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怂了。
已经用分开的一个小时深刻的检讨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不管两个人怎么样,也不该生气吵架,更不该用‘情敌’这种生物,来摧毁他们爱情堡垒,哪怕跟徐雅楠的聊天界面真的不是自己故意的。
顾冉城觉得封宴祖在遇见沈绮惜之后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疯子。
也懒得搭理他了。
他可真不是封宴祖的对手。
遇见一个比自己段位高的人,只可以有两个选择。
第一是投降,第二就是拼掉自己的命。
显然,认识封宴祖之后,就已经注定了这辈子都只能是第一种。
投降!
并且还是缴械投降!
到达医院后。
顾冉城刚刚到达急诊室,就见徐雅楠下巴包着一块纱布坐在了走廊上的长椅上。
她低着头,清秀乌黑的长发遮挡住了半边脸颊。
可光是一个侧颜,就足以撩动着人的心弦。
“雅楠。”顾冉城虽最想避着的人就是她,可没想到,第一个遇见的人竟又是她……
徐雅楠听见顾冉城叫她,刚转了一个头。
封宴祖连看都没看她,就朝着急诊室里面走去。
那高大的身影,像一根倒刺一样长在了徐雅楠的视线中,他每走一步,都深深的刺痛着她。
又是去寻她。
沈绮惜可是整个所里最优秀的女警,功夫一流,难不成还害怕她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伤了她不成?
心寒、意冷。
明明是夏季,徐雅楠却感觉身上的温度骤然变冷。
眉眼里的期待也随着他的离开,渐渐地垂落。
“伤到哪了没有?”顾冉城心不在焉地问,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别处瞥去。
徐雅楠轻轻舒了一口气,抬起眸对上顾冉城的视线,竟也完全失了她的地位。
内心,像是瞬间缺少了一块很大的缺口。
窒息感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拉着徐雅楠不停的下坠。
她凝着他,视线只有顾冉城。
她问:“顾冉城,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过我?”
突如其来的问题,吸引来了顾冉城一瞬不瞬的目光。
他站在她面前,就这么看着她。
有些话,间隔的久了,再说,却像变了一个味道。
这个味道不抵美酒的香甜,也不抵时间的酿造,只会慢慢的褪色,从而存留在记忆之中。
“雅楠,我把你……”顾冉城的话还没有说完。
徐雅楠的手就勾住了他的脖颈,薄唇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
她的舌头像一条不太灵活的鱼,想要窥探他口腔的秘密。
他像一个迷宫制造者,安安静静的等着她的破译。
酥麻的电流感,分别传给彼此来感触。
顾冉城像被电了一般,目不转睛看着她。
曾经,他确实喜欢过她,可……似乎已是曾经了。
徐雅楠吻着他,逐渐熟练。
顾冉城没动,脑子里回忆的全部都是年少的过往。
徐雅楠喜欢封宴祖,喜欢到全世界都知道了。
她为他做过的每一件事,顾冉城都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的他,只能把这份简单单纯的爱埋藏在心底。
时隔多年,这份吻来的未免太晚了。
晚的像个备胎。
“雅楠,别这样。”顾冉城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跟徐雅楠的距离,徐雅楠见他对待自己即将要如封宴祖那么冷漠了,心底竟腾升出了一抹害怕……
“你也打算……不要我了么?”她问,言语中听不出半分情绪。
“雅楠,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希望你尊重自己。”
“尊重自己?我喜欢你,顾冉城!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因为后悔在难过,为什么我不可以后知后觉发现我喜欢你?”徐雅楠像个孩子一样跟着上前撒娇的拉住他的衣角。
她的撒娇更像是质问。
“我从来不是一个玩弄感情的男人。”顾冉城望着她的琉璃般的双眼,说道。
“所以呢,你要去找她,找美七,对么?”
顾冉城没回答。
美七跟沈绮惜从四楼的电梯下刚刚走下来,就见到徐雅楠跟顾冉城拉拉扯扯。
美七见到他们在一起,没有相比以前而来的暴怒,倒是平静了不少。
“呵,我们好像跟这医院结下了什么不解之缘。”上一次,徐雅楠跟顾冉城被自己发现,好像也在医院。
美七可是跟顾冉城说过的,她这个人很懒,懒到连别人的解释都不想听。
又混一起去了啊。
看着那徐雅楠死死攥着顾冉城的衣角,顾冉城也没有一点点不愿意的意思啊。
“美七,这,也许有可能是个误会。”经过上次的事情,沈绮惜看的出来顾冉城对待美七的真诚。
所以第一时间,她就帮顾冉城说话。
顾冉城见到美七,立即想要跟徐雅楠撇清关系,可是徐雅楠死活都不放开他,还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如果连你也离开了,我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顾冉城知道徐雅楠的病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真的没敢动。
只能隔空与美七对视,想要用眼神奢求她的原谅。
沈绮惜话都说出来了,没想到顾冉城就站在原地连过来的意思都没有……她一直在冲着顾冉城喊:“你过来啊。”
可是顾冉城都没有动。
美七冷笑了一声,用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拉住了沈绮惜,声音几近哽咽:“求求你不准说话!也不要说话!”
沈绮惜刚迈开的脚又收了回来,跟在了美七身后。
两个人重新走回了电梯,门刚刚要关上的时候,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却撑开了电梯的门。
沈绮惜见到封宴祖,一脸气哄哄的把头立即撇到了别处。
“怎么,钢做的女人,你都不关心你男人的死活么?”
“不晓得,不认识,不熟悉,不知道。”
封宴祖:“……够绝情。”
他的女人就是这个味,呛口小辣椒。
封宴祖直接走到了电梯里,也不顾美七在不在旁边,直接把沈绮惜抗在了肩膀上。
沈绮惜的脚才脱离了地面,整个人就慌了:“你干嘛!你放我下来!这里是公共场合,封宴祖,你有病啊!”
“有!只有你能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