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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踝的疼痛让程漾有些撑不住了，提口气想缓解下疼痛，却见林明戈倏然收回了手，一步上前，背对着她蹲了下来，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容置喙：“上来。”
程漾看着那宽厚的背，想起以前她总是犯懒，一犯懒就会让林明戈背她，一开始他还拒绝，到后面就很自觉地这样半蹲下来。
她读高一那一年，林明戈还在读初二，可他打小就喜欢运动，家里又都是高个子，才初二的他，就已经长到一米七五了。
她记得有次晚自习结束，林明戈照例在校门口等她。那天体育课跑八百米了，程漾整个人都累得不行，才走出两个路口，她就苦兮兮地说道：“小戈子，姐姐好累啊，背姐姐回家吧。”
林明戈少年老成，听这话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就蹲下来，感觉到程漾麻溜地爬上来，才扶着她的腿，大步往前走。
走着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今天背部好像总被什么东西咯着一样，背起来很不舒服。
背到后面，他忍无可忍了，不悦道：“程漾，你可以把你的玩偶拿开吗？咯得我疼。”
“哪里的玩偶啊？”程漾弯下头，她的长发就垂到林明戈耳边，酥麻的发痒。
“就背部中间。”林明戈说道，“你干嘛把玩偶放这啊，放书包里不行吗？”
程漾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想着林明戈说的那话，咯得我疼，情急之下，她揪着林明戈的耳朵，低声骂了一句：“林明戈，你流氓！”她才第一次穿这样的东西，自己都穿着难受，还偏偏是选的那种便硬的款式。
被骂的林明戈一脸懵逼，程漾这激烈的反应，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咯着他背的是什么东西，他的耳垂瞬间烧得又红又烫，感觉到背上的人也很尴尬，挣扎的要下来，他将程漾往上提了提，语气里难掩尴尬：“抓紧了。”
下一刻，林明戈背着程漾就开始狂奔起来，到家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各回各家。那天晚上，林明戈身为男孩子第一次做了那样的梦，也第一次出现那东西。
他低头看看脏了的裤子，低声咒骂一句：“卧槽！”
那是他年少时期最隐秘的秘密，从那时起直到现在，周围的人看他对谈女朋友不感兴趣，甚至都觉得他取向有问题。
大学时室友为了证明他取向到底有没有问题，还带着他一起看那些爱情动作片，看到一半，他嗤笑一声：“就这些，有什么好看的？”
可被这片子影响，他一晚上都做了那样旖旎的梦，梦里只有程漾的脸。他不是取向有问题，不是不谈恋爱，只是如果那人不是程漾，他宁可孤身到老。
收回思绪，坐在出租车里的林明戈，感觉身边的人一直低垂着头，他抬手捏住了她的肩椎：“不是肩椎不好吗？还一直这样低着头。”
手指按捏的恰到好处，因为下雨的缘故，天比平时都黑了几分，司机在听着路况广播，眼看还有两个路口就到家，却偏偏堵车堵了十多分钟。
车厢里只有广播的声音，一直没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看程漾还低着头，林明戈伸手将她头抬起，却见她脸颊发红，双眼就是不敢和他对视，显然不好意思极了，他怔了怔，自己那些话有这么大的冲击力吗？
林明戈看了眼她的脚踝：“怎么受伤的？今天穿高跟鞋了？”
自从林明戈那直接而热烈的表白后，程漾整个人都出于半懵圈的状态中，她听到林明戈在问自己，可她说出的话却不是回答这个问题：“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话一问出来，两人都愣住了。
程漾恨自己嘴快，现在都巴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而林明戈只是愣了一会，聪明的他马上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你以为我昨晚上和别人在一起，早上没等你，你在想这件事的时候，踩空了台阶？”
程漾：“……”要不要这么了解她，就好像亲眼看到了一样。
林明戈的语气里带了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在意我昨晚上和别人在一起吗？”
“你在意我早上没等你吗？”
林明戈还要再问，程漾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我们只是邻居，你和谁在一起，等不等我的，有什么好在意的。”
正说着，出租车就到了小区门口，程漾直接说道：“师傅，靠边停吧，不用开进去了。”
司机应了一声，车刚在路边停好，程漾就推门下车，林明戈只不过低头操作下手机支付，再抬头就看到程漾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几米远。
这小野猫能耐了！
林明戈推开车门，迈着长腿追了上去，看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也不和她罗嗦，直接上前就一把扛起她。
“啊！”程漾一个天旋地转，就见自己面朝下，被林明戈扛着，引起小区里的人纷纷侧目，她咬牙切齿，“林明戈，你疯了吗？”
“早疯了。”他意有所指。
程漾一把掐着他的腰上：“放我下来。”
林明戈却没松手，反倒抬手，一掌拍在程漾的屁股上：“能耐了，还拉黑我。”
那清脆的拍打声，让程漾偃旗息鼓的同时，面红耳赤，她脸贴着他宽厚的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好丢脸，她这么大的人了，还被打屁股。
这小区是旧式楼房，都是六层楼的，没有电梯，林明戈扛着程漾走楼梯，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不放她下来。
走到三楼的时候，程漾忽然轻声问道：“林明戈，你是认真的吗？”
林明戈脚步一顿，将她从背上放下来，手撑在栏杆那，圈着她，双眼眯了眯，似乎带着点不满：“你觉得我是认真的吗？”
程漾没说话。
楼道很安静，只有林明戈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回响着：“还记得以前和你一起看《金粉世家》，你问我，为什么金燕西那么爱冷清秋，却还是在结婚后辜负了她。还问我，如果我爱一个姑娘，可以爱到什么程度。那时我没回答你的问题，但我在心里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