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饶命……”
因为刚才姬夜笙的狠辣,这名女子变得极为小心翼翼,生怕下一个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这种事情你们不会没有遇到过,自营处置吧。”
“是……是……”
很快,那名到底的男人就被抬了出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大人……请问您要下注几号?”
姬夜笙没有回答,一双眸子快速扫过战斗台。
每个决斗台都有两位参赛选手。
“这个。”
姬夜笙指了指七号台。
七号台是战斗最惨烈的。
也是投注最多的。
比赛规则,伤越重,战斗胜利的奖励就会越丰厚。
因此,有很多人选择铤而走险。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活下去,只能选择拼尽全力。
姬夜笙的目光看过去,那台上的战斗基本已经接近尾声,胜负即将分出。
战况很明了,一名瘦弱的男子被一名身材无比魁梧高壮的的男子压在地上。
粗壮的手臂狠狠的勒住脖子,他虽然极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掉。
胜负不用看也猜得出。
不只是身形的差距,那瘦弱的男子虽然在等级上足足高了魁梧男子两级,但是,他受的伤太重了。
头上破了一个大洞,右臂差点被生生折断,全身上下都是猩红的血水。
就连双腿,也是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鲜血不断的汩汩流下……
这样的伤势,就算不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他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还在努力挣扎。
他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她……准确的来说,是看向她身旁之人。
她旁边是一名容颜俏丽的女子,一身深兰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的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芊芊楚腰束住。
乌黑的秀发仅插了一朵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一双眼睛,目光涣散又重新凝聚,再涣散,再凝聚……
他的嘴唇轻轻蠕动着,不断低唤什么。
仿佛有什么执念,在支撑着他,不愿让他就此死去。
“蠢货!早知道我才不要跟这种没出息的东西……”
女子的声音极淡,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
姬夜笙看向她,那女子虽然是在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任何同情跟心疼。
反而,她从里面只看到了厌恶跟鄙夷。
“还看呢?我早就跟你说过,这种男人是不值得托付终生的,还好你没跟他,不然你就是个寡妇了!哈哈哈哈……”
一道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名身着华服的男人从后面走过来。
在瘦弱男子几近崩溃的视线中,从身后将那女子拦入怀中。
“瑶瑶,你看到没有,那个男人有多窝囊。”男人笑的张狂,边笑边看向七号台绝望的男子。
“亏你还看得上他,一个窝囊废,能给你什么?比跟着我好?”
那名叫瑶瑶的少女捂嘴轻笑,“你说哪里话,我什么时候看上过他,不过是儿时的情谊,况且人家的心里只有你……”
“我不信,除非你……”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我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带你去这里的包间‘赏玩赏玩’……”
整个搏斗场只有百间包间,能入住的只有皇亲贵胄跟一些极有势力的大家族。
房间号越是靠前,他所代表的地位越是崇高无比。
例如白家,也只能排到五十名甚至还要往后。
女子一听,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得装矜持,“人家跟你是真心喜欢你,可不是为了别的……”
说着,脚尖轻轻踮起,双臂揽住男人脖颈的同时,朝着那双唇吻了上去。
男人就势搂着她的腰用力一提,加深了这个吻。
“瑶瑶……瑶瑶……”
男子不断呼唤着,还算英俊的脸颊此时满脸血污。
再说话的同时,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涌出。
钻心之痛……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令他更痛更伤。
“看啊!吐血了!”
“早该这样了,要是再不死,我今儿的钱就全赔光了!”
“蠢呗!谁让他不听劝,非要上场比试,都伤成那样了,明摆着不是去送死吗!”
“这下好了……白白给人家送钱!蠢东西……”
……
必死?
姬夜笙眉头轻挑,她旁边那对男女还在忘我的亲吻,女子的双眼紧闭,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而男人,那双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搏斗台。
那眼神,是不屑是痛快更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即视感。
只是他怀里的蠢女人,自以为寻找到了爱情,却不知自己只是一个可利用的道具。
冷笑间,姬夜笙抬手朝着台上点了过去。
“就他,二十万!”
“什……什么?”白鹭正要记下姬夜笙的投注,下一秒,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人……您说您要投注几号?”
“七号,二十万……金币。”
白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她,自己没有听错。
“为……为什么啊?”她不明白,明明这个人马上就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在他身上下注?
钱多了烧得慌吗?
“你没听错,我就要压他赢。”姬夜笙的声音极淡,但还是被旁边的男人听到了。
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子,转身问道,“这位阁下,你是不是等了?”
花二十万金买一个死人?
不是疯子是什么?
“大人……我马上给您投注……”
这位大人的雷厉风行她是见识过,张茂可是九阶斗宗,只一招,就被他断了双臂,还捏碎了脖子。
这样的人她惹不起,也不敢惹!
“这位大人,你为什么买他赢?”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是心疼那个男人,而是被姬夜笙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吓到了。
“他不会死。”
有她在,就不会!
“唰!”
那名女子刚想开口,姬夜笙的身影就掠了出去。
下一秒,姬夜笙的身形出现在搏斗台旁边。
与此同时,关注着这场比赛的人被吓得不轻。
“这是谁啊!”
“哪里怎么会有人。”
“她怎么过去的?我怎么没有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