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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各国政权的改组和改革

鲁的三分公室和四分公室 春秋后期各国有些卿大夫在变革田亩制度的同时,尽力夺取国家的政权。例如鲁国的三桓、晋国的六卿、齐国的田氏,都积极发展小农经济,招揽人才,争取群众,积聚力量,从而夺取政权。

鲁国的三桓,即季孙氏、叔孙氏和孟孙氏,首先在鲁国通过“三分公室”和“四分公室”,取得了政权。公元前五六二年,三桓“三分公室”,把公室的军队改编成三军,由一家统辖一军。季孙氏把一军的全部成员包括父兄子弟,连同其提供赋役的乡邑一起归属自己;叔孙氏使一军的子弟臣属自己,把父兄辈保留给国君,就是夺取了一军一半的所有权;而孟孙氏则使一军的子弟一半臣属自己,把一半子弟和父兄保留给国君,就是夺取了一军的四分之一的所有权(《左传》襄公十一年)。其中以季孙氏夺取权力比较全面,因而力量最强。过了二十五年,三家又进一步瓜分国君的权力,把三军改为两军,分成四股,实行“四分公室”,由季孙氏分得两股,并掌握鲁国的大权;叔孙氏和孟孙氏各得一股,三家都采用了“尽征之”的办法(《左传》昭公五年)。这样,国君的主要权力就被瓜分了,经济上也只能靠三家的进贡来维持。公元前五一七年鲁昭公勾结贵族郈氏和子家氏,袭击季孙氏,被三桓联合击败,鲁昭公因此被赶走。子家氏说:“政自之(指季孙氏)出久矣,隐民多取食焉,为之徒者众矣。”(《左传》昭公二十五年)一方面是“鲁君失民矣”,而另一方面季孙氏“隐民多取食焉”。“隐民”就是逃藏之民。公元前四六八年鲁哀公想借助越国力量来除去三桓,也被三桓逐走。到鲁悼公即位,“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史记·鲁世家》)。鲁哀公、悼公、元公三世的政权,都被季孙氏劫持,所谓“鲁之公室,三世劫于季氏”(《韩非子·难三篇》),直到鲁穆公时,公仪休为相,才重新成为“奉法循理”的政体,而季孙氏据有封邑费(今山东费县北),成为独立小国。

六卿分晋及其改革 春秋晚期,晋国的六卿赵氏、魏氏、韩氏、知氏、范氏和中行氏瓜分了晋国,取得了政权。晋平公时,范宣子执政,驱逐了栾盈,接着平定了栾盈潜回曲沃(今山西闻喜西北)发动的叛乱。后来韩宣子执政,“六卿以法诛公族祁氏、羊舌氏”(《史记·赵世家》)。接着魏献子执政,分祁氏地为七县,羊舌氏地为三县,进一步推行县制。公元前五一三年赵简子、中行寅“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左传》昭公二十九年),把范宣子所作刑书,铸造在铁鼎上公布,这是政治上的重大改革措施。

与此同时,晋国六卿进行了经济改革,各自废除了“步百为亩”的井田制,代之以扩大的田亩制和地税制。根据近年出土的竹简《孙子兵法·吴问篇》,范氏、中行氏采用最小亩制,以一百六十步为亩;知氏以一百八十步为亩;韩氏、魏氏采用大亩制,以二百步为亩;而赵氏采用最大亩制,以二百四十步为亩。同时,赵氏“公无税焉”,不按亩征税,其余五卿都“伍税之”,采用按五分抽一的税制。六卿这样不同程度地扩大亩制,破除“步百为亩”的井田制,势必推广开辟井田原来的封疆阡陌,这是废除井田制的一场深刻的经济改革。赵氏的亩制最大,又不征收地税,孙武认为可以“富民”,因而可以得到他们的支持。因此孙武认为实行最小亩制的范氏、中行氏先亡,其次知氏亡,再次韩氏、魏氏亡,只有赵氏得到成功,“晋国归焉”。后来社会历史的发展,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只是韩氏、魏氏没有亡,而造成了“三家分晋”的局面。

