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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坐上了重庆开往北京的列车,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便坐到我的座位上,没想到我的座位真好,还是靠窗的。

我四处张望,车里非常整洁干净。坐垫也软绵绵的,好舒服啊。我又伸手摸了摸旁边的玻璃窗,一尘不染,窗户上面还有窗帘呢。坐在旁边的人告诉我,那窗帘是可以伸缩的,如果外面阳光太强烈,可以把窗帘拉下来挡住阳光。

火车缓缓地开动了,车上的人与站台上那些挥动着手送行的亲人告别后,便纷纷坐了下来。列车开动驶向要去的地方,每个人似乎都满怀心事。

只几秒钟时间,火车便全速前进了。与我同座的是一老一小,操着标准的北方口音,他们说着话,而我却看着窗外,随着列车的奔驰,我透过窗户,欣赏着外边的风景,树木、小山、楼房,还有天上的白云,全都急速地向相反的方向飞去。我刚看清一个地方,一眨眼,眼前的风景又变了,看得我眼花缭乱。

列车轰隆轰隆地响个不停,响得十分有节奏。此时我又在想着彩霞,要是以前我还真不敢想她,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和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在北京上大学,而我却什么也不是,有什么资格想她?可现在我也要去北京了,而且马上就是《农民文学报》的记者了,虽不是大学毕业的,但也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彩霞她可能也没想到,我于大为会有出人头地的时候。这可以理解,不说她没想到,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但俗话说得好,一分付出就有一分收获,这些年,我为了写作,不知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人的白眼,外人都认为我是不务正业。因为那些考上大学的去上学了,没考上大学的不是出去打工,就是去学个什么手艺,哪有我这样整天痴迷于写作,写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可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要努力写。仿佛只有写作才能让我找到自我,才能让我找到快乐,更重要的是才能让我多了一份自信。说来也怪,我要这份自信干吗?还是在心中暗自与彩霞较劲吗?较什么劲呀,彩霞又没说喜欢我,我只是在心中悄悄地喜欢她,这算什么呀?再说人家彩霞在北京上大学,与我又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在与人家较劲。

列车向北京方向奔驰着,北京是让我向往的地方。另外在北京,还有一个我日思夜想的彩霞,可能彩霞早已把我忘了,但我却深深地想着她,真想到了北京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她。

快到中午十二点时,同座的一老一小和我聊了起来,那年龄稍大点儿的问道:“小伙子,你这是去哪儿?”

我说:“我去北京。”

他问:“你是重庆人吧?”

我说:“是的,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说:“我经常来重庆出差,重庆人说话我一听就知道。”

我不解地问:“你猜得可真准,你经常来重庆出差,那你是哪儿人呀?”

他嘿嘿一笑,看得出这人很忠厚老实,是一个值得信赖的长者。他说:“当然,还有我听不出的口音吗?我是河北廊坊市的,这次是来重庆办事。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北京干啥,是去上学吗?”

也许由于我看起来比较稚嫩,才刚二十出头,看打扮确实像个学生,也难怪很多人都这样认为,这也不怪他们,就是把我当成去北京上大学的学生也不错,那也是我的梦想。但上学与当记者相比,还是要差这么一点点,至少我心里是这么认为的。我笑着说:“不是,我是去北京的一家报社当记者。”

年纪稍大的人问道:“你是记者?”

我有些得意,十分肯定地说:“是的。”

听我这么说,他似乎还不太相信,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想:奇怪了,我难道还骗你们不成?就赶忙将那“聘用通知书”给他看,他看后终于相信了,说:“小伙子,你真行,能去报社当记者,真不简单,有出息。”

随后,我便与河北廊坊的一老一小聊着天,他们特别亲切友好,时不时还将随身带的小吃拿给我吃。年纪稍大的人告诉我,他叫李中华,是河北廊坊市大汪庄家具厂厂长;小的是他侄儿,叫李东生,是家具厂副厂长。他叔侄俩是来重庆联系业务的,也是乘坐这次列车回河北。

我也告诉他们,我叫于大为,是通过应聘才被报社录取的,现就去北京的报社报到。李中华厂长还留了他的地址给我,说:“小于,以后如果方便,欢迎来我们厂里采访,多多宣传我们家具厂。我们是农民,在自己村里办企业,也没有机会接触和认识记者,今天太荣幸了,能认识你,说真的,我们平时最敬重的就是文化人!”

我有些受宠若惊,好像此时我真的就是记者了。于是,我便放开与他们聊天,“李厂长,你们厂主要是生产啥产品啊?”

他说:“我们厂主要是生产椅子。”

我吃惊地问:“椅子也是家具?”

他笑着说:“是呀,我说你这位大记者,你说椅子不是家具,那又是什么产品呀?”

我听他这样说,仔细一想,椅子确实也是家具。但他们没笑话我,只是进一步做了解释,最后我终于听明白了。我问道:“那你们厂里有多少工人?”

他说:“其实你不知道,像我们那样的小厂,要不了几个人的。”

几个工人?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认识中,只要一想到工厂,最少也得有上百个工人,这么几个人的小厂,能生产多少产品呢?这样一个小作坊,还能有多大的发展?当然,厂有小也有大,小也有小的好处,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不像有些人,到处自吹自擂,明明是个小作坊,却说是很大的一个厂。这让我对他们产生了一种敬意,至少他们实在。

随后,我与他们谈论了一些我所知道的事。到第二天晚上十点,列车终于到北京了。北京车如流水,再加上暗红的霓虹灯,什么都看不清,更分不清东西南北,我走出车站,正好这时外面有人在叫住旅馆,还很便宜。我便跟着那人上了一辆大客车,坐了好久后,大客车就停在一家旅馆前,由于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实在是太累了,开好房洗漱后就睡觉了。

可倒在床上后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彩霞就在这座城市,要是这时能见到她该有多好。这座城市因为有彩霞在,显得不再那么陌生,我在这里也不会感到孤独。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走出旅馆,在街道上转了转。到了北京,想看什么就有什么,大街连大街,高楼连高楼,小巷连小巷,无处不透出京城独有的气息。

转了好一会儿,快到上班的时间了,我便用公用电话拨通了报社的电话:“我叫于大为,是通知今天过来报到的,我现在到北京了,可不知道怎么走。”

接电话的人问:“你现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便随便说了路边的一个商场名,可报社的人还是不知道我的具体位置。她说:“北京这么大,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儿呢?这么着,你去火车站,在出口处等,我叫报社的人来接。”

我说:“去火车站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啊。”

那人有些烦了,说:“哎,我说你也真是,这样吧,我告诉你地址,你打车来吧。”

我拿出笔,问道:“你说,我记一下,报社地址在哪儿?”

她说:“我们报社地址在北京朝阳区八里庄达美楼。”

我记下后说:“好,我就慢慢地问来吧。” aNVRv7p1MGcvo4dzqdEtQSHWGWK8/6SQUFREqX0f61T+bYk71iGkixWpTM8IMS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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