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坐当然是不好的,但骑马也同样很不健康。文学家和骑士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强迫自己将身体处于一种非自然的姿势。不管怎样,坐着总比站着,或者静脉曲张要好得多。而实际上,自从人类决定要直立行走之后,所有的这些毛病就都来了—人的身体在开始的时候是将身体重量分配于四肢去共同承担的。必须承认,我们的祖先们这样做拓展了手的用途,将它从单纯的行走功用中解放出来,使得人类的历史发展成为可能。但我认为,这完美的平衡是在树上的长期停留而形成的。尽管当时的手还不能完全掌握各种技巧和技能,因为要去抓住树枝树干,但树上的多种支撑结构强迫人类的身体去适应各种不同的姿势,从而让他们学会新的技能。试想一下,陆地文明是如何侮辱了双脚的智慧,人类从刚出生开始就让脚与地面接触,结出厚厚的老茧,让它们没有自然选择的权利,失去了变得更加灵活、掌握多种技能的可能。
总之,冰川期的到来把我们从树上赶了下来,让我们过本来并不属于我们的生活,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事件。回到过去是不可能的。我们创造了一个属于坐着的两足动物的世界,这已经与我们的身体没有关系了,而是一个会被更适合生存的肌体去继承发展的世界。我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写字台前度过的,对于我来说,可能的最适合的形态是蛇的形态。蛇盘成一团,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均衡地分布在整个身体上,能够让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进行最细微的活动,所以即使不移动方位也能够锻炼身体。我意识到,对于我这样一条蛇来说,身体的活动能力也退化到了手上,仅仅是打字、翻阅参考书,或者数手指和啃指甲等。
那完美的形态就应该是乌贼或者章鱼的形态,它们多样的技能对于掌握新的工作的技能、新的方法非常便利。此外,章鱼肯定能很好地驾驭车辆。因此,很明显,最终将是章鱼取代我们的位置;我们所创造的世界是按照它们的形象,是效仿它们;我们的工作都是为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