田氏代齐 春秋后期齐卿田氏设法争取流亡的民众,逐步取得了政权。当齐景公时,赋敛严重,“民参(三)其力,二入于公,而衣食其一”。同时刑罚厉害,“国之诸市,屦贱踊贵”,因为受到刖刑的人多,受过刖刑的人所穿的鞋子(踊)就比一般鞋子要贵了。而田桓子采取了针锋相对的争取民众的措施,用大的“家量”(十斗为一釜)借出,而用小的“公量”(六斗四升为一釜)收回,同时在自己管辖区内控制物价,使得木料和鱼盐海产的价格不超过产地价格(《左传》昭公三年)。一方面是“公(指齐国国君)弃其民”,另一方面是民众归向田氏,“其爱之如父母而归之如流水”。田桓子利用“国人”对栾氏、高氏的“多怨”,联合鲍氏,打败消灭了栾氏和高氏。他又召回群公子,向公族讨好,齐景公赏给高唐(今山东高唐东北),于是田氏进一步强大了。接着田釐子(一作陈僖子,即田乞)继续争取民众支持,联合鲍氏和诸大夫,打败消灭了高氏、国氏和晏氏,并且杀死了高、国二氏所拥立的国君荼而拥立阳生(齐景公太子)为君,即齐悼公。从此“田乞为相,专齐政”(《史记·田世家》)。次年,因为鲍氏起来反对,鲍氏这家贵族也被消灭了。公元前四八五年,田乞又把悼公杀死 ,立其子壬为君,即齐简公。

齐简公任用监止(一作阚止)为右相,“使为政”,而让田成子(即田恒,一作田常)为左相,企图削弱田氏的权力。田成子继续用小斗进、大斗出的办法争取平民支持,民间就流传着“妪乎(呜乎)采芑(一种野菜),归乎田成子”的歌谣(《史记·田世家》)。同时,田成子还提拔人才,“上请爵禄而行之群臣”,把布帛、牛肉分给士卒,优待士卒(《韩非子·二柄篇》)。公元前四八一年,田成子就打败监止,把监止捉住杀死。齐简公逃到舒州(今河北大城),也被田成子捉住杀死。从此由田成子为相,“专齐之政”,取得了齐国的政权。

吴的兴起及其政治改革 在中原鲁、晋、齐等国新兴势力取得政权的同时,南方的吴、越等国的政权也发生了变革。

吴人原是周族的一支,西周初年迁到东南沿海建立国家,建都于吴(今江苏苏州)。春秋晚期吴国的冶铁技术有了较大发展,相传吴王阖闾曾用“三百人鼓橐装炭”,用铁铸造“干将”、“莫邪”两把宝剑(《吴越春秋·阖闾内传》)。近年江苏六合程桥镇吴墓中出土铸铁铸造的铁丸和锻制的铁条,提供了实物的例证 。同时小农经济也开始发展,公元前五二二年伍员(即伍子胥)从楚出奔到吴,曾“与太子建之子胜(即白公胜)耕于野”(《史记·伍子胥列传》) 。后来吴王夫差说他父亲阖闾攻破楚国,开辟疆土,“譬如农夫作耦,以刈杀四方之蓬蒿”(《国语·吴语》),反映了当时农民向四方开垦荒地的情景。

公元前五一四年公子光乘吴伐楚失利的时机,派勇士专诸刺杀吴王僚,夺取政权,自立为王,他就是吴王阖闾。阖闾起用伍子胥为客卿,“立城郭,设守备,实仓廪,治兵库”(《吴越春秋·阖闾内传》);又起用孙武为将军,整顿和改革国政。孙武在对答阖闾的发问中,曾列举晋国六卿进行经济改革情况,并对他们今后的兴亡作出判断。阖闾十分赏识孙武的判断,并由此得出结论,认为“王者之道”,是“厚爱其民者也”(《孙子兵法·吴问篇》)。所谓“王者之道”,就是发展小农经济的政策。后来阖闾实行了这个“厚爱其民”的“王者之道”。他“食不二味(吃得与臣下一样),居不重席(坐单层的席),室不崇坛(不筑高坛),器不彤镂(不着红彩不雕刻),宫室不观(不造游玩的楼台),舟车不饰,衣服财用,择不取费(选取实用而防止浪费)”,遇到天灾疾疫,访问孤寡而救济贫困,“勤恤其民,而与之劳逸”(《左传》哀公元年)。

