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书,是阐明诸侯的孝道,包括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在内,所以“在上不骄”和“制节谨度”为诸侯孝道的基本条件,是为第三章。
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
诸侯的地位,虽较次于天子,但为一国或一地方的领导,地位也算很高了。位高者,不易保持久远,而易遭危殆。假若能谦恭下士,而无骄傲自大之气,其地位再高也不会有被倾覆的危险。其次,关于地方财政经济事务。事前,要统筹规划,有预算的节约,并且按既定方针,谨慎使用,量入为出,自然收支平衡,财政经济便能充裕。然满则易溢,但若如前面所讲,生活节俭、慎行法度,财富再充裕丰盈也不会损益。居高位而没有倾覆的危险,所以能够长久保持自己的尊贵地位;财物充裕,运用恰当,虽满而不奢靡挥霍,所以能够长久地保持自己的财富。
百孝图·朝服侍立
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盖诸侯之孝也。
诸侯能够长期保持他的财富和地位,不让富贵离开他,那他自然有权祭祀社稷之神,而保有社稷;管辖人民,与他们和睦愉快的相处。这样,居上不骄和制节谨度的作风,才是诸侯当行的孝道。
《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诗经·小雅·小旻》篇中说:“身居诸侯之位,常常要警戒畏惧,谨慎小心的处事,就像身临深水潭边恐怕坠落,脚踩薄冰之上担心陷下去那样。”
这一章是说诸侯的孝道。因为诸侯的权能,是上奉天子之命,以管辖民众;下受民众的拥戴,以服从天子。一国所有的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等各项要政,都得由他处理。这种地位,极容易犯凌上慢下的错误。犯了这种错误,不是天子猜忌,便是民众怨恨,那么危险的日期就快到了。如果用谨慎畏惧的态度,处理一切事务,那么,他对上可以替天子行道;对下,可以为人民造福,自然可以保持长久的高位,而不至于危殆不安。财物处理得当,收支平衡;库存充裕,财政金融稳定,人民生活丰足。那么,这种国富民康的社会现象,可以保持久远。“不危不溢”“长守富贵”,是诸侯立身行远的长久之计;居上不骄和制节谨度的作风,才是诸侯当行的孝道;谨慎畏惧,才是诸侯尽孝的真正要道。
庾衮,字权褒,晋代颍川鄢陵(今河南省鄢陵县)人,是明穆皇后的伯父,地位显赫,备受尊崇。然而他之所以受人尊敬并不是因为他尊贵的身份,而是来自于他的家庭责任感和高尚情操。
庾衮年轻时很勤俭,学习努力,喜欢提问,并且非常孝顺。那时遇到灾荒,瘟疫蔓延,他有两个哥哥都被瘟疫折磨死了。还有一个哥哥也不幸染上了瘟疫,呼出来的气像火一样热,浑身难受不已,病入膏肓了。他的父母见瘟疫如此可怕,就带着剩下的几个健康的孩子逃亡到外地避难。庾衮则提出要留下来照顾重病的哥哥,父母担心他会因此受连累,坚决不同意。他就对父母说:“我身体很好,不会染上瘟疫的。只要哥哥还活着,身边就不能没有人照顾,你们要走我不反对,但不要阻止我留下来照顾哥哥。”无奈,父母带着其他孩子走了。此后,庾衮不分昼夜地守在哥哥身边,端茶送药,从不间断。父母临走前曾为哥哥准备了棺木,庾衮每次看到棺木都偷偷地流泪,因为哥哥的病还是没有好转。在庾衮的悉心照料下,过了一百多天,奇迹出现了,不但哥哥身体好了起来,瘟疫也退去了。后来家人都回来了,见此情景,高兴万分。
百孝图·不畏疠疫
在中国,孝悌是不分家的,孝道并不仅止于孝敬父母,还包括兄友弟恭,兄弟间的相互扶持也是孝的一个组成部分。庾衮在灾难面前对于兄长无微不至的照顾正体现了这一点。瘟疫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身份显赫而退避三舍,然而人间的真情却可以驱散病魔。
裴秀,字季彦,西晋河东闻喜人。父亲裴潜曾经担任三国曹魏时的尚书令。而裴秀也凭借自己的才华和才能,成为西晋的名臣,官拜尚书令,并且被封为济川侯。裴秀从小就天资聪颖,博览群书,八岁即能赋诗作文,人称其有神童之目。而且,裴秀从小就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裴秀生母是小妾,身份卑微,因此常常受到嫡母宣氏的歧视和虐待。有一次,家里大宴宾客,嫡母宣氏命裴秀生母给客人上菜,客人看到端菜的是裴秀生母后全都站了起来,并且全都对她行礼,接过她手里的菜不让她再端。宣氏在屏风后面看到了这一幕,心中顿时明白这都是因为裴秀,于是感叹道:“像她这样卑微的身份而能受到宾客们如此的礼遇和尊敬,这都是因为秀儿的缘故啊!”从此以后宣氏再也没有怠慢过裴秀的生母。
百孝图·使客敬母
一个人显赫的身份固然可以使人畏惧,但是高尚的品德和节操却更加能够令人敬佩。孝道是构成中华民族传统思想和人格不可或缺的部分,一个普通人的孝心可以感动身边的人,而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的孝心却可以引导整个社会的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