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后方,一艘艘巨大的飞行战舰腾空而起,在百威盖世和周天灵等人的目光中,划破夜空,消失不见。
等姜洪荒等人离开之后,百威盖世脸上布满了愁容,周天灵见状劝慰道:“侯爷,您尽管放心吧,我相信王爷敢这么做,就一定有信心横穿雾霭之地的。”
“雾霭之地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吗?太祖皇帝都不曾做到的事情,王爷又有几分把握?”四下无人,只有百威盖世和周天灵后,在听到周天灵的劝慰之话后,百威盖世忿忿地道。
周天灵闻言,一时无言以对,半刻过后,两人还在对着夜空发呆,周天灵再次道:“我们回去吧。”
“都怪你,你若不站出来支持王爷,王爷会如愿以偿吗?”百威盖世瞪了眼周天灵,话不多说,径直离开。
目送百威盖世离开,周天灵站在原地发愣,半响过后,讪笑一声,怎么搞来搞去,还怪到他头上了,这个百威盖世啊,真的让人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但是周天灵心里清楚,百威盖世不可能是真的责怪他,而且以百威盖世的经验,不难看出来姜洪荒是决心已定,谁都劝不回来的,就算没有周天灵,姜洪荒最后也会想办法离开的,而百威盖世把罪名推到周天灵头上,无非就是心里压抑,疏解一些而已。
巨龙战舰之上,莫小钰站到一旁,将姜洪荒身边的位置让给穆凯等人。
穆凯等人围绕着姜洪荒,神情既激动又担心。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把去雾霭之地的事情告诉战士们?”飞行战舰群已经离开虎牢关很长一段距离了,穆凯肃然询问姜洪荒道。
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不说清楚,可能让战士们生起逆反心理,虽然自己的兵,自己清楚,但是难免有意外发生,故而不仅穆凯严肃以待,其他将领也是如此。
“不着急,等到了雾霭之地边缘,再告诉他们也不迟,如果有不愿意进去的,安排飞行战舰直接送回万岁城,不要送回虎牢关。”姜洪荒淡然开口,但是所说的话,用意却很让人值得深思。
“是。”
穆凯等人答应,然后各自离开,赵高和莫小钰才来到姜洪荒跟前。
现在莫小钰已经知道了姜洪荒要带她去哪里了,她倒不是害怕,毕竟跟姜洪荒在一起,无论去任何地方,她都不会害怕的,只是有些不理解。
雾霭之地的大名以及其凶险程度,远超四大凶地,在青云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何姜洪荒还要冒这个险呢!
就算姜洪荒再自信,可是在旁人看来,姜洪荒也是不是自信变成了自负。
不过旁人会这样想,但是莫小钰不会这样想,于是带着不理解的疑惑,莫小钰询问姜洪荒道:“公子,关于雾霭之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知道些什么?”
姜洪荒笑着看向一脸沉思表情的莫小钰,她这个样子,的确很好笑,姜洪荒反问道。
莫小钰呆呆的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你这么自信,我不相信是自负,自以为是,所以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其他人都不知道关于雾霭之地的事情。”
“那我就告诉你实话吧。”
姜洪荒面不改色,郑重其事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并未去过雾霭之地,这还是第一次。”
姜洪荒说的是实话,没有一句话是骗莫小钰的,但却让莫小钰翻了个白眼道:“咱们要去的地方,可是青云界赫赫有名的第一凶地,你表现的未免也太淡定了吧。”
“第一凶地又如何,只要对手不是神,都不值一提。”姜洪荒自信地回道。
青云界的万界之壁有多脆弱,姜洪荒清楚,最弱的神都不能在这里长存,可想而知多么的脆弱,由此可见,雾霭之地的东西再恐怖,也不可能有神的实力。
姜洪荒现在虽然不敢自称无敌于青云界,但是也没几个人可以伤到他,所以只要不是神,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曾有强者打通虎牢关,那么姜洪荒也要创下奇迹,搞清楚雾霭之地中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人如此忌惮。
“可是……”
莫小钰还是有些担心,原本以为姜洪荒自信满满,是知道些什么,现在知道,原来姜洪荒什么都不知道,空有一腔热血和满身硬骨头,犹豫地道:“如果没有一点准备,这么多人进入雾霭之地,恐怕会出事吧。”
“小钰,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世上原本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自然就形成了路。”