吴国由于进行了政治改革,国力逐渐富强起来。吴王阖闾采用孙武提出的声东击西、轮番出战和迷惑、疲乏楚国的策略,不断削弱楚国。公元前五〇六年,吴国采用乘隙奇袭的战略,深入楚国腹地,直逼汉水,在柏举(今湖北麻城北)大败楚军,追击到清发水(今鳣水),等楚军半渡时发动进攻,把楚军打得落花流水。吴军乘胜继续追击,顺利地攻入了楚都郢城。后来,由于秦兵来救,吴国又发生内乱,楚才得复国。吴便成为南方的强国。公元前四九六年,吴王阖闾在对越战争中受伤,不久病死,其子夫差继位。三年后,吴在夫椒(今太湖中洞庭西山)大败越兵,攻破越都会稽,迫使越国求和。接着吴王夫差就争霸中原。公元前四八五年吴派大夫徐承率水师从海上攻齐,不能得利;次年吴又“发九郡之兵”(《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与鲁军联合,在艾陵(今山东淄博西南)大败齐军,杀死齐军主帅国书。从“发九郡之兵”这件事,可知这时吴国已推行郡县制,并已实行以郡县为单位的征兵制。公元前四八二年吴王夫差又亲率大军从水路北上,邀集晋定公和其他诸侯在黄池(今河南封丘西南)会盟,与晋争当盟主。

越的兴起及其政治改革 越国人民原是越族的一支,建都于会稽(今浙江绍兴)。越国从始祖无余起,传了十几代就衰亡了。后来有个夫谭的儿子叫允常的出来重建越国,开始称王 [4] 。公元前四九六年允常去世,勾践即位。越国在公元前四九四年被吴国征服,成为吴的属国,越王勾践入质于吴三年之久。勾践回国后,“省赋敛,劝农桑”,卧薪尝胆,奋发图强,重用范蠡、计然、文种等人,改革内政,推行“舍其愆令,轻其征赋”,“裕其众庶”的政策,使得“其民殷众,以多甲兵”(《国语·吴语》)。所有“民”或“众庶”,不但是农业生产的主要承担者,也是赋税、兵役的主要负担者。同时,越王勾践针对战败后壮丁不足的状况,下令奖励生育,并规定长子夭折的,“三年释其政”(“政”通“征”,即免除三年赋税);庶子早亡的,“三月释其政”。勾践还优礼士人,招揽各地人才,“四方之士来者,必庙礼之”(《国语·越语上》)。这样经过“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左传》哀公元年),取得很大成就,“田野开辟,府仓实”(《国语·越语下》)。

公元前四八二年,越王勾践乘吴王夫差在黄池争当盟主、国内空虚的时机,分兵两路袭吴。一路由勾践自己统率,在泓上(今江苏苏州西)大败吴国留守部队,俘虏吴太子友,并乘胜攻占吴都。另一路由大夫范蠡、后庸统率水师从海道进入淮河,切断吴军从黄池撤退的归路。吴王夫差得到消息,在黄池勉强争得霸主后,匆匆回国,同越国讲和。过了四年,吴国发生天灾,越乘机再度伐吴,吴起兵应战,两军在竺泽(今江苏吴江附近)夹水列阵,越王勾践先派两翼佯渡,调动敌人,然后乘其空虚,中央突破,大败吴军。三年后越又大举攻吴,围困吴都达三年之久。公元前四七三年终于攻破吴都,迫使吴王夫差自杀。吴国也就灭亡。越王勾践接着引兵北上,大会诸侯于徐州(今山东滕县东南),号称霸主,把国都迁到琅邪(今山东胶南琅邪台西北)。到战国初期,越王翳又迁都吴。

《史记·货殖列传》说:“计然之策七,越用其五而得意。”又说:“修之十年,国富,厚赂战士。士赴矢石,如渴得饮。遂报强吴,观兵中国,称号五霸。”可知越国所以能够富强,主要由于采纳了计然之策进行了政治改革。究竟越王勾践用了计然的哪五策呢?从《越绝书》的《计倪内经》来看,主要有下列五点:

(一)任人唯贤,“有道者进”。计然认为国君必须“明其法术”,“守法度,任贤使能”,才能使得“邦富兵强而不衰”。主张选拔“有道者”、“圣者”以及“后生”。他说:“圣主置臣,不以少长,有道者进,无道者退。愚者日以退,圣者日以长。”又说:“先生者未必能知,后生者未必不能明。”

(二)赏罚分明,奖励忠谏。计然认为,国家所以会“邦贫兵弱致乱”,往往由于国君执法不严,赏罚不明,弄得“谀者反有德,忠者反有刑”。主张对忠谏者要“赏其成事,传其验(经验)”。

