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萌按时来到了这个古香古色的建筑前。说实话,此时的她还未从亚里士多德老师的震撼中醒来。
说实话,张萌对逻辑学了解不深,甚至可以说是逻辑学小白,所以,她迫切地想学到逻辑学知识。一向循规蹈矩的她,从未对自己的思维方式产生过质疑,也没有对任何人的思维方式产生过质疑。亚里士多德老师的一堂课,无疑为她打开了逻辑学的大门。
今天,又是哪位老师来上逻辑学课程呢?
张萌踏进大堂,发现四周已经坐满了听众。她刚找到一个位子坐下,今天的逻辑学老师就缓缓地走到了讲台正中央。
老师刚上来,就引起了学生们吃吃的笑声。
张萌定睛一看,天哪,这位老师的穿着打扮也太奇怪了——大热天的戴个高礼帽,尖尖的“网红脸”上蓄了一撮小胡子,脖子上戴着一圈波浪形的白脖套,穿着一身密不透风的英伦绅士装,活像扑克牌里的J牌的图案。
这位奇装异服的老师真能讲好逻辑学吗?张萌不由得在心中爆发了疑问。
可是,大部分学生却眼睛发直地看着正中央的老师,低低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哦!快看!是弗朗西斯·培根!”
弗朗西斯·培根?张萌也倒吸了口冷气,即便她是逻辑学小白,但也是久闻弗朗西斯·培根大名的。
弗朗西斯·培根老师用手拨了拨自己的脖套,轻轻扇了扇风,说道:“各位下午好,我是各位的逻辑学老师,弗朗西斯·培根。今天天气还真是炎热啊。”
一位穿着清凉的男生举手道:“弗朗西斯·培根老师,您为什么不穿少点儿呢?大热天的就别戴脖套了。”
弗朗西斯·培根老师不以为然地回答:“这可是绅士和礼仪的象征,怎么能随便摘掉?”
男生不理解地说:“绅士这个称号可不是靠衣服就能得来的,您又何必拘泥于小节?”
弗朗西斯·培根老师露出轻蔑的神情,说道:“瞧瞧,你这是在跟我辩论,以此来证明你的逻辑思维吗?你可知道,你这是犯了旧逻辑学的错误啊!”
男生有些脸红,张萌也有些不解,旧逻辑学是什么呢?
弗朗西斯·培根老师清了清嗓子,说道:“旧逻辑学,又称传统的逻辑学,那是一种只求在争辩中战胜对方,而不求在实践中征服自然的手段。旧逻辑学只能被称为争辩的艺术,而不能称为发明的艺术。也就是说,旧逻辑只能用于辩论,强行让对方同意某个观点,却不能掌握事物的新知识。鄙人在制定科学归纳法时,就对传统逻辑提出了尖锐的批判!”
弗朗西斯·培根老师看着脸红的男同学,换了一副温和的口气:“当然,我知道你本意并不坏。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强行通过辩论的形式,硬让别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可不是绅士应该做的事。”
男生点了点头,心悦诚服地坐下了。弗朗西斯·培根老师接着说道:“正好,我就用自身的经历,来给各位讲一讲旧逻辑的坏处。”
大家一听有故事,都纷纷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弗朗西斯·培根老师说道:“在我那个时代,教会掌握了大全。教会势力反对科学,也鄙视科学实验,他们利用经院逻辑,一直为上帝的存在做辩护。值得一提的是,教会的经院逻辑来源于亚里士多德老师的学说,但却歪曲了亚里士多德老师的学说。这种经院逻辑束缚了人们的头脑,同时也严重阻碍了科学的进步和发展。”
大家通过弗朗西斯·培根老师的描述,仿佛回到了那个灰暗的年代。
弗朗西斯·培根老师接着说道:“当然,在我看到了这种现象后,就一直致力于批判经院逻辑脱离自然,脱离生活。我还毫不留情地指出:经院的‘哲学家’们不但身子被关在僧院和学院中,就连智慧也被关在狭窄的阴洞里。”
学生们听得热血沸腾,在心里纷纷赞美老师。
弗朗西斯·培根老师旁若无人地接着说道:“这些教会所谓的‘理论’,靠的只是自己脑子里的臆想,再用语言将其臆想编织出来,只是玩弄概念的文字游戏。这种‘理论’能说,却不能生产。我不否认它富有争辩性,但却没有什么实际效果,空空洞洞,是一种完全对人无益的、对自然和世界的认识和改造无益的堕落的学问。”
弗朗西斯·培根老师用颇为自得的语气“谦虚”道:“鄙人对旧逻辑进行了尖锐的批判,在当时直接地、沉重地打击了经院哲学的思想统治,帮助人们解放了思想,摆脱了经学的思想禁锢。同时,鄙人还阐明了研究事物、发现事物的规律,必须寻求新的途径、新的方法,鄙人也为新方法的创立扫清了障碍。”
“那么,新逻辑又是什么呢?”张萌忍不住开口问道。
弗朗西斯·培根老师热的通红的脸上露出一抹自豪的神色:“新逻辑就是我开宗立派而成立的归纳大法。”
大家都笑了,弗朗西斯·培根老师也真是能虚张声势,非要把自己的归纳法叫作归纳大法。不过,他的归纳法也确实担得起这个名字。
学生们纷纷侧耳,准备听弗朗西斯·培根老师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