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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婚姻演变的一种痕迹

结婚闹洞房的习俗在《齐风·东方之日》里也有表现。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 兮。

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 兮。在我闼兮,履我 兮。

东方之日,就是早晨的太阳。宋玉在《神女赋》中写神女的美丽,就用了“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姝者就是美丽的人,“在我室兮”就是在我的屋里,履就是踩。即是指膝盖,这是采用清代学者于鬯《香草校书》中的观点,他认为“即”就是“卩”,也就是“膝”,杨树达先生也同意他的观点。古代人跪坐,膝盖在地上。第二章的闼是门,这里指门内、屋里,发就是脚,这也是《香草校书》的说法,被杨树达先生认同的。发是指脚心朝上。人跪着,双脚呈八字状。诗的两章,一章说踩到了膝盖,一章说踩到脚。实际上都是用隐语写丑语、写男女之事。这也是闹洞房的歌,诗中的“履我即”“履我发”,就是闹房者对着新娘子自比新郎“占便宜”的话,也是用戏谑的调子调侃新人。诗的意思和《唐风》是一样的,但《唐风》闹洞房是说出带侥幸意味的语言,《齐风》则是模拟他们的动作。同一题材,但是写法、调调不一样,这也体现了国风的广阔性,它反映生活不是千篇一律的。虽然用的都是雅言,但在故事层面、事件层面,保存了文化本来的面貌,保持了各地的风采,是一种文化的抢救和记录。

那么,现在的人类学家是怎么理解这种风俗的呢?这种风俗的起源比《汉书》和《抱朴子》的年代更加古老,应该追溯到史前,实际上就是人类婚姻演变的一种痕迹。通过闹洞房,或者一些兄弟民族的风俗可以看到,汉族在比较古老的时候可能有一种习俗,比如哥哥娶了媳妇,也就意味着他的其他兄弟也都娶了媳妇。这就是女子多夫,或者说几个男子共妻,这种现象叫血亲。用西方音译过来的术语叫普那鲁亚。也就是说,我们曾经有过一个群婚时代。后来,随着人类的进步,对偶婚姻出现,人类慢慢进化到了现在的文明程度,可是那种血亲婚姻的遗俗还保存着,就成了闹着玩了。所以,这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痕迹。也可以说,闹洞房的习俗可以帮助我们认识更加古老的婚姻形态,这也是这首诗的价值。可见,把诗篇理解透了以后,再结合各种文献,我们眼前一亮,打开了一个久远的世界,看到了古老时代人的生活。 nOYE3y02gXwNNDSfcfDEstQfJltKT3ji1aDpQAoDtR+tGNNuwX4lNd6a4T60rT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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