(三)实行“平粜”法,平衡谷价。计然认为,丰年时谷贱伤农,歉收时谷贵伤末,必须每石粟价“上不过八十〔钱〕,下不减三十〔钱〕”,使得“农末俱利”。

(四)流通物资,发展贸易。计然着眼于发展经济,主张流通国内外物资,调节不足和有余。他认为国君必须任贤使能,使得“转毂乎千里外,货可来也”。

(五)蓄积“食钱布帛”,防备灾荒。计然主张防备灾荒,必须“早知天地之反,为之预备”;倘若“不先蓄积,士卒数饥,饥则易伤,重迟不可战”。

郑国的争夺政权 中原诸侯国除了晋、齐两大国经历过“六卿分晋”、“田氏代齐”及其政治改革的斗争以外,其他如郑、宋等国,也发生过争夺政权和政治改革。

战国初期,郑国曾发生争夺政权的事。郑哀公是被郑人杀死的,哀公之后是共公,共公之后是幽公,幽公是被韩所杀的。此后, 公二十五年(公元前三九八年),“郑君杀其相子阳”,二十七年“子阳之党共弑 公”(《史记·郑世家》)。战国初期,郑国有三个国君被杀,从郑君杀其相子阳到子阳之党杀郑君,前后又经过了三年的分裂内战,所以韩非说:“郑子阳身杀,国分为三。”(《韩非子·说疑篇》)鲁阳文君又说:“郑人三世杀其君父,天加诛焉,使三年不全。”(《墨子·鲁问篇》)

这次郑国发生“子阳身杀,国分为三”的事件,据韩非说,其原因是郑国的贵族公孙申“思小利而忘法义,进则揜蔽贤良,以阴暗其主,退则挠乱百官而为祸难”(《说疑篇》)。显然,公孙申等贵族反对“法义”,也反对“贤良”,而子阳正是讲究“法义”的“贤良”的领袖人物,因而遭遇祸难了。《吕氏春秋·适威篇》说:“子阳极也,好严有过,而折弓者恐必死,遂应猘狗(疯狗)而弑子阳。”《淮南子·氾论训》也说:“郑子阳刚毅而好罚,其于罚也,执而无赦。舍人有折弓者,畏罪而恐诛,则因猘狗之惊,以杀子阳。”因为子阳极严厉地执行法令,“折弓者”犯了死罪,公孙申便乘机煽动“折弓者”趁疯狗扰乱的当儿把子阳杀死了。他的被杀,是出于贵族的谋害,因而引起了“子阳之党”的分裂和斗争。经过三年的分裂斗争,“子阳之党”取得了胜利,杀死了郑 公。韩非曾把“太宰欣取郑”和“田成子取齐”、“司城子罕取宋”相提并论(《说疑篇》),太宰欣可能就是“子阳之党”的领袖。

郑国在三年内战中,“子阳之党”虽然取得胜利,但没有能够完成其政治改革,到公元前三七六年就被韩灭亡了。

秦献公的取得政权及其政治改革 秦国社会经济发展比较迟缓,改革也迟缓,到公元前四〇八年“初租禾”,同时政权操纵在强大的贵族手里,国君的废立,常由庶长做主决定。庶长们常把流亡在外的秦公子迎接回来做国君,而把不称心的国君撤换或逼死。例如秦怀公是从晋国迎入的,又是遭庶长晁与大臣围困而自杀的。秦简公也是从晋国迎入的。

公元前三八五年,秦简公的孙子秦出子即位,年才两三岁,由他母亲和宦官掌权,结果“群贤不说(悦)自匿,百姓郁怨非上”。这时出奔在魏的公子连(一名师隰),由于二十多年长期生活在魏国,目睹魏国实行变法所取得的成就,就想回国“因(依靠)群臣与民”夺取政权。他先想从郑所之塞(今陕西华县东)进入秦国,被守塞的右主然拒绝了;接着跑到戎狄去,改从焉氏塞(即乌氏塞,今宁夏固原东南)入境,被庶长菌改迎入。秦出子的母亲就“令吏兴卒”前去讨伐,半路上“卒与吏”改变主意,反而去迎接新的国君(《吕氏春秋·当赏篇》)。公子连于是带着倒戈的军队回到雍,迫使秦出子母亲自杀,并把秦出子杀了。公子连即位,他就是秦献公。秦献公之所以能够取得政权,归根结蒂是由于得到了前此“不说自匿”的“群贤”与“郁怨非上”的“百姓”的支持。

秦献公开始进行政治改革。公元前三八四年,宣布“止从死”,废除了实行长达三世纪的杀人殉葬制度。这是对贵族特权的一种限制。公元前三七五年,“为户籍相伍”,把个体小农按五家为一伍的编制,编入国家的户籍。同时推行县制,先后把栎阳(今陕西临潼北)、蓝田(今陕西蓝田西)、蒲、善明氏建设为县,以加强中央集权和巩固边防。由于这一系列的改革,秦国在兼并战争中开始转败为胜。这样就为此后秦孝公任用卫鞅变法打下了基础。

