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桐与郭甜甜一起离开了屈臣氏，郭甜甜急着说道：“哎呀，瞧你走这么急，搞得我刚才那几片面膜都没有买上。”

“别这么纠结了，我们一起去罗琪超市转转。”季桐有了主意，只是得到了罗琪超市才再确定下自己的计划。

郭甜甜坐在车上，长吁了一口气，满脸崇拜地惊呼道：“原来屈臣氏那个Line面膜也是柯林推广的。哇呜，真是好厉害，噢，对，最近还有贝莱中国旗下悦然品牌的新生系列都成网红产品了，卖到断货。”

“甜甜，你提醒我了。”季桐说道。

“什么提醒你了？”

“卖到断货。”季桐眯眼笑笑，虽然现在大家对饥饿营销已经不怎么感冒了，但如果一个商品好到卖断货也是个不错的噱头。营销本就是一个学问，不是看两本书，听几堂课就能懂。要真这么简单，老师们早就成了亿万富翁了。

季桐带着郭甜甜花了一天的时间看了好几家罗琪超市，结合之前没过试用期的那几位销售留下来的考察资料，心中大抵有了想法。每家罗琪超市的规模大约与全家差不多，虽然是本地超市，但是比较标准化。化妆品与日化品都放在一起，都不属于店内畅销品，一般这样的24小时小超市，最受欢迎的还是食品。不过，这也并非就意味着没有希望。因为罗琪超市分布较广，小区，学校，医院都有其身影，能设计出一套适合各类门店不同的营销方案，对千羽的销售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甜甜，这两天，我们得把计划书做出来，你想办法联络罗琪超市的负责人。”季桐与郭甜甜分别时说道。

“你真的有信心啊？”郭甜甜脸上的酒靥深深的，很是可爱。

“我喜欢往好的方面想。对了，甜甜，最近销售大办公室有人不舒服吗？我好像看到有几个同事都不在。”季桐问道。

“啊，你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郭甜甜睁大眼睛神秘兮兮地说，“我那天上去拿工资卡的时候听到人事和行政在那儿说销售好些人都出差了，还说其他部门有些人都请假了两人还说是不是装修的问题。人事部的同事也说自己自从待在新办公室就老是有种头晕的感觉。对了，你在建筑行业做过销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装修有问题，所以才说在小房间好？”

郭甜甜好似明白了件事情，佩服感激地看着季桐，季桐摆摆手，笑道：“我可没有替我们选办公室。”

“那倒是。我猜王芸和冯颖今天去屈臣氏说不定也是避装修污染的。”郭甜甜说道。

“装修肯定就会有污染，你不是最近和大办公室里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聊得不错吗？大可以把装修污染的文章给她看看，让同事们多通通风。”季桐已经心有盘算，计划书出来，办公室装修问题，也能拿出来做文章了。

如季桐所料，郭甜甜与那女孩聊了装修污染之后，办公室里的人更少了。尽管可以开窗通风减少污染，但化妆品行业的销售们向来穿着时尚，又喜欢穿得少。他们宁可称自己出门见客户，也是不情愿待在污染环境中。

季桐花了两天的功夫把计划书做好。郭甜甜出力不多，季桐却并不在意。刚入千羽，她并不是来树敌的，她要的是成绩。当两个人的方向是一致的时候，一加一就算不是二，那至少也比一强。尤其郭甜甜毕业不过一年多，心态与学生很接近，对于青春系产品有很好的认知。

“甜甜，我们出发。”就在季桐喊上郭甜甜打算出发的时候，王芸喊住了她们：“你们去哪儿？”

“我们去罗琪那儿谈事。”郭甜甜抢先回答道。

“谈什么事？为什么从来都没和我说过。”王芸沉下脸，端出一副领导的模样来。

这时，冯颖走了过来，低声对王芸说道：“柯林拒绝了我们。”

“季桐，如果不是你那天对聂辰泽说那番话，也不会影响到我的推广。”王芸突然来气地指责季桐。

季桐回应道：“推广公司是为企业服务的，我们是客户，为什么要我们迁就他们？”

“到底是低层次行业来的，根本不懂我们化妆品行业的事。”王芸白了一眼，总算是把自己憋了多天的话给说了出来。季桐想王芸再憋下去恐怕是要内伤了，毕竟从第一天开始她就瞧不上自己这个土包子。

