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咩顺手撩了一把头发,之前清爽精神的形象瞬间霸气妩媚起来,她拿起桌子上一听啤酒,只听见呲溜一声,干脆利落的拔掉易拉罐的盖子,空灌了一听,可能喝得太急,金黄色的液体从她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胸前一片衣襟,隐约可见肌肤的颜色。
观众很快被她这一举动炒热了气氛,带起一波送花送火箭的小高潮。好像还嫌不够,她又拿起一瓶,将未开盖的啤酒瓶放在唇角的一边,神态像极了《赌神》里的邱淑贞。似乎这个动作又引起了一小波轰动。
而坐在一旁的一念只知道她的几个行为就能引发那些人躁动的荷尔蒙,很不真实。
两瓶酒下肚,她有点醉了,这一场的收入也赚回本了。
她扒在桌子上,一改前一刻的形象,小鸟伊人,楚楚可怜起来:“小姐姐,你怎么不问我男朋友去哪儿了?明明说好的是两个人的。”
一念本想着也没自己什么事,去忙晚饭好了。刚准备离开,又被她的话叫住。
“和他吵架了吗?”
阿咩又开了两瓶啤酒,递给一念一瓶。昨晚的那杯白酒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她现在还不想碰酒:“我不会喝。”
阿咩也不介意,喝了一口,说道:“在来这里的路上吵架啦!”又接连灌了几口,“今天是我们恋爱三周年,我只是想买支口红,还是花我自己的钱……”
一念不知道怎么接话,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插不上手的。
“小姐姐,你男朋友都愿意为你创造一座花园,我就要一支口红而已,怎么人和人差距这么大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一念想了想还是说了,“你花自己的钱买口红,没必要告诉他吧?”
以前还没和许琛分开的时候,她也在乎她这样做会不会惹他不高兴,可是分开以后就想清楚了,那时她何必在意呢?真是自找麻烦。
“也对,他那种直男根本就不会察觉到我又多了一支。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我好嫉妒你哦,你男朋友是不是还为你做过什么特别的事?”
“他真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朋友而已。帮了我很多忙,我很感激他。”
“你是不是喜欢他?”
一念连忙否认。
“那他一定很喜欢你,说不定早就爱上你了。”
“不是的,不可能,不会的。”
阿咩噗嗤一笑:“一个男人不喜欢这个女人是不会这么用心去帮她设计花园的,拿破仑就是因为爱约瑟芬才会为她收集成百上千的月季花品种,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干嘛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我才不信男人和女人有纯粹的友谊呢!”
“事情不像你看到的这么简单。”
“那你跟我说说呗,怎么个复杂法儿?”
“我们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不是你想的爱情。”
“契约恋爱啊!哇塞,你们两个好像小说里的主人公哦!”
一念瞬间脑壳疼,最近这是怎么了不管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的人都在想方设法的套路她,说多错多,宁愿得罪了客人。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直播结束以后,跟我说一声。”
一念这次走的很利落,将屋子里的灯全部打开后,丁越领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我在楼下遇到他,说是今晚的客人跟你联系不上,我就带上来了。”
“是我男朋友,我带他下去,你们好好过二人世界,不打扰啦!”阿咩像没事人一样,一手挽住男朋友的手臂,一手提着装着空啤酒品的塑料袋,蹦蹦跳跳地走了,还轻快地哼着歌。
“阿越,是我眼花吗?这个小姑娘没喝醉对吧?”
“身上酒味挺重的,但看样子顶多是酒精刺激了多巴胺分泌,情绪有点兴奋。”
“现在人真是为了钱什么下三滥的招都使出来了。”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取消他们的订单。”
“那他们还要临时去订酒店,说不定还会流落街头,太可怜了。反正就住两晚,我不再理她就是了。不过,今天的晚饭没着落了,你饿吗?”
“出去吃吧,我请客。”
意式餐厅的灯光泛着黄晕,每一张桌子上有一盏串珠小灯,很温馨。丁越拿过菜单,问她想吃什么。
“我不懂意大利料理,你决定啦。”
丁越没再问她,点了几道菜,服务生问:“请问要点酒吗?有适合女生口味的。”
“一壶伯爵茶,她不能饮酒。”
“好的,先生。餐后上吗?”
“对。”
上来的菜品也都是一念喜欢的带点甜的口味,忽然她脑子里回想起阿咩的话“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干嘛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脸上缓缓地生起了两朵红晕,立马反驳道,阿越只是素质好,对人体贴而已。
“你怎么了?不说话。”
“哦,我是在想不知道西芹和Eric现在在干什么,最近怎么样。”
“最近不是在土耳其旅行吗?”
“你怎么知道?”
“看了你贴在冰箱上的明信片,旁边有Eric的字。”
因为这张明信片署名是寄给一念和丁越两个人的,所以她贴在了家里的冰箱上。西芹那两张音乐会的票还躲在她的抽屉里,不可能派上用场的,要不然送给毛语算了。又回想起西芹当时的表情,她脸又红了。
“一念,你不舒服吗?”
“啊?没有,是这里有点热。”
“要不要换到窗口去?”
“不用啦。那个……”
“怎么?”
“你对每个女生都这么好吗?”
“我不是圣父。”
一念刚想问他,那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就被他制止了,“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你怎么了?”
“我好晕,头很疼,站不起来。”
“你声音很虚弱,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用了,你能不能来给我做点吃的?”
“我帮你叫外卖。”
那头传来啜泣声,不久又传来陶瓷摔碎和人摔倒的声音,手机被挂断了。
“是陆小姐吗?她是不是生病了?你赶快去看看吧。”
“我又不是医生,去看有什么用?”
“生病的人不能一个人呆着,万一出事你就后悔吧。她有什么想吃的?我做好你带过去。”
“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吧。你们女孩子方便。”
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一念急了:“报警找开锁的。”
丁越没想到她这么上心:“再等等,发烧睡得太沉也不一定的。”
又过了五分钟,门终于开了。陆飞飞披头散发地只穿了一件睡裙,见到丁越一头栽下去,倒进他怀里。