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炎一敲了敲江瀚的房门走了进去。
江瀚拿着茶杯发呆,见炎一,立刻换了副表情,问:“送城的事怎么样了?”
“主上请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新兵的调动权还在季荣和辛海手里。”
“那就好,各方联络得怎么样?”
“有个坏消息,闵亲王私自封了北麓一带的山林打猎,他派了重兵把守,听说为期一个月。北麓的山一封,恐怕咱们围攻东城的计划要延迟了。”
“那就再等一个月。”江瀚沉思片刻,说,“当务之急是先得到另一只金蟾,听说当日比赛是中断了,所以结果迟迟没有出来。”
“是的,就差君言姑娘的了。”
“听宫里人说此次的优胜者很有可能是慕容池秋。”江瀚扯着嘴角笑了,“看样子,关于金蟾的秘密,天起国人知道的要比金乌国人多得多啊。”
“主上,从宸王的反应来看,君言姑娘获胜的概率也很大。”
江瀚倒不是不担心这个,毕竟霍君言的能力他是相信的,他现在忧虑的是,霍君言对他而言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该怎么去处理她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他当时也就是想去探探情况,却没想到一冲动就把她带回来了。
接下来几天,宸王府都没有任何消息,好像对江瀚带走霍君言一事无所谓一般。
这天太阳很好,江瀚陪着霍君言在后院活动筋骨,连着好几天没下地,她都快忘记怎么走路了。
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过来,递给江瀚两张请帖。
江瀚打开一看,是明晚的宫廷皇家夜宴,只不过,霍君言也有一张。
霍君言很奇怪,这是他们皇家的家宴,为什么要邀请她?而且,还是丽妃给她下的帖子。
前一阵子不是还想弄死她么?丽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江瀚接过霍君言手里的帖子,扶她在凉亭里坐下,说:“不想去便不去吧。”
“那你去吗?”霍君言仰着头问,丽妃可是巴不得江瀚死呢,这回又会怎么对付他呢?
江瀚在她身边坐下,说:“我也不去。”
霍君言笑了,说:“还是去吧,大庭广众之下,她能拿我们怎么样?要是我们不去,反而落人口实了。”
这一口一个“我们”让江瀚想起了霍君言在送城帮他征兵的的日子,不知从何时起,江瀚发现那些美好的回忆里开始出现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的一颦一笑从模糊变得清晰,模样和眼前人的慢慢融合,江瀚盯着霍君言看了半响,看得霍君言很不好意思,她别过头去,突然指着湖里说:“快看,有鱼。”
江瀚顺着霍君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嗯,有鱼。”
霍君言颤颤地收回手,见江瀚还盯着自己,不由地红了脸,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眼睛还是盯着她。
“啊,我累了,我要回去了。”霍君言实在被盯的受不了,慌忙站了起来,不等江瀚扶她就着急往前走。
可能是心慌,霍君言没有留意脚下,结果,没走两步就摔了个狗啃泥。
江瀚扶起霍君言,对她说:“扶着我的肩膀。”
然后蹲下身来,低着头细心地替她掸去膝盖上的泥土。
霍君言依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鬼使神差地去摸了摸江瀚的头。
“你做什么?”江瀚抬了头,一脸不解,小时候,每次只要自己很乖,母妃就会抚摸他的脑袋,但长大后,再也没有人摸过他的脑袋了。
“那个,你头发上有树叶。”
江瀚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其实霍君言已经可以自己走了,但是江瀚执意要扶着她,她也没办法。
两人慢慢沿着小路慢慢往回走,阳光正好,微风正好,岁月静好,霍君言有种错觉,仿佛顺着这条小路走,便能走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