“我只是觉得甲乙方应该清楚自己所需所求，聂辰泽的公司拒绝接你的Case，也许是眼光不行。噢，我和甜甜拜访罗琪只是过去谈谈，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等有了眉目一定会汇报的。”季桐给了王芸一个台阶，但实则是不想她再浪费时间阻拦自己。王芸果然没有再为难，由着她和郭甜甜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谈谈，哼。”王芸冷眼看着季桐离去的背影，料定她们不会有所成，就没有阻拦。只是她刚哼完就连着咳嗽了两声，冯颖在旁说道：“我觉得这里肯定有甲醛或者苯，最近办公室里的人越来越少，都借着拜访客户的名义躲着呢。”

“真是的，建材这种低档次的行业，能做得好吗？”王芸自言自语。

季桐与郭甜甜一起到了罗琪公司，因为早于会面时间，负责人张总还在另一个会议中，两人便在接待区等候。别看罗琪是个本地公司，墙上架子上摆满了各种本地名牌，区级，市级的奖项铜牌、奖杯。

“甜甜，我先去下洗手间。”季桐让郭甜甜继续等待，自己则到了办公室区顺带看了下会议室。其中一间正好有人在开会，透过半磨砂玻璃，能够隐约看到里面的人。

聂辰泽？

没想到在这地方也能见到他。看样子，聂辰泽的推广公司在业界的确是非常有名，可除了郭甜甜说的那些案例之外，他究竟有什么能耐呢？

玻璃会议室的最大缺点就是做不好粘接就会影响隔音效果，很显然罗琪公司的会议室就属于粘接没有施工好的会议室。她站在外面听到聂辰泽提到了广告位的事，会议室里传来一个男人哈哈大笑的声音，说是未来一年的罗琪在化妆品上的广告位置肯定是柯林的。季桐还想再听得清楚些，一位罗琪的员工便问她找谁，她便只能称自己是找洗手间，离开了他们开会的地方。

“回来了？”郭甜甜只是在看手机，并没有意识到季桐离开多少时间。

“嗯。”

季桐坐了下来，想起聂辰泽来不由心生一计。既然他看着这么能耐，与罗琪的张总又刚好谈了合作。那看样子，利用下他也不为过。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张总与聂辰泽，Lina等人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谈话的声音也愈加地逼近接待区。

季桐整了下衣服站了起来，郭甜甜见她起来，也听到了声音，便跟着起身。

“下周六记得打球。”张总拍了拍聂辰泽的肩膀。

季桐便迎了上去：“张总，我是千羽的销售季桐。”

张总见季桐上前说话，想起与千羽的销售还有个会议，放在聂辰泽肩膀上的手便又收了回来。毕竟与聂辰泽开心话别，面前这位女人打断了自己，不免有些扫兴。不过，因为自己在罗琪是有身份的人，便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头回应。

没想到季桐却在这一刻，对张总身旁的聂辰泽说道：“你也在这里啊？”

“是啊。”聂辰泽想看看这季桐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就耐心地回道。

“前两天见到你，你怎么没提啊？”

“没想到这么巧。”

“我是特意来找张总的。早知道你和张总这么熟，就不用大兜圈子了。”

“啊，辰泽，你和这位季小姐很熟哪。”张总见季桐与聂辰泽谈话好似很熟悉，免不了就问起了聂辰泽。

聂辰泽自然已经知道自己是被季桐利用来套关系的，也不便多说，只是笑笑。笑的含义有很多种，自然就由着张总来自我体会。

季桐也知道他笑的意思，便与张总说道：“算不上很熟，我认识他的时候，还不是这个行业的人。”

季桐看了眼聂辰泽，又与张总解释道。聂辰泽心下不禁琢磨，没想到自己对她印象深刻，她对自己也是一样。

“噢？那是什么行业？”张总饶有兴趣。

“化工建材。”季桐回道。

“化工建材？哟，那我还真得向你讨教讨教，最近这办公楼呀，顶楼老是漏，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张总皱起眉头，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下，那圆盘似的脸显得有些滑稽。

“好啊，我们进会议室谈？”季桐朝身后看得茫然的郭甜甜使了个眼色，张总则与聂辰泽道别。

季桐当然不会忘了聂辰泽，特意与他说道：“改天我去找你。”

说着，季桐便与张总等人一起朝会议室走去。

聂辰泽离开罗琪之后，沉思了一会儿。能看到自己与张总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并且迅速地做出反应，利用他来为自己做销售铺路，这个女人的确不一般。

