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举行国民月会,请樊报告叙永分校情形,查报告贷金办法,最后余提应注意二点:个人健康及全校秩序。
晚饭约杨蔚兄妹、陶维正、维大来家便饭。彬、彤添作四菜颇好。饭后原拟约诸小客往南屏看电影,因未买得座票未往。
晚六点至十点一刻开联大常委会,讨论事项多为关于同仁领费问题,以一五百人员之团体,一事即为一例,故不可不慎也。
清早七点往工学院电讯专修科参加其成立两周年纪念会。发与珊信。
下午四点清华教授会,到者约五十余人,先由余报告校事数项,后请王力、冯淮西、张印堂 各作简单报告,关于上年休假研究期间在安南、西康及迤西之见闻。
晚七点约马、吴、陈、李、叶 便饭,藉谈关于下届招考留美公费生科门分配问题,及关于联大与三校关系将来可能之演变问题。
晚十点半毕正宣来,再提请假返津事,未允所请。
上午十一点,与樊赴梨烟村,在家午饭。
三点同至大普吉无线电研究所作首次与叙永通话,经过尚好。四点余与任、孟 茶话后樊别去。余至潘家稍坐,然后返寓所。
午前正之偕查、黄二君来稍谈,后去往村外看地。
下午三点半进城,先赴校办公,后出理发。
七点赴冠生园方钜成新夫妇饭约。饭后与张、钱二君 往商务酒店访张君劢谈甚久,十二点始别归。
归途天气转冷,半月西沉,颜色黯赭,恐明日又有风沙之象。
早七点余始起,天气果阴且冷,诸孩有衣棉袍者。
天夕出访刘镇时家未遇,又至玉龙堆三号晤王赣愚、杨石先、刘觉民。住该处者尚有陈序经,因外出未遇。
晚饭后徐大夫夫妇及其女孩来小坐。
晚,在家请客:陶孟和夫妇、严慕光 (夫人未到)、张奚若夫妇、刘汉夫妇、方钜成夫妇。郁文下午自乡下来,尚甚疲弱,席间未多饮食。
上午九点余有预行警报,初未介意。十点余赴校办公。十二点返家未久而警报来矣,家人幸皆已进午饭,余则携面包一块出门,与诸孩仍在苏家塘北山坡停留。12:45紧急警报,1:05敌机二十七架由南而北,炸弹声数批连续过后,而见城中起黑烟二三处,以后北方亦[有]炸声,闻为沙朗一带。2:45回至新校舍休息,趁便办公。4:45解除。五点余与诸孩至市中查看:翠湖东南西三面均落弹,一老人在桥边炸死,劝业场及大众电影场炸后延烧一空,武成路关岳庙对面烧数家,民生街炸二三处,光华街炸二三处,正义路马市口南炸……(原文有脱落)任均不至。乃绕道由民生街、福照街、武成路、洪化桥、钱局街经西仓返寓,因西仓坡东头以南有一未炸之弹,故行人不许经过。途中市民来往极拥挤,幸月色晴好,否则恐不免有意外发生。十一点电灯竟放光矣!
本日无警报,或因天气阴雨湿冷之故欤?晚六点至八点半联大常委会讨论下年校舍问题,尚无结果。
今早已晴,八点吴正之来谈,未久即去。
十点余预行警报,午饭后1:30空袭警报。此次与彦等走至红山下旧避处,晤同人十余位。3:20起始步归,至半途解除矣。在办公室留一时许。
5:30在寓开清华校务会议,拟下届招考留美科门。7:00聚餐。
8:00开评议会,通过招考留美科门单,后稍讨论联大下年分校问题,十点散。
晚林文奎偕其未婚妇张女士及吴达元 来,商借客厅于五月四日结婚。
天又阴,晚有小雨。
晚饭后光旦方自渝归来,谈与竺 、罗 二校长商四校联合招考经过(武汉王校长未到)。又以蒋校长留与向教育部商量经费问题所提“办法”文稿见示,阅之极为不安,不知应如何对付也。晚睡甚迟,作“大学一解”要点。后二点始上床,睡去时已在三点以后。
早八点余起,天方阴雨。
约光旦来食早点,以“大学一解”要略交烦代拟文稿,日来太忙,恐终难完卷也。十点余光旦返乡下,余初拟同去,因恐雨势更大归来更困难,遂未往。
晚作长信与顾一樵,论蒋所提“办法”中困难之点,信中不免牢骚语,实亦心中甚感闷郁,不觉溢于言表耳。
在无线电广播中,闻日俄中立协定今日在俄签定。
下午四点余出访梁牙医未遇。又访张西林厅长,谈其世兄拟赴美入学计划,又谈及汪次堪脱离畜产改进所,交待似有未清处(药品等),所关不大,但深为惜之。
晚饭后雨颇大。
早九点起,闻有预行警报。
午前乘人力车往梨烟村,郁文已自潘家返寓,似已愈大半。午后两点半起行返城。
四点至八点间做事颇多。先访梁大夫,继至爱群浴室洗澡,未入浴盆者已三月有余矣。又至工学院与张家恭谈其赴美事,又与李、陶、王德荣、吴尊爵久谈。七点再至梁大夫处,彼言旧假牙已不堪修补,须制模重做,乃请其进行,唯不知需费若干耳。八点半返家,始进晚餐。
晚六点至九点开常委会。上午适接杨今甫 函,谓昆明有不公允之待遇,叙委会乃决定加给迁移津贴。使人不快,而益感觉分校之不宜设立。
下午六时约校务会议诸君会谈,蒋君提议由清华拨款补助联大八十万及其向教部所提之“办法”,惜因通知有未送到者,又同时有纪念日会序委员会,致到者先后颇参差,但最后决定二原则:
