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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几人刚抬起常舍，常舍就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无意识的随处乱抓起来。
几人见状不好都是赶紧后退一步，偏偏一个官兵慢了一步，常舍竟是伸手就抓住那人的挂在腰间的刀剑。
‘嚓’一声，剑直接出鞘，在常舍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常舍再次发出一声惨叫，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脸，血流不止。
几人面色顿时就是一变。
“这小子怎么回事！”老何也是看到了这一幕，心中顿时就是咯噔一声。
一个参加科举的书生，竟然在自己的眼下，此时此刻脸上出现了伤痕，这可以说是直接断送了官途。
历朝历代，对于官员的外貌虽然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但都是有一条默认的规矩，官员不一定要长得好看，但脸上一定不能有什么。一定要长得周正。
当然如果要是在为官期间出了什么事那也没什么，继续做官就是了，不过相对的这一生很难有机会晋升了。
而书生，还没有做官就有了伤痕….这可以说是直接断送了官途。
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科举…纵然是考了第一，当了状元，那也会得不到承认，官员都会自动把他给去除。写《聊斋》的那位不就是因为长得丑就没做成官吗？
也许是想到了这里，常舍惊恐不已的惨叫一声，两眼一闭，直接就昏厥了过去。
“先不管了，查查，住在哪里，先送回去！”老何也是紧皱眉头，沉声说道。
谁能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希望不会有什么事吧！
站在人群的刘冉也是瞪大双眼，刚刚那一幕也是看到了，半天回不过神。
等到那些衙役官兵抬着常舍的手脚，离开了有一段时间，这才回过神，赶紧追了过去。
这可不是小事啊！
……
“李然啊，你可是冲动了啊！那小子不管怎么说他叔叔都是礼部侍郎，而且你这科举怎么着也得经手礼部，你这要是惹出了事端来，怕是会有麻烦的！”程若水拉着李然一边走着一边叹着气说道。
“没事，大不了不考了便是，天下之大，我就不信还没有一个能让我李然待的地方！”李然却是不在意。
肖宁儿就是李然的禁脔，谁敢动肖宁儿李然肯定要和他拼命。
常舍这小子调戏肖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次，李然顾忌常舍身后的人，没有动手。
两次！还上门想要将小肖宁儿给掳走，叔可以忍，婶可不能忍！
踩断那小子的一只腿，李然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也是顾忌大庭广众之下不好下手。
要不然，李然也不介意狠狠心宰了那家伙，竟然想将宁儿给掳走，真的是活腻歪了！
“师兄，不是说好了我打断那小子的腿就是了吗，你动什么手啊！”王壮此时也是有些懊恼，要是刚开始自己就直接打断了那小子的腿，师兄，李然也不会上手了，这事情自己承担就是了，但….李然偏偏就动手了，王壮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行了，王壮，刚刚也是我思虑不周，要是你动了那小子，说不得会有多大的麻烦呢！我动手正好，教训一下那小子，往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李然也是叹了一口气，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刚刚让王壮打断常舍的腿那也是一时气愤说出的，但李然还是马上反应了过来。
这事可不是小事，让王壮承担，李然心中肯定会过意不去，所以才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李兄，你这大好前途….你！算了，实在不行，我回去求求他！反正也就是一个侄儿，想来他还是会给我一个面子的，大不了…我认祖归宗便是，他不过是希望后继有人，我却不喜他，所以才离了家，从未回去过，我回去劝劝便是了！”常和也是有些苦恼的说道。
“常兄！”李然顿时就十分感动，看着常和刚要说什么，常和却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什么也不说转身便离开了。
“这….”李然看着常和的背影，有些失神。
虽然不知常和为何如此恨那位父亲，但，从常和的话中不免能听出一些东西，常和为了自己竟然决定回去求那个视为仇人的父亲，李然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相公！”肖宁儿起初也是觉得解气，但慢慢的却是明白过来，这对李然可是不小的打击，要是常舍的叔父追究起来，李然甚至可能会丢了科举一道的前途…
此时心中也是后悔不已，泪眼朦胧的看着李然，一时竟是不知应该说些什么的好，却是紧紧抓着李然的胳膊。
“宁儿不必怕，我不会有事的！”李然笑了笑说道。
心中却是不后悔，那种小人打了便打了。
“我先去一趟书斋！”李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三人说道。
“师兄，我也去！”王壮赶紧说道。
“我也跟着去吧，虽然我让你们先离开了，但，也保不准那边要是反应过来会出什么事情，我一个侯爷在这你也能安全一点！”程若水看了一眼王壮皱皱眉。
说实话，程若水是不想掺和这事的，但王壮….程若水却是想从王壮这边学点武艺的，想重新恢复祖上的荣光。
大唐开年的卢国公到了如今小小的侯爷，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可悲，只有行军打仗这一条出路。
家中又只有自己一人，还没有子嗣，科举这一道却是走不通。
能走通的也只有带军打仗了！
心中也是无奈的很，不过还是决定跟着。
“程侯爷，多谢了！”李然对着程若水施了一礼，心中明白，这程若水是因为王壮才决定帮自己的，但，这话却是不能说出来，但也足够让李然感激了。
“相公，我也去，你要是…你要是出事了，我…我也跟着你去了！”肖宁儿哭声说道。
李然看着梨花带雨的肖宁儿心中叹了叹，摇摇头擦了擦肖宁儿脸上的泪珠，轻声说道。“别说胡话，相公我肯定会没事的，就算有事，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肖宁儿却是低下头擦擦泪，不再说话，朝着地上看去的眼眸却是异常的坚定。
书斋
“我师傅可在？”走进书斋，李然就朝着迎上来的一个活计问道。
“先生正在楼上，李少爷有事吗？我给你通报一下！”那活计看了一眼有些着急的李然，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上去便是！”李然闻言，点点头说道。
带着三人就朝着楼上走去。
房中，依旧是那个房间，李然端着茶壶，喜滋滋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字。
诗已经被裱起来了，就放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李寺心中却是有些感慨，沉吟诗画数十年却是比不上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说来倒也是可笑的很。
不过李寺的心中却是异常的满足，怎么说自己都收了那小子为徒，倒也算是赚了，说出去，倒也是给自己涨面子了。
“哎呀，却是忘了，这几日净顾着和那些老家伙赏字了，倒是把我那徒儿给忘了，不过今日却是乡试第一场，想来应该完了吧！待会就把他叫来，那些个老家伙，怕也是想见他了！嘿嘿！”李寺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脑门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