“聂总，怎么有她这么厚脸皮的人？明明不认识，还装得很熟的一样。”Lina见聂辰泽脸上并未露出不高兴的样子，不禁在旁咕哝。

“脸皮不厚，怎么做销售？”聂辰泽忍俊不禁。

Lina撇撇嘴说道：“该不会真来找我们吧？”

“做化妆品的，找我们不是正常吗？”聂辰泽说完后便上了车。

这一头，季桐与郭甜甜正在会议室里与张总谈合作的事：“张总，我知道贵公司在布局上也是很考究的，所以，针对贵公司的布局，我做了计划书中的方案。不同的功能区域超市，有不同的需求。比如学校，就侧重青春型产品，医院就侧重简单便利的产品，至于住宅区，相对比较复杂，那配货也会有所区别。”

“一看季小姐，你就是个老销售吧。说的事简单明了，写的这方案啊，我一看就懂。不像有些公司，扯了一堆的洋文，什么SKU，产品就产品嘛，非搞个洋名儿。”张总认真地翻阅计划书。

其实，为了做这份计划书，季桐并未少做工作，当她从郭甜甜口中得知负责人是张总的时候，就查找了相关资料。这位张总正是罗琪创始人的哥哥，整个罗琪超市的规划也是他们兄弟两人一起做的。肯定罗琪超市的布局，并对布局进行产品资源的优化配送，自然是最吸引张总的地方。

“我和张总您一样，虽然外文毫无问题，但和中国人做生意，还是喜欢说中文。”季桐附和道。

“这份计划书不错，先留我这儿，让几个相关部门的同事瞧瞧。”

“嗯，张总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我。其实，千羽卖得好，也就是罗琪卖得好。如果有幸能和罗琪合作，那我们一定会提供专业的服务。”

“好好，对了，刚才还谈到这楼顶漏水的事儿呢。”张总再次提到了楼顶漏水的事儿，季桐知道罗琪的这栋楼已经有十年了，见证了罗琪十年来的大发展。替张总搞定这件事，对自己与罗琪的合作而言必然有用。

“没问题，我上屋顶给您瞧瞧。”

郭甜甜只知道季桐是建材行业来的销售，以为那行业来的销售也同自己这样在办公室谈谈，没想到还能上楼顶。可她有恐高症，怯怯地与季桐说自己害怕。季桐便让她等着就好，自己则跟着张总上了楼顶。

初冬的天已是冷风阵阵，季桐随张总上屋顶后，蹲在地上仔细查看了漏水的地方，又瞧了下周围，朝张总说道：“张总，您瞧这儿，女儿墙边的沟有一定的倾斜度，所以一下雨啊，水就顺着这斜度都积聚在那头了。除此之外，这屋面做的时间久了，您瞧，这上面的沥青已经开裂。”

“对啊，但你看，这都已经重新再弄过了。一会儿说用沥青毡子，一会儿又说填水不漏，唉。”

“这事儿啊，常有，不用太紧张。不过水不漏可不用这儿。您这事儿包我身上，我给您想办法解决。”季桐又蹲下去各处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这倒让张总很不好意思，从没见过一个女销售这么认真的，连忙说道：“小心。”

“没事儿。”检查完后，季桐站起身拍拍说，说道：“我有数。”

“那施工费，我们出。”

“嗐，张总，这花不了几个钱。我让人补补就成。”季桐说道。

“那哪成，这，这不欠人情嘛。”张总圆圆的脸上堆满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张总，实话说，我刚做化妆品行业不久，得多认识人。今天也是缘分，不管以后合不合作，您也是我拜访的第一个客户。”

“季小姐真是直爽人。”

两人去了一趟屋顶后，竟是有说有笑的，张总还把建楼时的事儿说给季桐听，最后还忍不住赞许季桐能干，郭甜甜一愣一愣的，不过一刻多钟的功夫，好像与这位客户的关系又进了一层。她好想问季桐是怎么做到的，却逮不到机会。直到季桐与张总道别后，两人上了车子，郭甜甜终于才有机会问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啊，感觉你们上趟屋顶关系就熟起来了。”

“我能有什么法子？我就是给他看了看漏水的事儿。别看张总现在态度好，但还是得具体落实了事儿才成。”季桐说完便启动了车子，谁知车才拐出罗琪楼不过百米的地方，只见Lina站在路旁。

“这不是聂辰泽身边那个助理吗？”郭甜甜说道。

“她是专程等我们的。”季桐停在了Lina身边，落下车窗。Lina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副驾驶的郭甜甜，态度冷冰冰地说道：“这是聂总让我给你的。”