戴氏代宋 至于宋国,也曾发生卿大夫夺取政权的事,不过时间比较迟些。韩非曾把“司城子罕取宋”和“田成子取齐”相提并论(《韩非子·说疑篇》、《二柄篇》、《人主篇》、《外储说右下篇》),又曾把“戴氏夺子氏于宋”和“田氏夺吕氏于齐”相提并论(《忠孝篇》)。到后来被齐灭亡的宋国已经不是子氏而为戴氏,所以《吕氏春秋》论宋被齐灭亡说:“此戴氏之所以绝也。”(《壅塞篇》)《史记·宋世家·索隐》引《竹书纪年》说:“宋剔成肝废其君璧而自立。”这里所说的剔成肝,即司城子罕,司城子罕所废的君名璧,也就是《竹书纪年》所说的宋桓侯璧兵,璧兵也作辟兵或辟 。宋桓侯在公元前三五六年朝见过魏惠王(《史记·魏世家·索隐》引《竹书纪年》),那末司城子罕逐杀桓侯的事,当在公元前三五六年以后。宋桓侯据说是很奢侈荒唐的,曾大兴土木,建筑苏宫(《太平御览》卷四八八引《庄子》)。司城子罕所以能夺得政权,据韩非说,是由于“宋君失刑而子罕用之”(《二柄篇》),“宋君失其爪牙于子罕”(《人主篇》),情况是和“田成子取齐”差不多的。由于戴氏夺取了宋国的政权,进行了政治改革,宋国也就逐渐富强起来,到宋君偃时也就要行“王政”(《孟子·滕文公下篇》),到公元前三一八年(宋君偃十一年)便和其他各国一样“自称为王”,成为“五千乘之劲宋”了。

燕国的“禅让”事件 战国中期,燕国发生“禅让”君位的事,这也是具有政治改革性质的。

公元前三一六年(燕王哙五年),燕王哙把君位让给了相国子之。子之为相国时,办事果断,善于监督考核臣属 ,得到燕王哙的赏识和重用。但是朝廷大臣都是贵族(即所谓“太子之人”),而子之所提拔的官吏(即所谓“子之之人”)只是些小官吏,这时燕王哙把三百石俸禄以上大官的玺(官印)全部收回,另由子之任命(《韩非子·外储说右下篇》、《战国策·燕策一》)。燕王哙因年老不再过问政事,从此“国事皆决于子之”(《史记·燕世家》)。这对以太子平为首的贵族来说,是沉重的打击。公元前三一四年,太子平和将军市被便结党聚众,“围公宫,攻子之”,连攻几个月没有成功,子之反攻,取得大胜,把太子平和将军市被都杀死了。 后来子之的失败,完全由于齐宣王的武装干涉。当时齐宣王派将军匡章带了“五都之兵”和“北地之众”,大举攻燕,五十天就把燕国攻破了。齐宣王在攻破燕国后,也就“禽(擒)子之而醢(作肉酱)其身”(《史记·燕世家·集解》引《竹书纪年》)。由于齐国军队非常残暴,燕国广大人民群起反抗,即所谓“燕人畔”(《孟子·公孙丑下篇》),迫使齐国不得不退兵。结果由赵武灵王把在韩国作人质的燕公子职护送回国即位,即燕昭王。燕王哙和子之想要通过禅让的办法来进行政治改革,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子之在平定太子平等人发动的贵族叛乱中,取得大胜,杀死太子平和将军市被,狠狠地打击了燕国贵族势力。接着齐宣王进行武装干涉,而在燕国人民群众强烈反抗下被迫退兵,这又磨砺了广大人民的斗志。这样就为后来燕昭王奋发图强,进行政治改革扫清了道路。


[4] 《吴越春秋·越王无余外传》说:“无余传世十余,末君微劣,不能自立,转从众庶为编户之民,禹祀断绝。”又说后来无壬立为越君,无壬生无 ,无 卒,“或为夫谭,夫谭生元常(当作“允常”)”。这里说“或为夫谭”,可知夫谭是另外兴起的一支越人。 aaTKMEU0Gf9F1NJSS8iLmsBQKcdE59kQCmUzvoC0vpriTe2bCV7Cy7R1LCrw4N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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