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醒来!”冰冷的语气仿佛有魔力。
木小树的身子就猛地抖了一个机灵,下一秒,双眼赫然睁开了。
“啊——”似是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清让打了个响指。
当下,只见木小树慌乱口型,却听不见任何叫喊的声音。
“先听我说完。”清让面目冰冷,眸中是恼怒,“我坦白与你直言,你我必须像这样接触,才能转移‘归梦’。”
说完,清让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薄唇,后又指向木小树红唇。
即使清让再怎么作出一副冰冷镇定的模样,耳根仍不自觉地泛红。
木小树听明白的即刻,脑袋一炸,脸也跟着涨得通红。
她拼命说话,结果怎么说都只有嘴巴在动,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来。
清让继续开口,“不用做徒劳之功,我封了你的声音。”
这个卑鄙无耻之人!竟用术法这种高级外挂碾压她。
谁会相信这种鬼理由,就算她不通灵法,也不能这么被忽悠吧?
亲吻这种事,谁都不能分分钟就随便接受和一个陌生人发生啊!
莫不是清让这个小心眼,还在为密林中发生的事记恨她,这下赶来报复?
“不服,你以为我想?”清让眉间拧了又拧。
他一只手按住木小树肩膀,另一只手撑在躺椅上,再度倾下身子来,神情尽是嫌弃,“即便是这个状态,也便宜你了。”
木小树气得头疼,你这无理狂徒,居然还在这里强调诸多前提,眼下分明是你强迫我,竟还说我占你便宜?
可她没法想得再多,只因此时,清让已经俯下了脸,将唇轻轻覆了上来。
同时,清让的手开始在虚空里迅速结印。
只见无数细碎光点从他的指尖流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地汇聚在空中,那些光点渐渐组成精妙的图纹,逐渐有序排列。
木小树被眼前一幕惊得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悬空的金色阵法,一时竟忘记唇间温软。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直面这个世界里的玄妙之术,其瑰美、其精密,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置信。
木小树虽然胸膛咚咚直打鼓,始终没敢动。
期间,她不小心对上了清让的视线,当即尴尬得火速闭眼。
哪怕闭着眼,她也感受到房间霎时金光大盛,于是又好奇睁开,恰逢清让此刻也正在看她。
这次四目相对,木小树没逃,僵持之下反而是清让败下阵来,认命般垂了双眸。
如此距离,她甚至可以看清他微微颤动的睫羽,这样清俊的容颜近在眼前,轻轻压在唇上的那两片温热,更是柔软得令人无法忽视。
直到唇与唇相贴的位置,传来灼热之感。
在她理智所能控制之前,大脑已经先下达本能性的生理指令——她下意识舔了舔因为灼热感,而被大脑误判为干渴的嘴唇。
等她意识到眼下是何等场景时,只觉一阵五雷轰顶,她分明已经触及另外两片柔软。
清让自然也察觉到这样侵入的举动,他猛地睁开了眼,满眼的不敢置信。
木小树慌慌张张将眼睛一闭,哪里还敢再看他,任由脸上烧红一片。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解释不清了!
待光亮稍微收敛下来些,已有了几列精细的阵法稳定而有序地浮空运行。
万分气恼之间,清让自然想要加快术法进程,却因心性烦躁起来,反而怠滞了阵法运转。
他试图平心静气,但盯着木小树凌厉目光,始终无法平和下来。
转移已经开始,若气急之下中断,还得如出一辙,从头再来一遍。
清让神情痛苦,却不得不坚持。
期间,木小树悄悄睁眼,再度迎上清让,只见清让写在脸上的怒意几乎都能化为利刃了,眼中的厌恶和不屑是相当的赤裸裸。
慢着,厌恶是几个意思?
我当属牺牲自己,你一个大男人,竟比我还厌恶?
木小树再也忍不住,既然你觉得吃了亏,那大可再吃一些。
于是她心一横,张口用力咬住了送上来的唇瓣。
她明显感觉到清让身子剧烈一震,但木小树早已闭眼,眼不见为净,全然不顾对方表情有多精彩。
清让此时只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气疯了,这个女人,舔了他还不算,竟还敢咬他!
他不想前功尽弃,尽力保持精神集中,刻意摈弃身体感受,任由她糟践。
房间里的阵法,此刻已经慢慢停下旋转,逐渐崩离成最初的光点。
直到虚空里悬浮的所有的图纹,都化为了盈盈金光,那无数金光凌空而起,最后有序地尽数跃入清让眉心。
“归梦”的转移,算是大功告成。
木小树只觉得双肩被狠狠推了一把,再下一秒,唇上的温暖也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