“谢了。”

郭甜甜把名片交给了季桐，季桐放到了储物格里，接着便关上了窗。

Lina被季桐气得直跺脚，第一次见到还有人对柯林公司不上眼的人。既然这态度，刚才就不用利用聂总啊！之前在屈臣氏见她就不顺眼。Lina想着就更来气，打电话给了聂辰泽说道：“聂总，那个什么季桐，收了名片就随处扔，一点都不尊重我们。”

“没关系。”聂辰泽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什么意思？”Lina听不懂这话。

聂辰泽并未解释，他自然清楚季桐的这招欲擒故纵已是玩得炉火纯青。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季桐在罗琪这客户上能有多大的能耐。

季桐一回到办公室就安排了之前在宏高时最相熟的施工商老王帮忙解决罗琪超市屋面漏水的事，老王答应第二天一早就去罗琪做施工。老王做事，季桐是十分放心，她将安排向张总简单地发了条信息。张总问季桐要了微信号，说是施工好了返个图给她。季桐想着张总与聂辰泽关系好，自己当着张总的面，又表现得与聂辰泽很熟络，那她应该有聂辰泽的微信号才对，万一哪天需要派上用场，自己没有就显得尴尬了。可名片上是没有微信号的，季桐搜索了聂辰泽的手机号后发了添加请求，之后撂在那里。

季桐一心在想怎么去啃罗琪这块骨头。就算现在张总提出可以合作，她还得搞定千羽内部的人。先前自己在宏高的时候，周围的人无不是看着她头衔做事的，说到底，除了唯唯诺诺的施小文之外，她没有一个自己的人。这一点，她必须得改。目前为止，她能用的还是同自己平级的郭甜甜。当然，在郭甜甜眼中，自己似乎已不知不觉成了她的老师。

“季桐，你在想什么呢？”郭甜甜见季桐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不由摆摆手问她。

季桐刚想说没什么，听到门外传来王芸与冯颖边说边走的声音，忽而心生一计，朝郭甜甜说道：“没什么，我有事去趟潘主管那儿。”

“噢，好的。”郭甜甜也不多问，季桐暗自在手机上设了个提醒，反过来放在桌上，人则朝办公室外走了出去。

果然冯颖正站在王芸办公桌前说着话，季桐故意慢了几步，身后郭甜甜听到了手机闹铃声，赶紧拿着手机到办公室外找季桐：“你的手机落办公室里了。”

“啊，我这个没脑子的。一会儿要是张总打电话说ok，我没接到的话就惨了。”季桐这话并不是说给郭甜甜听的，她是想让王芸与冯颖听到。如她所料，当她眼角的余光掠过两人时，见她们压低了声朝自己瞥过来。

季桐接过郭甜甜递来的手机往潘伟办公室走去。潘伟的办公室正空着，当然，他的办公室大多时候都是空着的。季桐知道潘伟在销售团队中并没有太大的威信。从郭甜甜打听到的消息中可见，潘伟是从一个普通销售升职做到了主管位置不久，所以，不少曾经的同事心有不甘。

“潘主管。”季桐敲了敲门。

潘伟推了下眼镜，有些惊讶，问道：“你找我？”

“是的，你在忙吗？”季桐见潘伟看上去有些疲倦，就知晓他这段时间压力很大。

潘伟微叹了口气，说道：“没事，你说吧。”

季桐特意关上了门，坐在潘伟面前说道：“潘主管，最近同事不是拜访客户，就是请假了，好像都是因为装修的问题。”

“是啊，本来还不觉得，这周好像眼睛特别涩，啧，不知道是不是这问题。”潘伟抬了抬眉，季桐发现他眼睛里果然是有些血丝，兴许是因为干涩揉出来的。

“这是因为TVOC 超标的缘故。”季桐说道。

“噢？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做化妆品行业久了，虽然也和精细化工打交道，反而把些基础的东西给忘了。”潘伟脸上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王芸敲门进来了。

“潘主管。”王芸象征性地朝潘伟打了个招呼，接着，便同季桐说道：“你应该向我汇报项目，为什么直接到潘主管这儿了呢？”

