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媚眼圈发红,“妹妹,你这说的啥话?我知道我抢了玉林哥,你心里不痛快,我……”
“得得,别说了。”常琳不耐烦,“这不叫你抢的,叫我让给你的,说多少遍了,你男人我真看不上!”
刘玉林恼羞成怒,别说在左近的几个村,就是在镇子上,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看到他还客气的喊声刘秀才呢,常琳算个屁,“你这泥腿子也就配的上那些拿不出手的猎户,没学识,没气质更没情趣,这一辈子你就配在山沟子混。”
“泥腿子咋啦?你不是?有本事你别吃泥腿子种的粮食啊?猎户咋啦,我男人能打啊,可以保护我,有啥不好的?是不是啊相公~”常琳甜甜的跟莫衍撒了个娇,自己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莫衍宠溺一笑,“嗯,琳儿最好了,琳儿说啥都是对的。”
常琳心中暗道,算你识相。
刘玉林做了两个深呼吸,压下心中的火气,“常琳,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们的不对,但是你放心,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只要你点个头,我立刻八抬大轿接你进家,咋样?跟着他,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相公,走了,咱们饭也吃了回家吧,他听不懂人话,婊子和狗看时间长了容易长针眼。”
刘玉林大呵,“你骂谁呢?常琳,你别给脸不要。”
“骂你咋啦?有本事你打我啊?可惜你打不过我相公!哈哈哈。”
常琳哈哈大笑,拉着莫衍离开。
莫衍忍不住开口,“这两人的战斗力不行啊。”
“那是,刘秀才自视清高,自然做不出骂街这种泼妇行径,赵如媚就更不用说了,在刘玉林面前装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想让她撒泼,那得身边没别人儿,一直这么装,还真难为她了。”
常家。
小常氏老老实实的收拾完碗筷,张氏正气呼呼的在堂屋门口骂骂咧咧。
常老三从外头进来,想要去后院,就必须从堂屋穿过。
张氏拦下他,“你手里头拿的啥东西?”
“没…没啥。”常老三支支吾吾。
“没啥?给我看看!”张氏一把抢了过去,常老三一躲。
撕拉一声,常老三手中的包袱一下子被撕开,里头的药材掉了一地。
张氏一见,立刻跳着脚大骂起来,“好啊,真是翅膀硬了,还学会偷家里的银子咋着?”
“我没有!娘,我没偷银子。”
“没偷银子,你哪里来的银子买药?这药金贵着呢,这么多得多少钱啊?天啊,好好的儿子不学好,偷家里银子给那丧门星买药啊,她咋不直接死了干脆啊,赔钱货一个,天天吃药花钱,败家啊!”张氏哭天抢地,认定了常老三偷了她的银子。
常老三百口莫辩,“娘,我真没偷银子!不信,您数数您银子少了没?”
“你说没偷就没偷?没偷银子,你这是哪里来的?”
常老三窝囊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儿,“是琳丫头给的。”
“你说我就信咋着?咱们还没分家呢,她拿银子也是得给我,不该你拿着!”
常老三蹲下,一点点儿的将药收起,“我没有银子,琳丫头没给我…”
“你…”
张氏刚想骂,身边的小常氏将她拉住,小声嘀咕着,“娘,你让老三先走吧,他这窝囊样儿,也不像有银子的。”
张氏瞥着眼,“赶紧给你媳妇熬药去吧,别在这儿碍眼了!”
常老三去了后院,张氏开口,“拉着我干啥?你那闺女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对她多好啊,你看看,她竟然回门礼都不给带!你还拦着我跟我儿子要银子?”
“娘,老三那样的一根筋,他要是没有就肯定没有,跟他要还不如跟常琳要去,莫痞子打猎肯定手里有银子,常琳又没婆婆,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今儿吃饭您还没看见,那痞子还挺听她的。”小常氏给张氏出着注意。
“对,算你有眼力见!咱们就跟常琳要。”
莫家院子里,一群小鸡已经张开了很多,莫衍正拿着剪子给鸡剪翅膀,小安在石桌上安安静静的看书。
满院子里充满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儿,常琳深吸了一口气,莫衍买的这些调料还是不错的。
一个上午,她忙着烧水煮蘑菇,又将肉切成小丁放料煸炒,煮熟的蘑菇沥干水之后和炒好的肉料放在一起炖。
直到临近中午,一大锅蘑菇酱终于熬好。
常琳盛了一碗出来,“快,都过来尝尝。”
“嫂子,你这是做的啥好吃的?好香啊!”小安率先抵制不住香味儿的诱惑。
“这是我做的蘑菇酱,现在山里空气潮湿,蘑菇长的快,凉着的话,又不容易干,弄不好就烂了,所以我决定以后把所有采摘的蘑菇全部都做成酱,这样容易保存,也好吃,以后咱们往得意楼卖蘑菇酱!”常琳递给莫小安一副筷子,“快尝尝味道怎么样,还用不用改良?”
小安夹了一口,他眼珠子一瞪,猛地点着头,嘴里呜呜囔囔的“嗯嗯,嗯!”
“莫衍,你也赶紧洗手,然后过来尝尝!”
三个人围在石桌旁,常琳期盼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怎么样,怎么样?”
莫衍称赞道,“不错,挺好,比大酒楼的东西还要好吃。”
“真的吗?”常琳开心,前世的手艺没有丢下,还真是幸运了。
“小安,别吃了,这是酱,要就着饭吃的。”常琳看着小安狼吞虎咽的模样哭笑不得。
“莫衍,咱们家里有没有大个儿的坛子?我想装一坛给赵叔送去。咱们能不能发财,就先靠它了!”
“我去拿。”
莫衍去厨房找坛子,小安仍在吃。
常琳暗道,这孩子还真是奇怪,一般家里的孩子要是听说什么东西能换银子,肯定早就舍不得吃了,小安好像一点儿银子的概念都没有,不仅是因为不会算账,主要是他们哥俩个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知道发愁生计,也不会一文钱掰八瓣儿花,倒显得自己太市侩了。天知道他们是太富还是太穷,还是太随遇而安了,不过以后这个家都听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