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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身份暴露

郭单死死盯着司马师,怒目圆睁,似是不愿相信这个才十四岁的少年,竟会如此心狠手辣,灭绝人性。司马家的人都是这样吗?那对大魏而言,无疑豪厘不伐,将用斧柯!

不过他依旧不愿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带着郭家满门二百余条人命共赴黄泉,因此一言未发。

司马师见状,朝狱卒一挥手,冷冷道:“夫人,得罪了。”

他话音刚落,狱卒的鞭子还真如雨点般,毫不客气地落在李氏身上。而李氏向来养尊处优,何时受过此等酷刑,没过一会便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司马昭并不愿到这地牢里来。一是嫌这里阴暗晦涩,二是不忍看到身受酷刑的人们,不忍听到那令人心惊的惨叫连连。但父亲司马懿让他协助司马师审问郭家人,从旁学习,于理他总该来一趟。

一进来就看到李氏受刑的惨烈景象,他眉头狠狠簇起,目光落在司马师身上,轻声劝道:“大哥,如今郭氏一族还未定罪,况且我司马家怎可如此欺辱一弱女子……”

可他还没说完,便被司马师看穿了心思,不耐烦地打断:“父亲吩咐过,必要不惜一切代价让郭太守招供。父亲是让你来协助我,不是让你来表现宋襄公之仁的。”

司马昭知道自己争不过他,正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出去之际,被打狠了的李氏突然哭哭啼啼地哀求起郭单来:“老爷,您就招了吧,妾求您了!如今司马家深得圣心,落到他们手里,我们如何都是在劫难逃啊!横竖都是个死,为何还要在死前受这等痛楚……啊,别打了,别打了!”

女人这凄厉绝望的叫喊声,让郭单愧疚而无奈地闭上了双眸,两行清泪缓缓滑过他苍白的面颊。不过当他再次睁开双眸之际,目光却依旧是无比坚定——司马家深得圣心不假,但如若他咬死不招,让郭家满门被司马懿生生诬死的流言传到江陵,或许能令圣上警醒些呢?

更何况这会郭阳应该已经拿到他的血书了,郭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李氏见怎么求郭单都得不到回应,灵机一转后,却冲着司马师开口:“大公子,求您别打了!我……我招,我招……”

司马师有些疑惑,伸手暂时制止了狱卒后便问道:“夫人要招什么?”

得到了这片刻喘息的机会,李氏便什么也顾不得了,迫不及待地说:“大公子,妾虽不能令老爷招供,但妾却是知晓,整个郭家并未全被关在太守府,还有一人在外……”

她这话一出口,旁边郭单就像被人踩中了痛脚般,蓦地扭头,瞪大了双眸无比惊愕地看向她。

而这话总算引起了司马师的兴趣。他几步靠近李氏,又问道:“谁?”

“老爷的庶女,名叫郭阳,字怀瑾,”李氏和盘托出,“前两日妾在老爷书房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封书信,才知晓老爷还有一妾一女流落在外。如今那妾氏吕氏已死,那书信正是吕氏写给老爷,让女儿郭阳前来与老爷相见的。老爷忌惮着大夫人,还未与她相见,此刻她应该还在西平郡内呢!”

而当李氏说完后,郭单整张脸都白了,任由眼眸被无边无际的绝望所充斥——昨日在地牢中,还是在他的百般恳求下,那曾受过他恩惠的狱卒才肯冒死替他将血书传给郭阳,为郭家挣得那渺茫的一线生机;可现在随着李氏的话,郭阳已经彻底暴露在了司马家面前;那整个郭氏满门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就这么被生生掐灭了!

难道真是天要亡郭氏吗?

同样感到意外的,还有站在后面的司马昭。

事实上,从方才一听到“郭阳”这个名字后,那湮没于时间洪流的点点残碎记忆,便逐渐在他脑海中拼凑起来。

五年前,曹操麾下大将曹洪有事请教司马懿,司马懿耻于与他来往,假装拄拐不去。曹洪大怒,趁司马懿不在时,将才刚满六岁的他强行拐走,想要以他为质,威胁司马懿。

他被曹洪囚禁了整整三日,直到上元节的晚上,他才趁曹洪府上下略有松懈之际拼死逃出。可曹洪很快察觉,派兵追了上来。

在曹洪的虎狼之师面前,才六岁的他是那么孤独无助。幸好他灵机一动,混进了肩摩踵接的上元节灯会里,强行爬进了一辆马车。

他本以为马车里的人会被他吓住,叫骂着把他轰下来;却不曾想,那马车内约摸金钗之年的少女非但不害怕,还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最后将他扶起,朝他笑得眉眼弯弯:“小弟弟,你脸上怎都是灰,是被外面烛火熏的吗?”

她的双眸晶亮而澄澈,仿佛整个灯会上那五光十色的花灯都落在了里面。

两人一番交谈后他才知道,她叫吕阳,字怀瑾,长安人,是随母亲一同来许昌游玩的。

她自然也问他是谁。可当时曹洪的军队还在马车外气急败坏地大肆搜索,他当然不敢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于她,只扯谎说自己姓张,还未取名,是个无父无母,不知该往何处的孤儿。

而她竟然非但没听出他的谎言,还很是同情,甚至问她母亲吕雪能否收留他。当时吕雪虽有犹豫,但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那一年曹氏实力还远不如此,曹操正需依仗曹洪打天下,曹洪在许昌颇有势力。因此即便暂且逃过了曹洪的追捕,他也知道自己暂时无法继续留在许昌,便干脆随她们去长安暂避风头,并悄然在许昌城内司马家的客栈中留下书信,告知家里。

因为他同她说自己还未取名,她的字又是“怀瑾”,她便根据谐音,为他取名为晋。

张晋这个名字,她叫了他足足一月有余。

那一月里最让他疑惑的便是,为何只有她们母女二人住在长安;她的父亲是谁,又在哪里。可每每当他问起她的父亲时,她非但缄口不言,还无比失落。他察觉到似是问到了她的伤心之处,便不再问。 YuxUPyWHTmNBhRKbh2JfR1KWbcQ+JpEA0s76EOX7Lr4elmsMPOebW+80H5vDiY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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