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言烦躁不安,她必须想办法逃出去。作为一名出色的设计师,她有极强的明锐感,从被关进来起,她就已经把大牢的方位熟记于心。
大牢总共有六名看守,大门口两个,牢内四个狱卒,总共管着十间牢房,男女牢分左右。
由于女囚犯就她一个,男囚犯居多,所以狱卒只是每天凌晨来检查一遍,其他时间都在巡查男囚。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估摸着狱卒也该过来巡查了,只要他们巡查完,剩下的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筹划逃跑路线了。
半夜三更,打更声响起,两个巡查的狱卒打着哈欠应声而至,他们来到霍君言的牢门前看了看,见她安静躺着便离开了。
狱卒的脚步声消失后,霍君言猛然睁开眼坐起起来,她迅速脱下外袍,将衣服撕成条状,拿过木桌上的食盒,
拿起酒倒在了布条上,接着将布条缠绕在铁窗上,她卸了木桌的一条腿绑在布条的末尾,然后用力旋转着木棍,
布条也随着旋转不断打结拉紧,只见铁窗在她旋钮下,逐渐扭曲变形,最终被她弄出了一个可以容纳她钻出去的口子。
她丢了手里的木棍,搬过桌子,踩上去爬出窗口。
顺利爬出窗户,霍君言由于太过激动,脚下一个没注意,打滑摔了下去。
本以为这大牢在荒郊野外,却没想到在闹区,因为已经是深夜的缘故,
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各家各户也是紧闭房门。霍君言来不及多想多看,径直一瘸一拐地钻进了不远处的一条窄巷。
巷子两边都是高高的围墙,霍君言一路小跑了好久终于见到了一坐破庙,果然书上说的没错:深山藏古寺,窄巷有破庙。
皎洁的月光下,只见破庙满是蜘蛛网,十分简陋陈旧,有一半依然是残垣断壁,上面还有被焚烧过的焦炭痕迹,已然废弃已久。
这里应该暂时安全!
霍君言稍微松了口气,她瘸着腿找了一处稍微干净的角落坐下暂作休息,可还没等她多喘一口气,
只听得破庙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阵嘈杂的脚步朝着这边走来。
霍君言赶忙跑到佛龛下躲了起来,借着缝隙她发现进来一群人,他们穿着戍边的戎装,为首的人正是江瀚,他一身铠甲面色萧杀,整个人清冷中带着威严。
怎么又是这个瘟神,莫非自己越狱的事情被他发现了?更要命的是,江瀚进来后,直奔佛龛,像是发现有人躲在下面。
霍君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江瀚在佛龛前站定,佛龛上有一个破旧的香炉,上面有三根燃烧了一半的香,他打开火折子,点燃了香,一缕青烟缓缓升起。
他后退两步,郑重地拜了拜。
跟在江瀚身后的人也上前几步拜了拜。
江瀚转身,指了指几个位置让大家坐下继续说:“近日送城不太平,得多提防。”
坐在江瀚左侧的是两名副将,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少年郎,一人个子不高,但五官菱角分明,唤作季荣,另一个长得阳光俊朗,唤作辛海,他忽然站出,单膝跪地邀功。
“江帅,今日又在城里抓到两个细作,属下已经就地处决。”
“很好。”
江瀚拳头紧握,点了点头,当年要不是细作从中作梗,他不会变成一个没有娘亲的孩子,更不会被人丢到这荒凉的边境。
长达十几年的丢弃,造就了现在的江瀚,冷酷无情、杀伐果断。
在他的概念里,细作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