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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穿过的地方都是好闻的花香，我不禁伸手去抚摸，却发觉那都是虚无的壁画。
我停在一处，满脸都是困惑的表情。
西天圣君回过头来看我，走到我的身侧，温和地笑笑：“都说仙宫好，可是谁又知道这里的土地都是冰冻三尺，就连凡间的野花野草几日之期都难以维持。她喜欢花，我便想出用鲜血去绘制好闻的花，也许她就会醒来了。”
我大致猜到要见的人是谁了，虽说他对她是情深意重，可我一想到这都是鲜血的味道不由得一阵作呕。
“小娃娃，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疯子？”
我没有回答。
西天圣君笑了笑，他慢慢往前走，叹息一声：“我等了她几百年，早已是半个疯子了。”
怪不得他的脸色看着是那样苍白，我刚还困惑为何他的手指头发青，用鲜血去滋养这虚无的壁画，等一个不归人。他的背影是那样落寞，他这几百年的心酸苦楚都只能一人忍受，虽是仙身却是如在罗刹地狱间。
屋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三公主段清裳躺在透明的棺材里。我离近了一些，寒气包裹在我的手上，一个人要几百年守着这么冰冷的棺木，真是绝望。
“她是个美人，只是逝者已矣，你如此强留住她的肉体也是无用。”
“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日日见到。”
我叹了口气：“天道难违。”
西天圣君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继而嘲讽地笑笑：“你竟然信这天道，江生羡他可是一点也不信的。”
“你是这仙宫高高在上的圣君，你也不信吗？”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段清裳的头发，目光温柔似水：“我只信她会醒过来，我们还没来得及成亲呢。”
因为接受不了现实的残酷，就给自己捏造一个虚假的世界。
“三公主，倘若她有一丝魂灵保存，她定会感激你的痴心。”我不忍心再看，那断了的胳膊再也回不来，那双原本好看的眼睛也是一摊死气地躺着。
窗户被一阵凉风给吹开，屋内一阵好听的铃铛声响起，我却是扶住了这透明的棺木，我的脑袋像是被刀子在搅动。
“她的双目被挖手臂被断，可比这疼得更厉害，那时候没有人过去扶她。她吹了好久的冷风，浑身都僵硬，她死的时候还是想着天地太平，她还是不肯怨你的好哥哥。”
西天圣君虽是背对着我过去关上窗户的，但我知道他定是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我，也许是因为愧疚我的后背凉飕飕的。
三公主如果没有死，可能很多事都是另一种结局吧，我第一次听说她心中就是满怀崇敬。她是女子，却胜男儿身，心怀天地。
“她若为君，慈悲渡世人。”我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可……到底缩了回去……
一阵冷气袭过来，西天圣君按住我的肩膀，他阴森森地笑道：“当年我没动手不代表我会原谅他江生羡，几百年如何，几千年几万年我都不会忘记。”
他的手捏住我的脖子，我却是不得动弹，只听他道：“清裳的眼睛脏了，不如你赔给她吧，本就是你们涂山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