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除了霍君言睡觉的时间,几乎只要她睁着眼就能看到江瀚在她房里。
是,这是他的地盘,但是,最起码,他得知道避嫌吧?霍君言把新来的刘婶儿叫了过来,望着坐在不远处石岸上写写画画的江瀚,说:“刘婶儿,你帮我去问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送我回东城。”
自从那日被亲之后,霍君言都不敢跟江瀚讲话了,万一他发了疯,又来一下怎么办?她现在是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
刘婶儿过去传了话,江瀚回过头看了霍君言一眼,吓得霍君言赶忙移开眼神。
不一会儿,刘婶儿过来了,说:“江帅说等您病好了就送您回去。”
“那你告诉他,我已经好了。”
刘婶儿只得过去传了话,江瀚不知说了什么,头也不抬。
刘婶儿皱了皱眉头,然后走了过来,说:“江帅说您还没好。”
“你告诉他,我真的好了,我现在就要走!”
刘婶儿看着霍君言,哀求道:“哎呦,我的好闺女,您可别再折腾我了,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您自己和他说吧。”
说完,便一溜烟儿跑了,刚刚江瀚那眼神要杀人啊,她哪里敢再给他传话了?
霍君言咬咬牙,喊了一句:“诶!”
江瀚就跟没听到一样,没有理会她。
霍君言喊了好久句,江瀚还是没反应。
他是聋了是不是?霍君言气的抄起一个小靠枕,朝他扔了过去,靠枕准确无误地砸在江瀚的背上,然后滑落到地毯上。
江瀚终于转过了身,附身捡起小靠枕,走进床边。
霍君言赶紧躲到被子里,她怕了他了。
江瀚把小靠枕放下,然后拉下盖着霍君言脑袋的被子,说:“不是告诉过你睡觉不要盖着脑袋吗?会闷死的。”
霍君言把脑袋扭到一边,说:“我要回东城。”
江瀚碰了碰她抓着被角的手,然后,又拉过毯子给她盖上,说,“让他们给你做了个暖手炉,明天你就能抱着了。”
“我说我要回东城!”霍君言赌气地掀开他的毯子,他是听不懂她讲什么吗?
江瀚又扯过毯子给她盖上,说:“病好了再说,好吗?先把病养好。”
这时,刘婶儿端着药进来了,霍君言远远地就闻到苦味了,见江瀚接过药碗,赶忙说:“我真的已经好了,不用再喝药了。”
那副药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比黄连还苦,她都喝了好几天了,每次都喝到她反胃,不过正所谓良药苦口,她感觉浑身没那么难受了。
江瀚用小勺舀了一勺,尝了尝,温度刚好,不烫。
见江瀚那镇定自若的表情,霍君言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不苦吗?
不一会,那把勺子已经伸到了霍君言嘴边,她赶紧接住勺子,说:“我自己来!”
江瀚不撒手,说:“我喂你。”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里既难过,又后悔,他想到了那日喂她喝粥的情景,她都伤成那样了,连碗都端不稳,她也说她可以,要自己来,而他,居然信了她的话。
不管她可不可以,当时的他怎么就忍心?所以这次,包括以后,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会舍得让她再受一点点苦了。
见霍君言也不撒手,江瀚说:“你要不喝,那我亲自喂你了。”说完,只见他端起碗,抿了一小口,然后就慢慢凑近霍君言。
“我喝!”霍君言赶紧老老实实地把小勺里的药舔了干净,此刻她也顾不得药苦不苦了,眼前这个人更让她觉得苦。
江瀚满意地坐直了身子,然后把嘴里的药咽了下去,用小勺子开始喂她。
霍君言老老实实地喝几勺子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了,说:“不行,太苦了,你把碗给我,我一口气喝了!”
苦吗?为什么自己觉得这碗药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