“汇报项目？”季桐知道王芸此刻是来兴师问罪的，很显然，她根本没有把潘伟放在眼里。这让潘伟也感到很不自在，仿佛所有的权力都被人牢牢地控制在手里。

“你和罗琪的项目应该是向我汇报的，然后由我再向潘主管汇报。”王芸特意放慢了语速。

“罗琪的项目？”潘伟也不甘于做个被架空的老板，听说季桐在谈罗琪的项目，就问了起来。

“噢，是的，项目还在进程中，我想等有着落了，找王芸汇报呢。”季桐说道。

“你不是来说这件事的？”王芸本认定了季桐是越级汇报抢功劳，没想到竟然扑了空，反而把这项目兜了出来。

“季桐没有提这事儿，她在和我说这办公室装修污染的事。”潘伟正色道，毕竟他是个主管。

“是啊，我没提过。我只是和潘主管说，TVOC超标。主要看这些天同事们在新装修的地方都不太舒服，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替同事们解决下问题。”季桐心中暗笑，她当然很明白王芸疑心自己越级汇报，王芸这算盘是打得好，如果罗琪项目做不成，她自然就可以百般数落自己，但如果做成了，她也能把这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不管是做成还是做不成，她都不会让自己安稳地工作。

所以，她出这招就是要让王芸把项目的事儿给扯出来，这样，她既没有越级，也能让潘伟知道自己在做这项目。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王芸见自己闹个乌龙，又无意间透露了项目的事儿，有些不乐意，撇撇嘴朝潘伟说道：“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正当王芸要走，潘伟喊住了她，“以后罗琪这个项目，所有的进程，不管是你，还是季桐，邮件发送的时候都要抄送给我。”

“知道了。”王芸没好气地离开了办公室。

季桐看得出，潘伟总算是在新下属面前挣了口当领导的气。

“潘主管，我会尽力做好罗琪超市这个项目的。”季桐说道。

潘伟轻“嗯”了一声，接着问道：“说到TVOC的事，该怎么处理呢？”

“既然已经有了污染，最好的方式是检测，看看是不是TVOC，还是存在甲醛和苯系物的污染，然后再做应对。因为涂刷已经完成，不可能再有有效的办法去除污染，所以只能净化。这么大的空间，普通的净化器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如果做强排通风的，物业也许不会同意。我建议做新风系统，将内外空气进行过滤交换。”季桐侃侃而谈，对于这方面，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嗯，我也听过新风系统，就是不知道这成本多不多。唉，装修是行政办的，如果直指他们办事不力，怕是被人说手伸得太长。”潘伟长叹了一声。

“在这大环境中，健康才是第一重要的。新风系统的造价并不贵，但我们提的也要有理有据。我会想办法的，毕竟这是为大家考虑的事情。”季桐说道。

“看样子，你倒是因祸得福，在资料室里呼吸新鲜空气。”潘伟又推了下眼镜，对外面人的安排，他当然也是知情的。

“怎么可能，这是大环境，谁也不能独善其身的。”季桐笑道，揣度潘伟的心思。

“Ok，你想到后告诉我。另外，项目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也尽管提，虽然王芸带你们做超市那块的开拓，但公司还没有给她头衔，对她来说，做事也会有她的难处。”这话明面上是偏帮王芸说她有困难，实则暗示季桐要是真有项目大可以直接告诉他。

“我明白。”季桐心知肚明他的话。

季桐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郭甜甜担心地问：“刚才王芸过来问我你进潘主管办公室干吗，我说不知道。她好像很不高兴。”

“不用担心，做销售的毕竟是讲业绩的。我刚才去潘主管那儿是说怎么搞好这办公室环境的，和他说要是能装上新风系统，室内污染就会缓解很多。”季桐明白，利用好潘伟的所需所求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她话音刚落，微信上跳出了聂辰泽通过添加好友的信息。不过，对话框里没有任何的话。季桐并不在意，反正加聂辰泽不过是一个号罢了。目前，她还没有需要他的地方，只有罗琪超市的合约成了后，她才会对他有所需求。

第二天，刚过午饭点，季桐就收到了张总发来的图片。季桐放大图片查看了施工情况，老王做事是让人放心的，她想过了施工养护时间，张总就能看到这效果了。季桐打了电话给老王说把钱打给他，老王忙不迭说哪能要她的钱，以前没少得她的帮忙。季桐只能连连谢他。

季桐挂了电话，忽而，有个熟悉的身影从面前走过，她跟上去看那人，只见那人背微驼，穿着灰色工装，戴着一副手套，准备走楼梯下去。

老丁？ tHN9mVIZxa5977qlFKsM+22V9X3AE3LY0el1ud8bApmeYCc/zVme0+ndf0Jdbsq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