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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被她这股认真的劲头吓了一跳：“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
圣诞节即将来临之际，最兴奋的就是商家，早早的就装扮好了，开始年底大促。
一念和毛语去商场买今晚闺蜜之夜的用品，主要是酒和零食，还有闺蜜之夜必备睡衣。两个女人太疯狂，以至于只能拜托丁越去接她们。
毛语提出自己的想法：“今年不如让丁越也参与吧？”
“闺蜜之夜怎么能有外人？”
两个人似乎想在丁越来之前把这个问题商量好。
“你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怎么看都是‘内人’才对。”
“我们是承租关系，我是房东他是租客，他每个月还给我房租的，没那么亲近。”
“齐一念，你可真薄情。”
毛语虽然是开玩笑，但确实没想到一念会用钱来划清自己和丁越的界限。一念低着头，说道：“你别再撮合我们两个了，我知道有女孩儿喜欢他的，别让人误会。”
“你真有意思，我问你，那女孩儿和他表白了吗？”
“没有吧……”一念不确定，但看两人的关系怎么看都感觉不是一般的同事。
“‘没有吧’？是有还是没有啊？”
“我怎么知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
一念摇摇头，但迫于毛语的淫威只好点点头。
等丁越把车开来，两人一坐上去，毛语就问：“大师，想不想知道我们女人聚在一起会聊些什么啊？”
“男人，上司和情敌，无非是这三样。”
“那你想不想看一念的新睡衣啊？真空的那种。”
“毛语！要穿你自己穿。”
还好丁越稳住了，否则车可能都要飞出去。
“开个玩笑嘛。”她随便敷衍了一念一句，又问丁越，“怎么样？来不来？反正你一个人被排除在外也很无聊，怕的话也可以叫朋友来啊。”
怕？怕两个女人吗？丁越被挑衅了。故作平淡地说道：“好啊。”
一念看了毛语一眼，觉得她有点丧心病狂。毛语却用鄙视的眼神回看她，仿佛在叫她胆小鬼。
他们换好睡衣，将室内的窗帘都拉上，开了两盏辅助灯，又点上一排香薰蜡烛，将零食和酒都放在茶几上，一念抱着枕头靠在豆袋沙发上，毛语和丁越盘腿各占一方。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分体式睡衣，一双可爱的五指袜拉伸到小腿，软绵绵的布料包裹着她的身型，一想起“真空”两个字，就让还没喝酒的他有点微醺，开始幻想她这么娇小纤细如果穿上水手服会怎么样？
周游就像和毛语早就计划好了一样，一点也不意外丁越会加入她们。
“不过，丁大师要作为今天的开场，所以请唱首歌吧！”
Dashing through the snow
In a one—horse……
毛语立即制止他：“你也太敷衍了吧！这首歌你还是留在圣诞节当天唱吧，来首你最喜欢的。”倒了杯威士忌放在他面前，“先罚一杯。”
丁越也很大气，仰头喝了。
一念干笑着问他：“你要唱哪首？我帮你放伴奏。”
“漂洋过海来看你。”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漂洋过海地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
都曾反复练习
语言从来没能将我的情谊表达千万分之一
……
除了李宗盛的版本，她第一次听男生唱这首歌，细腻的感情从喉间点点发出，让一念以为他曾经也有过这样一段分隔异地刻骨铭心的感情。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歌唱完了，一时意犹未尽。毛语为了缓和当前悲伤的气氛，立刻又给丁越倒了一杯酒：“罚你惹哭我们！”
丁越抿了一口：“不好意思，我只会唱这首歌。”
周游在视频的另一端已经忍了好久：“快点进入正题！东西你们准备好了吗？”
“当然！”毛语将一个空啤酒瓶放在地毯上，“来玩真心话吧！”
“这个游戏不是大冒险吗？”
“大冒险都是捉弄人的，我们姐妹都不是外人没必要。你玩不玩？”
“客随主便。”
顺时针转瓶子， 先从一念开始，没想到瓶口正好在丁越面前停下了。
她了解他的很多事，比如他最爱吃的是卤肉饭，牙刷只用Oral—B，每隔两天使用一次水牙线，最在乎的女人是他奶奶。可有些事她又不敢随意问，只好问道：“你想留在上海吗？”
“想的。”
毛语盯着一念看一会儿又盯着丁越看一会儿：“这就回答完了吗？你得回答为什么想啊。”
“因为这是我奶奶的故乡，所以也是我的故乡，想留在故乡不是理所当然吗？”
“不是因为你喜欢的女人吗？”
“不好意思，这题超纲了。”
毛语沉住气，不能太心急，酒瓶像是故意和丁越作对一样，再一次指向他。毛语笑得毛骨悚然：“嘿嘿嘿嘿，你谈过几次恋爱？请根据时间地点人物来回答。”
“我选择喝酒。”
“不好意思，本题没有这个选项。”
一念想拦着毛语，又被毛语制止了。
“一次。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年级的女生，后来我出国就分手了。”
“现在是什么关系？”
“同事。”丁越脱口而出，“喝酒吧，一次不能问两个问题吧。”
毛语也很爽气，总归替一念问了点有用的出来。
一念猜测这个女生就是陆飞飞吧，他唱的那首歌就是两人感情的真实写照。
之前一念只知道陆飞飞对丁越有好感，现在才总算明白他对她也余情未了。又想起他抱起她的那个瞬间，胃里忽然一阵绞痛，不知道是喝错了烈酒还是单纯的为自己难过。
可能她只配在花间做一个被蛛网困住的胆小的飞蛾，等不来她的盖世英雄了。
这次轮到丁越转酒瓶，不管转到谁，他都可以好好进行一番摩擦，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对她们没什么兴趣，好死不死瓶口偏偏在一个空着的方位停下，那是周游的方位，他最不熟的一个人。
一念没忍住笑出了声，遮掩了被眼泪湿润的眼角，毛语是完全不顾形象地大笑。
“问她，问她什么时候结婚。”毛语在一旁出着馊主意，直接问一个陌生人还是女孩子结婚的事，丁越可做不出来。
“会考虑和我这样的人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