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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
一个房间内，数名官员桌案上放着数不尽的卷子。
房间内倒是嘈杂不已，一个个官员根本没有注意形象看到糟心的卷子也是破口大骂起来。
“书生！还特么是秀才，这字潦草，跟狗爬过似的，垃圾！”
“试卷肮脏，墨迹字迹不能分辨，垃圾！”
“一份试卷才答出寥寥几题，垃圾！还是秀才呢，我呸！”
“这各州是怎么选拔秀才的，一个比一个垃圾！”
常昆今日总算是有了时间，在这贡院里面改试卷，坐在桌案后面，眉头也是紧皱，看着一张张的试卷，眉头直接拧成了麻花状。
双手紧握，咬着牙，“这特娘的怎么回事！今年的书生都是杀猪的吗！一个上眼的都没有！”
纵然口中骂骂咧咧的但，常昆也是只能耐下性子来逐条逐卷的批改，这已经是常态了，改试卷你别想抱着一个安静宁河的心态。
不骂两句娘，心中的郁闷都发泄不出来。
所以这房间内的骂娘的声音才赞不绝耳。
作为一个考官，他们必须认真的搞事情，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仕途上可是会添上一道永远都抹不去的污点。
不得不慎重对待。
揉了揉眉心，常昆喝了一口水，叹了一口气，心中烦躁不已。
家中最近的事，还有昨日陛下说的话，对于常昆不得不说是一个打击。
家中的大儿子，一项和自己不和，从小到大，也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前几日好不容易回家，本以为是回心转意，谁知竟然是给李然那个小畜生求情的。
常昆能答应吗？
侄儿算是自己的心头肉，虽然没有常和的文才，但，也不俗，常和既然不愿意回家，那这侄儿就是常昆要照顾成长的幼苗，以后常家也不会后继无人。
常和最后还是跑了，常昆一怒直接让人烧了常和住的地方，这几日倒也不知去了哪里了。
摇摇头也不再去那个逆子，常昆朝着试卷看去。
今日看过的试卷不下数十份，但并无一人完全答完。
对于这点，常昆并没有感到意外。
这次的试题题量很大，纵然是常昆，也不能保证在一定的时间答完，而且准确率还不说。
第一次乡试考的是考生的综合能力，内容极大，需要考生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做题，有所侧重和取舍。
这第一场能答对六成的的题目已经可以算是勉强及格了。
答出七成，算是优秀的了。
八成或者以上，凤毛麟角，绝无仅有，至少目前，这贡院里面还没有发现一个。
在批改了十几分的考卷，剩下的就没有多少了，今日一天就可以搞定。
前几日常昆虽然没有来，但这批改的工作，却是没有呆滞下来，依旧是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常昆也是这最后一天才来的。
眼下快到食用午饭了，众人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倒是显得悠闲了一些。
骂骂咧咧的声音也是少了许多，多的则是，诸多官员的调侃。
那位大人纳了小妾，今日要请吃饭，那位大人老来得子，后天请吃饭...
诸如此类，多不胜数，仔细算下来，倒是小半个月都有机会蹭饭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诸位官员脸上也是难得的出现了笑意，一个个乐呵呵的。
常昆并没有掺和，坐在桌案后面，继续看着考卷。
每拿到一份试卷，常昆都要看一下整体，卷面潦草，有脏污，明显标记的常昆直接扔到一旁，判其不中。
省时省力，作为考官，常昆有这样的权利，这是他应得的的权利，和他这侍郎的身份，考官的身份相应的权利。
不过，常昆这次拿到手里的试卷，却是让人眼前一亮，首先映入眼眸的则是那独具一格的字体。
倒是有几分大师风范。
常昆有这样的感觉也是不怨。
李然的字在宫中因为受到了武则天的赞赏，其他大大小小有身份的官员都是看过李然的字。
若是这份试卷由他们来批改的话，他们定然能一眼看出这就是李然的字迹，不过可悲的是，常昆从未见过李然的字迹。
此次发现之后，心中也是欣喜不已，这字绝不一般。
“倒是不知和那李然有没有的一比，若是.....”常昆心中直接动了心思，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鸡血看着试卷。
过于不过光看字迹还不能表明一切，还需要看内容，这才是最关键的，字迹，卷面整洁不过算是加分项而已，主要的还是内容。
不过就这字迹已经让常昆欣喜了，不管中与不中，常昆接下来都要见见此人。
若是这字能让陛下看到的话，自己在推举一番。
若是也赏赐一个什么雅号，或者官职，此人定然会属于自己的派系，对付李然那人，相比也要简单许多！
这是常昆真实的想法，这一切都是为了对付李然。
此时的李然像是一个刺猬，常昆想吃了他，但又怕被李然浑身的倒刺给刺伤了嘴巴，想吃吃不到，很是煎熬。
心中安耐下激动，常昆也是开始拿起朱笔开始批阅。
经义的填补和释义，全对！
常昆点点头，此人倒是不错。常昆点点头，心中倒是满意了许多，有能力，倒也是值得扶持一把。
不过经义只是基础，很少有人能在这上面出错，不过可以达到全对，而且卷面一尘不染，干净异常这倒是少见。
不过接下来让常昆意外的则是，关于几条冷僻的律法条陈，他居然也答得全对。
常昆心中一喜，来了精神了，仔细看着卷面似乎有些不相信这人能不出一点错误。
算学题....居然也是全对！
算术题向来不是考生们所重视的，往往是直接放弃，这也是常昆第一次见到全对的算学题。
史记！
“嗯，观点虽然刁钻了一些，不过，也没有太出格，可以算的上的是思路清奇，这也说明这人和其他学子不一样，没有死记硬背对付考试，朝堂缺少的就是这种人...
常昆点点头。
手上拿着的朱笔，却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满分？从未有过啊，但不给的话，似乎不合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