“雾霭之地没人敢去,我们去了,相信日后去的人会更多的。”姜洪荒充满深意地说道。
莫小钰无语回道:“这跟咱们去雾霭之地的危险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是先行者,探索者,没有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后来人呢!”姜洪荒笑容可掬道。
“……”
莫小钰和赵高对视一眼,感觉姜洪荒疯了,没有在说话。
雾霭之地距离虎牢关并非很远,以战舰的速度,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已经到达了。
前方十里,就是雾霭之地了,现在正值皓月当空,所以也看不见雾霭之地中到底是什么情形。
一艘艘战舰从夜空降下,落在大地之上,然后战舰上的战士们井然有序走下战舰,战舰缩小,被掌管着收入囊中。
“王爷。”
等到所有人都下了战舰,大军准备好了,列成了方正,穆凯来到姜洪荒跟前,不用过多言语,姜洪荒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冲穆凯点了点头,而后带着一群人,腾空而起,飞到半空之中,大军的上方。
“火来。”
一声低喝,在半空之中炸响,声音不大,但却让大地上的战士们听的清清楚楚,紧随其后,就见苍穹之中,火势映天,照出了姜洪荒等人的身影。
很多人并不知道此次行动,姜洪荒也来了,所以在见到姜洪荒后,显得格外激动。
“诸位。”
姜洪荒腾空而立,面色坚毅,声如洪钟道:“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知道,而且也需要你们做出选择。”
“实不相瞒,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雾霭之地,青云界第一危险之地。”姜洪荒声贯长虹,传入所有人耳中。
原本数百万战士见到姜洪荒,是格外惊喜的,可是在听到姜洪荒这番话后,就变成了惊恐。
“去雾霭之地做什么?”
“去送死吗?”
“真的要去雾霭之地吗?”
“人终有一死,如果姜帅一定要带我们去,我必定追随。”
“……”
随姜洪荒告知数百万将士真相,大地之上,数百万人立刻议论纷纷,有人支持姜洪荒,有人反对姜洪荒,也有人犹豫不决。
“此番前往雾霭之地,只有一个目的,横穿而过,绕道至叛军后方,与虎牢关大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令叛军防不胜防,将其挫败。”
“这是一份天大的功劳,如果完成了,诸位的名字,也将被史记留载,千古歌颂。“
“但是,雾霭之地也是非常危险的,我也不知道我们进去,还能不能出的来,可是为了大周,为了亿亿万百姓,为了无数家庭,我愿意一试。”
“如果有人愿意与我一同创造奇迹,留下传说,我很欢迎。”
“但如果有人不愿意冒这个险,我不强求,飞行战舰已经准备好了,有不愿意的兄弟,可以马上登上飞行战舰,将会被送回万岁城。”
“现在,大家做出选择吧。”
姜洪荒说着给了身后的穆凯等人一个眼神,穆凯等人会意,从半空之中飞下,而后一艘艘战舰变幻而出,漂浮在空中,谁愿意离开,随时可以登上战舰,没人会阻拦他们。
“留下。”
“还是离开。”
这对于在场数百万人,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留下可能会死,但是不死,那就是奇迹的缔造者,大周的功臣。
离开会继续活下去,可当有一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选择后,会如何评价他们,逃兵,他们算不上,可是懦夫的称号,会一辈子追随着他们。
“打仗那有不死人的,反正都是一死,死在那里不是一样,王爷既然敢带我们进雾霭之地,肯定有王爷的道理,我愿意追随王爷,就算是死,也无怨无悔。”
“我也愿意。”
“跟王爷不能同生,但是能够同死,说句实话,我很乐意。”
“谁说一定会死了,没准会活着回去,等到战争结束,我李铁柱的名字,不说让全天下的人知道,起码在我们村子,那可就出名了,没准村里人还会给我刻碑,哈哈哈……”
“……”
一番纠结之后,人群当中,开始有人说话,选择留下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可是依旧有人离开,他们的确害怕,害怕是无罪的,或许有人会瞧不起他们,但对他们而言,活下去,才是最重要。
可是对于留下来的人而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意义的活下去,所以他们选择留下来,追随姜洪荒,缔造传说。
最后要离开的人,都已经登上了飞行战舰,穆凯派人统计了一下,前前后后有四十万人之多,占据了大军的十分之一,不过这已经让姜洪荒很满意,原本他还以为有过半的人起码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