1.倘北大同人果愿另起炉灶,则可三校预算分开,清华对于联大负其全责。
2.倘只令清华向联大拨出应摊之八十万,则联大所多出之八十万为补助各校研究费者,清华应分得其比例应得之数。
后商定先由冯、吴分访周枚荪 ,一探北大方面意向后再商量。
七点约李宝堂、吴泽霖 、雷 、张诸君便饭,菜太潦草,殊为抱歉。
午前十二点五分警报,幸午饭已提早吃过。一点半后天忽阴,风雨继至,郊外无处可避,虽携有雨具,竟难遮盖,归途行来鞋裤及长衣之下截尽湿透矣。行至新校舍雨亦适止。又待至三点余始解除。返寓,力嘱诸孩洗脚换衣裤鞋袜,幸未有病者。
上午在办公室,即闻有预行警报。十一点余归家午饭后,警报果来矣。但久待竟无敌机消息。二点余返至新校舍,三点解除。五点余出,雇车至梁大夫处治牙,待至六点半始得入诊。因改做假牙,试牙托甚久,七点三刻始出。
八点至黄公东街,应李润章饭约。座中晤董君及中国银行张君等数人。近来饮酒似体气不胜多量矣。
一日阴天,遂无警报,亦未出门。两日以来,贪玩autobridge,睡时又迟矣。
警报由十一点十分至三点十分,郊外又逢阵雨,幸第二次之暴雨已在新校舍休息矣。
晚约潘太太、葛太太、雷伯伦夫妇、张景钺、陈蕙君、毕正宣在富春酒楼小吃,只费四十余元,已谓廉矣。
下午四点至工学院与施、李谈后,至各处视察一周,作纪念日布置之准备。五点余至梁大夫处再试牙托。
下午六点开联大常委会,叙永分校近来措置颇多不合,会中皆有同感,余亦有不满之词,但话语似太多矣。
下午四点,约校务会议诸君谈,出示昨日所接顾一樵信。众人对于部中所拟由清华借款五十万补助联大研究院,然后由联大分给北大、清华、南开各研究部分 。
七点,清华办事处及参加联大之职员廿四人公宴潘、叶及余等五人。
上午十一点正吃饭间,王受庆夫妇偕张慰慈来访,稍坐后同出至冠生园“饮茶”,食后又至利沙饮咖啡,然后至孝园访张奚若夫妇,谈颇久,四点半返寓。
五点余至梁大夫处,假牙仍未做好,尚须再试,此君亦太细做已。
11:10 a.m.警报。12:20敌机来,炸声似较远,后知为城南纱厂一带,而胜因寺亦落一弹。4:00解除。
5:00 p.m.至新村住宅。与任太太久谈关于其赴港不得航委会管理者准许事,乃劝其不必赴港、沪,或以往贵阳暂住为佳。伊似自上次被抢后,心理上易生危惧,须换一新环境,方可使之渐得心安也。
7:00 p.m.至万钟街海棠春试吃订菜兼酬各筹备委员。
天气和煦,时有片云。九点余有预行警报,至一点已解除。三点半至工学院会场,布置颇好,校友到者已有数百人 。四点余龙主席、龚厅长及他来宾到者二十余人,4:30开纪念会。会序:主席报告:龙主席致词;龚厅长致词;白勤士致词;黄子坚(代表南开)致词;冯芝生(清华教授代表兼代表北大)致词;吴泽霖(校友代表)致词。
6:30会散,茶叙,在工院望苍楼。
7:30校友聚餐,在海棠春,共三十二桌,饮酒尚不太多。十点散后又与家人为金、陈、毕所约至利沙饮咖啡,十一点半始返寓。
此日两会情形均甚整齐、热烈,使人特为愉快,故一日辛劳尚毫不疲倦也。
上午未赴办公处,同人亦多令休息一日。任之恭夫人及赵访熊夫人(王蘩)昨晚皆住在楼上,午前林君来接往孝园。
下午三点至师范学院与学术讨论会各演讲员会晤,待各组(文学、史学、哲学、化学、地学)开会后出至联大办公处。
五点半至梁大夫处再试假牙。
六点半至冠生园应红十字会高仁偶君饭约,晤美红十字会代表Dr.Wasslins,后闻林可胜君下午忽发疟疾,晚间之讲演须为延期,乃先辞归赶发通知。
七点参加各讲演员饭聚,共七桌,精神颇佳。益感此种集会之价值,而以清华为之倡导,尤觉荣幸也。
警报12:55,紧急1:30,敌机来炸1:42,解除4:45。所投小炸弹甚多。敌机二十七架斜排由南向北飞来,故西面由甘公祠附近至翠湖,东面由威远街至小东门外均有炸毁,寓中纸窗有震破者,杯壶有倾倒者,灰土亦颇多,幸无损失,此为第四次矣,且看下次如何。
今日之讨论会下午未得举行。晚饭五桌,因备办较晚,九点余始食毕,讨论会只好延期矣。
上午九点乘洋车赴大普吉参加金属及无线电之讨论会,校中同人及来宾分乘二汽车同时开行,到普吉亦几同时。先由二研所展览各部略作表演,十一点金属学讨论会开始,一点便餐(面包夹菜),二点金属学及无线电分组讨论。三点余先乘车返城稍休息后,参加在寓举行之联大教务会议。重要决议为:1.本年毕业生通考定为三门(由各系酌定);2.本学期工作照校历原定者结束,大考日期不改动;3.四年级学生不得在外借读。
六点半至工学院陪同工程讨论会诸君聚餐,食后未听讨论即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