛沐年点点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为了自己的田把自己整成这样的人,估计昨天晚上下暴雨的时候这个女人在田边守了一夜。想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万宝宝的脑袋,以示安慰。动作亲昵到自己都没察觉,而那边的钟二眼底满是一副哥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为什么会被抓?”想完自己的田,万宝宝开始想自己的处境,她是良民,在古代连“身份证”都没有,为什么就有了牢狱之灾。
薛沐年撇过脸,有些歉意。“是本官牵连了你。”
万宝宝想了想历史书上的秦国,一人犯法,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全都被杀,难不成这个秦国也有连坐罪?万宝宝抬头,语气甚是严肃:“你犯了啥事?”
“殴打皇亲国戚。”嗯,御史大夫的妹妹是贵妃,御史大夫应该算皇亲国戚,没错他打了御史大夫。
他话音刚落,万宝宝惊呆了。打了皇帝的亲戚,百分百会死的好不好!刚刚伤心完自己的稻田,万宝宝开始伤心自己的命,脸上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模样,生怕遭受到牵连,宝爷我穿越了还没有过上小康生活呢,为什么就摊上这事情了呢?
“你上个月救了我,怕是落下口舌了。”薛沐年见她不解,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老子生在红旗下,不知道什么叫见死不救,救了人还要死,什么辣鸡朝代……唔……”薛沐年手疾眼快地捂住万宝宝的罪,把她想说的话堵了回去,听着万宝宝刚才说的话,薛沐年满脸的严肃,有些话,有些事情是不能够乱说的。
万宝宝瞪大了眼睛,眼里湿漉漉的。薛沐年看了别扭,轻言道地“本官放手以后你不准出声。”
万宝宝如捣蒜般点头,见状薛沐年松开她,还有些心有余悸。这女人还真是不怕死,什么都敢说。万宝宝想了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完全没毛病啊,可能是古人太古板了,不能理解她。
“放心,明日你就能出去了。”许是愧疚作祟,薛沐年又安慰了万宝宝一句。
两人谈话间,衙役端来了药。薛沐年见到来人,把万宝宝从地上扶了起来。衙役解开牢门大锁,把汤药递给薛沐年,薛沐年试了试温度,刚刚好。
“来,喝药。”
看到药碗,万宝宝挪了挪身子,表示自己不想喝。薛沐年没那心思哄她喝药,伸手掐了万宝宝的下巴,直接把药给人灌了。万宝宝被苦的咳嗽流泪,薛沐年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然后递给万宝宝擦嘴。
万宝宝眼神甚是委屈,直勾勾地看着薛沐年,薛沐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伸手为万宝宝擦了擦嘴角。
“薛……?”万宝宝已经不记得他叫什么。
薛沐年压下一丝不快,良好的教养在这时候提现了出来,他面露微笑,弯了眉眼地“薛沐年!”
“薛——沐——年!”万宝宝重复了一遍,语气铿锵有力,仿佛在朗读书本。
听她念自己名字,让薛沐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名字不好听。那边的钟二抱着一个香瓜笑得东倒西歪,要他说,这两人挺配的,这姑娘虽然有点傻气,但是好玩啊,和他们家沉闷无趣的大人简直天造地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